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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天除了辟谷丹,舌尖終于接觸到真真切切的食物,滿口香甜的奶油,讓她心情好受了許多。 袁乙靜趴在桌上看著她和干尸,軟聲道:“以后你一直替我煉丹,我不殺你,還會給你帶吃的,好不好?” “不好?!?/br> 沒有你我至于過這種苦日子?楚雪兒想用蛋糕糊他一臉。 袁乙靜不以為意,指著干尸道:“介紹你們認識,這位是我?guī)熥?。?/br> 師尊?楚雪兒耳朵一動,“他也是馴獸師?” “是啊,很強的馴獸師?!?/br> “那怎么死成這樣了?”楚雪兒咬著叉子。 一個人要死成干尸的模樣,可有些難度。 袁乙靜直言不諱:“是我做的,我要他一直一直看著我?!?/br> “……”哦,是么。 楚雪兒再怎么違心也贊不出師徒情深的話來,死者入土為安,帶著尸體到處跑實在不厚道。 不過……或許她知道袁乙靜為什么這樣厲害了,他師父的內(nèi)丹,恐怕被他吸收了。 楚雪兒斂下眼睫,這對師徒,有些故事。 * * * 四天后,在蛇群的威脅與鞭策之下,楚雪兒終于憋出了玉女丹。 她這輩子還沒這么努力過,連著小半月不間斷地煉丹,現(xiàn)在看到圓滾的爐身都透著親切。 這樣下去,她改到丹宗門下算了,合歡宗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么? 楚雪兒長嘆一口氣,覺得自己愧對師尊與師姐,扭頭道:“可以把蛇窩去掉了么?” 袁乙靜見她真能煉出玉女丹,決定好好對待她,當即撤走蛇群,只留下她脖子上那條黑色小蛇。 楚雪兒戴了多日‘項圈’差不多習慣了,余下它一個頓時輕松許多。 也方便她逃跑。 霍蘭諾再不來,她就選擇自救。 只需一枚白陽續(xù)魂丹和一張神行千里符,哪怕毒蛇見血封喉,她也能及時挽回性命,逃到遠方。 袁乙靜不著急吞服玉女丹,他招來一群妖獸,環(huán)繞四周,根據(jù)手環(huán)上的地形圖開始布陣。 楚雪兒瞥見了,心思微動:“是不是有人來了?” 他一點頭,裝模作樣的長吁短嘆:“這么多天,終于找到我們了,高不高興?” “是誰?他們有多少人?”楚雪兒精神一震。 “只霍蘭諾一人?!?/br> 袁乙靜抬手描摹地圖的虛擬線條,輕聲道:“你說他愿不愿意留在我身邊?” “嗯?”楚雪兒瞬間不困了,兩眼盯住他。 袁乙靜繼續(xù)說著:“他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子……” 楚雪兒心里哦豁,自以為聽到了禁忌之戀…… 便聽他話音一轉(zhuǎn): “可惜此界沒有煉器師,剝下皮子也做不成傀儡?!?/br> “?!”楚雪兒無語:“雖然你挺厲害的,但是哪來的勇氣剝霍蘭諾的皮?” 在她看來,袁乙靜也就變態(tài)這方面完勝霍蘭諾吧。 * * * 遮天蔽日的森林里,落葉堆積,腐朽成泥。 這里人跡罕至,一架懸浮車緩緩貼近地面。 前面的樹木障礙太多,霍蘭諾收起車子,改坐紙鶴,穿梭在樹林間隙。 他深入林子沒多久,就被好幾只妖獸攔了去路。 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告訴霍蘭諾,逮著馴獸師的狐貍尾巴了。 霍蘭諾是個高效率的人,只喜歡速戰(zhàn)速決。 他一抬手,幾顆晶瑩的水珠飛射出去,擊穿妖獸的腦門。而后紙鶴越過它們的尸首,繼續(xù)向前。 等級不夠高,都懶得收尸。 袁乙靜派了幾只小動物去充當他的耳目,他對霍蘭諾的行動了如指掌。 “他要進入埋伏圈了,我們離開這里。” “你埋伏了多少妖獸?” 楚雪兒不想離開,但是被硬推著上了懸浮車。 只能趁他不注意,留下一個帶了靈力的小紙鶴,藏在樹叢里。 袁乙靜安排了好幾只七八級妖獸圍堵霍蘭諾,他一個人能行么? 獨行俠聽來帥氣,未免太過孤勇。 楚雪兒撐著小巧的下巴,望向車窗外。 “你在擔心霍蘭諾?”袁乙靜坐在她對面。 “人家以寡敵眾,擔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他的丹鳳眼盯著她。 什么關(guān)系? 楚雪兒正過臉來,道:“我們是正經(jīng)的伙伴關(guān)系。” 霍蘭諾可是她好不容易傍上的大腿。 “不是就好,”袁乙靜皺起秀眉:“雖然男人喜歡你這樣的,但他們可不會滿足于此,特別是這世界的獸人,需求旺盛,強者左擁右抱?!?/br> 楚雪兒支起小耳朵:“你怎么知道?” “他們的發(fā)晴期與畜生何異?”袁乙靜笑了笑:“你也有手環(huán),沒看過社會新聞?” 楚雪兒到這里時日尚短,許多東西還沒接觸到,不過發(fā)晴期她見識過了,當即反駁道:“哪有你說得那樣夸張?!?/br> 袁乙靜打開手環(huán),翻了個獸人發(fā)晴期沒有舒緩劑暴走的新聞給她看,配圖的人雙目赤紅,形狀癲狂。 楚雪兒搖頭:“這怎么像是入魔了?” 她見過霍蘭諾的發(fā)晴期,不過是呼吸炙熱,眼尾泛紅,瞧著還挺正常的。 ……但不排除他自制力驚人,能壓抑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