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十分甜 第4節(jié)
喻唯熳“啊”了下,盯著那牛皮紙袋,“這是……” “哦,算是我們對您的道歉,畢竟也是因為卓譽的事情受的傷。” 聽他這樣解釋,喻唯熳接過那沉甸甸的紙袋:“謝謝,不過我沒受傷,手上的紅是紅墨水?!?/br> 聞言,明禮面色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那就好?!?/br> 喻唯熳笑笑:“你也不用跟我那么客氣?!?/br> 不過她沒搞明白,該等的人沒等到,卻來了個不該見的。她等的人明明不是明禮,“我找王立顯經(jīng)理,約好了采訪?!?/br> “他已經(jīng)移交警方了,與他有關(guān)的所有事務(wù)由我接手,我負(fù)責(zé)跟您對接這次事件的所有細(xì)節(jié),有什么問題,問我就好?!?/br> 一個董事長秘書,接了小小一個經(jīng)理的事情。喻唯熳想了想,也對,不派個身邊信任的人接這事,不踏實,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喻唯熳抓到關(guān)鍵詞:“這事真的跟他有關(guān)?”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是的?!?/br> 不到一個下午,結(jié)合馮青從警察了解到的情況,事情水落石出。 喻唯熳大為吃驚,原來,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她丈夫是卓譽的員工,做公關(guān),正好在王立顯手下,王立顯貪得無厭,吞了公款,將這筆黑賬推給了他,他卻并不知情,等到了解了真實情況,這個窟窿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能補得起的了。 于是被逼無奈,加上王立顯的施壓,最后選擇在辦公樓里,了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沒了家庭之撐,躺在醫(yī)院等待救命的女兒也離世。 丈夫含冤,女兒枉死。 千刀萬剮,不及此痛。 太陽落山,喻唯熳才停下筆。 原來一個失去丈夫和孩子的母親,是可以做到這個程度的。 可惜她從未體會過。 收起情緒,喻唯熳朝明禮頷首:“這一下午麻煩你了?!?/br> “沒事,應(yīng)該的,我們董事長交代……”明禮頓了下,接著重新說:“也希望你們?nèi)鐚嵧暾貓蟮莱鰜?,也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們放心。”喻唯熳點頭,想起馮青的囑咐。 猶豫間,她忽然想起包里還裝著許賀沉的工作證,又打開包邊拿邊道:“許先生的工作證還在我這兒,今天上午他落到現(xiàn)場了,你幫我還給他吧。” 工作證拿出來,董事長證件照上一片紅。 喻唯熳尷尬地蹭了蹭,“不好意思,我手上的紅墨蹭到了。” “沒關(guān)系,交給我就好了?!?/br> 手上空空的,喻唯熳攥了攥拳,遲疑許久,下定決心:“我們電視臺有一個人物專訪,想邀請許先生做一期,你方便跟許先生問一下意愿嗎?” 整個新聞圈都知道,許賀沉從不接采訪,喻唯熳其實早就做到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可明禮沒怎么思考,說:“好的,我會給你答復(fù)?!?/br> 喻唯熳一愣,沒同意,但也沒直接拒絕。 她如獲大赦,松了口氣,“謝謝。” 回臺里把下午問的情況交代清楚,寫了完整的報道,這事情才算順利解決。報道文章審批得很順利,喻唯熳趕在下班前,發(fā)了出去。 新聞熱度瞬間飆升,不少圍觀群眾拍到了今天的畫面,喻唯熳確確實實像浩然預(yù)測的那樣,小火了把,但同樣也讓卓譽上了波熱搜。 一開始的走向非常正常,可后來,網(wǎng)友的評論不再局限于對這事情本身的評論。 而是瘋狂追起了許賀沉。 他在圈子里低調(diào)得很,從沒有透露出半點私生活。 卓譽的幕后老板,是個冷面大帥哥。不僅相貌優(yōu)異,做事風(fēng)格也足夠有分量,就沖他今天那句自我介紹,不知道深城多少單身女人前赴后繼。 可她們恐怕要事與愿違,許賀沉心里,早就盛不下人了。 馮青問喻唯熳:“提他這一茬我倒想起來,唯熳,你今天邀請他了嗎?” “我跟他的秘書提過了,他秘書說,會給我答復(fù)?!?/br> “那這么說,我們還是有點兒可能了?”馮青笑道:“多試試,肯定能成。” 話音剛落,浩然大喊一聲:“你們快來看!津耀官博發(fā)動態(tài)了,說許賀沉要接采訪!” “這頂上熱搜了啊,他們官博底下的評論已經(jīng)炸了,大大小小的媒體都開始邀請他!” 馮青一拍桌子,指著屏幕:“快,咱們也評論,現(xiàn)在趕緊給他們郵箱發(fā)邀請!” 辦公室熱鬧得很,喻唯熳看著辦公室的人一股腦圍在電腦旁,忽然覺得心跳如雷,有些發(fā)愣,隨后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點開了微博,都不用她去搜,直接掛在了熱搜榜上。 那條微博已經(jīng)置頂了,內(nèi)容只有兩句話:津耀集團歡迎各位媒體朋友來訪。 董事長許賀沉,歡迎你的采訪。 喻唯熳緊盯著最后那句話,起起伏伏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 她搖搖頭,怎么可能,荒唐。 -------------------- 作者有話要說: 許董暗戳戳的糖,大家看出來了嘛v 奪刀那個描寫,原型是昆明持刀傷人、搶劫人質(zhì)事件,整個新聞事件都借這個做了參考。 第4章 青梅酸 華燈初上,津耀頂層燈火通明。 明禮輕輕推開門:“許董,已經(jīng)解決好了,王立顯已經(jīng)移交警方,過幾天就要收押。那個背了黑鍋的員工,已經(jīng)按您的意思給了賠償?!?/br> 許賀沉坐在桌前處理公文,眼睛有些泛酸,聞言摘下眼鏡抬起頭,“嗯?!?/br> 他靜靜等著下文。 明禮:“剛送走喻小姐沒多久,情況她也已經(jīng)了解,預(yù)計一會兒就能出報道?!?/br> “藥,也送到了。” 末了,又交代了句:“董事長證件落在了現(xiàn)場,喻小姐讓我還給你,只是,有些臟了?!?/br> 厚厚的文件才翻了一半,許賀沉合上,伸手。 明禮拿到東西沒有動過,將證件原封不動還回去,許賀沉握在手里,照片上一大片紅墨水的痕跡,整個臉都是模糊的。 得是有多不愿意見,才會弄花了照片。 三年不見,她還是那個性格,天不怕地不怕,遇事就往上沖,清麗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杏眼如皎皎明月,足夠清澈吸人。 唯一變的是,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撒嬌耍賴了。 許賀沉盯著那紅痕許久,忽地有些刺眼。明禮伸出手:“我給你換個新的?” “不用了。”許賀沉將工作證收到抽屜,下一秒又改了主意,將那證件仔仔細(xì)細(xì)放入西裝口袋。 平常的舉措之中,卻有著幾分小心翼翼。 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明禮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天在機場的一眼對視,不是與陌生人相見的偶然,而今天,在他受到安排,拿著那袋沉甸甸的藥送到那位他自己見了兩面的喻小姐手里時就想,老板的反常好像都能找到解釋了。 許賀沉從不接采訪,津耀無人不知。 無論哪家媒體來,一律回絕,絲毫不留情面。 可今天,深城電視臺的喻記者問,能不能邀請他做個專訪時,明禮下意識地猶豫了,藥,是許董親自讓送的。 所以那個邀請,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有關(guān)喻小姐的事,都得親自問問許董才是。 這樣想著,明禮又開口說:“還有件事,深城電視臺想請你過去做個專訪?!?/br> “是喻小姐今天邀請的,問你的意愿如何。” 許賀沉看他,語調(diào)瞬間壓了下去:“我不是說過,這類事一律不要跟我說?” 明禮心一抖,難不成他猜錯了? 正想著如何解釋,下一秒,許賀沉看了看腕表,站起來:“你怎么回的她?” “我說會給她答復(fù)?!?/br> “不要給她答復(fù)。” 不給答復(fù),那就是不成了。 不接采訪這規(guī)矩,許董立下去,怕是破不了了。 無論是誰,都不行。 兩人走至電梯口,許賀沉突地開口:“王立顯怎么進的卓譽,背后有沒有關(guān)系?讓那個招他進來的人,自己去財務(wù)結(jié)算工資走人,要是也做過對卓譽不利的事,直接走司法?!?/br> “好的?!?/br> 卓譽瀕死,是他搶回來的。 喻家不要的東西,他要。 晚上和合作方有個飯局,明禮載著他往定好的地方去,車上開著廣播,許賀沉定時聽財經(jīng)新聞。 頻道一個一個調(diào),調(diào)至社會新聞,車載廣播傳來干練的女聲:“本市記者喻唯熳報道?!?/br> 是今天的那個案子。 許賀沉在后座睜開眼,社會新聞一閃而過,明禮調(diào)至財經(jīng)頻道。 “a股三大指數(shù)今日走勢……” “發(fā)條微博。”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明禮看后視鏡,許賀沉眸色深如墨,似是下了極大決心,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發(fā)條微博,我接采訪?!?/br> 見鬼了,明禮反應(yīng)了兩秒,忙道:“好的?!?/br> “靠邊停車?!痹S賀沉出聲。 明禮疑惑,停下車來四處看了看,扭頭:“許董?” “現(xiàn)在發(fā),文案寫好給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