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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39節(jié)

    將一進(jìn)院子,秦祎就跑了出來,“meimei,案子破了嗎?”

    秦禛搖頭,簡要地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

    “不過是個(gè)師爺,竟敢如此,什么東西?!鼻氐t怒沖沖地坐在太師椅上,“啪”地一拍案幾,“meimei,哥帶幾個(gè)人套麻袋揍他一頓如何?”

    這就是中二少年的腦回路。

    秦禛微微一笑,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人就不必了,二哥在吏部認(rèn)識人嗎?”

    秦祎撓撓腦袋,“不大認(rèn)識。”

    秦禛故意問道:“你不是朋友多嗎?”

    秦祎臉紅了,“那些人跟我原來一樣,沒什么出息,將來能做個(gè)富家翁就不錯(cuò)了?!?/br>
    響鼓不用重錘。

    秦禛不再逗他,“這樣的事打人解不了氣,最好搶在前面把案子破了。”

    秦祎坐直了身子,“meimei打算怎么做?”

    秦禛站了起來,“走吧,我們?nèi)デ霸?。?/br>
    秦祎道:“去前院做什么?”

    秦禛往外走,“走吧,先去看看再說?!?/br>
    兄妹倆一起出了院子,邊走邊聊。

    “這幾天生意怎么樣?”

    “越來越好了,父親想在西城再開一家,meimei以為如何?”

    “只要貨品供應(yīng)充足就行?!?/br>
    “母親已經(jīng)去買人了。meimei,我想做個(gè)大作坊?!?/br>
    “可以啊,核心的東西放在自己人手里,其他干活的可以雇傭短工?!?/br>
    “對啊,倒也不必買那么多人。等將來貨品多了,就可以去其他州府開分店了?!?/br>
    “meimei,做大財(cái)主好,還是當(dāng)官好?”

    “這要你喜歡哪個(gè),二哥不用考慮我?!?/br>
    “這……我還是做官吧,感覺破案也挺有意思,生意就交給父親。”

    秦禛笑了,這就是個(gè)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家伙。

    周管家從小客廳里迎了出來,“娘娘要出去?”

    秦禛道:“司徒先生在嗎?”

    周管家道:“在呢,就在里面。”

    “娘娘,秦二公子?!彼就窖菀渤鰜砹?,“里面請,里面請?!?/br>
    秦祎興奮地往前躥了一步,“學(xué)生秦祎見過司徒先生。”

    司徒演連中三元時(shí)才二十七歲,可謂智慧超群,前程遠(yuǎn)大。

    但當(dāng)時(shí)吏治腐敗,他既不想同流合污,也做不到逆流而上,便小隱隱于市,做了一名田舍翁,直到景緗之請他出山。

    學(xué)神,總會(huì)引來無數(shù)同窗的頂禮膜拜,現(xiàn)代如此,這個(gè)時(shí)代也是如此。

    秦禛請司徒演走在前面,她和秦祎走在后面。

    三人進(jìn)了屋,司徒演道:“娘娘請上座?!?/br>
    秦禛照例隨意找個(gè)客座坐了,“我沒什么規(guī)矩,先生也不必太拘泥了。”

    司徒演便也罷了,和秦祎面對面坐下。

    三人不熟,而且天已經(jīng)黑了。

    秦禛略略寒暄,就直接說到了正題,“司徒先生,我有件事想要求你?!?/br>
    司徒演愣了一下,“娘娘言重了,言語一聲便是。”

    秦禛道:“我想找一份今年恩科錄取名單,查查他們的戶籍資料,以及上任后的去向?!?/br>
    “哈哈!”秦祎大笑兩聲,“meimei這法子好,先下手為強(qiáng)。一干小人居然想搶功勞,都吃屁去吧?!?/br>
    司徒演在肚子上拍了兩下,笑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上午必定呈給娘娘。”

    秦禛拱了拱手,“如此就多謝先生了,事成之后我請先生吃飯。”

    司徒演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娘娘美意我心領(lǐng)了?!?/br>
    第二天剛點(diǎn)完卯,羅毅就找到了霍子清,由他出具一份公文,然后帶著周智、張文才趕往吏部。

    吏部吏房。

    一名吏部負(fù)責(zé)官員檔案的小吏抱歉地說道:“幾位來得不巧,卷宗被六扇門的人借走了。幾位再等等吧,明后天再來?!?/br>
    羅毅很不高興,但他既不敢得罪吏部也不敢叫板六扇門,只好謝過小吏,回了衙門。

    羅毅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周智和張文才也進(jìn)了自家?guī)俊?/br>
    趙巖問道:“怎么樣,找到了嗎?”

    “嗐……”張文才吊兒郎當(dāng)?shù)卦谒麑γ孀拢案项^衙門辦事哪有那么容易?!?/br>
    周智看向秦禛,后者微微一笑,他便使了個(gè)眼色,先出去了。

    秦禛跟了出來。

    二人還是在院心說話。

    周智道:“小貓做了手腳?”

    秦禛搖搖頭,“只是求人幫個(gè)忙而已,不算手腳?!?/br>
    周智道:“馮師爺會(huì)惱羞成怒的?!?/br>
    秦禛笑了,“他不敢,他只會(huì)投鼠忌器?!?/br>
    周智不明白,“為什么?”

    秦禛道:“能支配六扇門的人……”

    “嘿嘿!”周智笑了,“妙啊,佩服?!?/br>
    大約八點(diǎn),一個(gè)黑不溜秋的小伙子找到周智,周智與之聊了幾句,然后叫上秦禛四人,隨小伙子一起去了順天府附近的茶館。

    茶館名叫風(fēng)雨閣。

    一干人進(jìn)了二樓最外面的包間。

    秦禛一進(jìn)門,就見校尉李準(zhǔn)黑著臉坐在主位上,桌子上擺了一摞卷宗。

    她隨周智等人一起行了禮。

    李準(zhǔn)有些不安地受了,偷瞄秦禛一眼,說道:“就在這兒看?!?/br>
    秦禛道:“好,我們不帶走,多謝?!?/br>
    李準(zhǔn)擺了擺手,“都坐吧。”

    五個(gè)人圍著桌子坐下,一人分了一摞。

    秦禛道:“重點(diǎn)是中年人,喪偶,兒女和妻子的年齡相近,外地人?!?/br>
    四個(gè)人異口同聲地應(yīng)了一聲,“好嘞。”

    李準(zhǔn)又看了秦禛一眼。

    秦禛沒注意他,視線在卷宗上飛快地移動(dòng)著。

    恩科錄取了一百零二人,每個(gè)人差不多二十份,不到一刻鐘就看完了。

    一個(gè)類似的都沒找到。

    周智問:“都什么情況?”

    粱顯道:“兄弟這邊沒有喪偶,也沒有未婚?!?/br>
    房慈點(diǎn)點(diǎn)頭,“我這里也是。”

    大趙拍了拍卷宗,“只有喪偶的外地舉子,和喪偶的京城本地人?!?/br>
    秦禛手里的卷宗壓根就沒有類似的人。

    李準(zhǔn)的唇角悄悄地勾了起來,跟站在身后的黑不溜秋的小子說了句話。

    那小子出去了,不多時(shí)帶著兩壺?zé)岵柽M(jìn)來了,“不著急不著急,先喝口茶?!?/br>
    幾人分別感謝了一聲,但誰都沒有端茶杯。

    周智道:“難道三月畫舫給的消息是錯(cuò)的?”

    粱顯道:“也可能那人從一開始就隱瞞了身份。”

    房慈扁扁嘴,“都有可能?!?/br>
    秦禛道:“三月畫舫沒必要給假消息,應(yīng)該是一開始就隱瞞了身份。”

    大慶不允許官員狎妓。

    大趙哀嚎道:“那可上哪兒去查誒?難道要挨家挨戶搜不成?”

    李準(zhǔn)笑道:“殺了人還不跑,等著你們上門嗎?”

    他這風(fēng)涼話來得很及時(shí)。

    大家的士氣更加低落了,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秦禛沒搭理李準(zhǔn)的幸災(zāi)樂禍,默默把線索重新盤了一遍。

    如果她是那個(gè)中年舉人,想娶美嬌娘卻沒有錢,那么身份就是唯一的籌碼,換句話說,舉人的身份應(yīng)該是真的。

    如果身份是真的,有沒有原配其實(shí)不能確定,但按常理推之,此人在科舉前進(jìn)妓館,大抵是沒有女人的。

    剩下的就是籍貫,說是外地,但會(huì)不會(huì)就是京城人——讀書人講究說官話,三月畫舫的人不會(huì)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