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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進衛(wèi)生間洗澡,花灑噴出粼粼熱水,氤氳的水汽漸漸浮上玻璃。 那上面分明幾個深刻的手指印,是今天早上他單手撐住自己,由著女人胡來的證據(jù)。 溫熱的水兜頭而下,祁淵默了默眼。 今晚一定要好好報復(fù)她。 不是,是“報答”。 祁淵迅速出水,胡亂擦了一下,選了一件平時不可能穿的黑色套頭衫,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出門。 他開了輛低調(diào)的保時捷,去了超市,拿了幾盒避孕套,想想太突兀了,又進零食區(qū)拿了很多棉花糖和巧克力。 他有看見沈逸矜往包里塞這兩樣吃的。 猜她喜歡吃。 回到家,看了眼鞋柜,又看了看時間,他的太太還沒回來。 上二樓主臥,祁淵將避孕套放進床頭柜的抽屜里,巧克力塞進枕頭底下,又把棉花糖的外包裝拆了,一粒一粒散在床上,蓋上被子。 想著沈逸矜發(fā)現(xiàn)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可是再想想自己。 瘋了。 他在干什么? 祁淵掀了被子,又將棉花糖一粒一粒重新?lián)炱饋?,和巧克力一起丟到沙發(fā)上。 一場心慌意亂。 居然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躺倒床上,后背壓到一粒棉花糖,摸出來,剝開塞進嘴里。 那咬開的甜,不膩,帶著清香。 不錯。 像沈逸矜。 正此時,手機響了,是祁時晏發(fā)來的,一連數(shù)張照片。 點開來,照片里的女人毫無意外得是他的太太,可是她對面的男人是誰? 第21章 愛上她 祁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將照片一張張點過去。 看環(huán)境是家燒烤店,四人位的餐桌,只有沈逸矜和那男人。 那男人給沈逸矜遞了蒜蓉扇貝, 沈逸矜給對方添了茶水。 幾張照片里,沈逸矜神采飛揚,笑得自然, 明艷。 對著別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他要沒看錯, 也是他認識的。 ——是嚴浩的特助,聞?wù)苷Z。 當時在機場攔了他的路, 出手想打他的人。 他的太太為什么認識他? 祁淵揉了揉眉心骨,有了種不好的念頭。 * 雨, 越下越大, 月亮完全被遮住了,頭頂只剩一片漆黑。 燒烤店里吃完飯的兩個人, 一起上了車。 聞?wù)苷Z將沈逸矜一路送到世望首府, 大門口刷了一張臨時卡, 由沈逸矜指路, 徑直送到了家門口。 沈逸矜下車時,聞?wù)苷Z看了下外面的雨勢,叮囑道:“睡覺前記得吃藥?!?/br> “現(xiàn)在不吃了?!鄙蛞蓠嫘χ鴵u頭, “祁淵會哄我睡覺的?!闭Z氣甜絲絲的。 聞?wù)苷Z像是聽到了不堪入耳的私密, 五官皺在一塊,雙手在方向盤上互相拍打胳膊:“rou麻死了。” 沈逸矜笑:“回去注意安全?!闭f著,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等一下, 我送你上去。”聞?wù)苷Z從椅背后兜里摸出一把雨傘。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位, 拉開車門, 將傘攏住沈逸矜,送她到臺階上。 屋檐的感應(yīng)燈自動亮起,聞?wù)苷Z稍稍打量了下別墅,問:“祁淵在家嗎?” 沈逸矜瞧了眼漆黑的窗戶:“應(yīng)該還沒回來?!?/br> 聞?wù)苷Z點了點頭:“等他有空約出來一起吃飯?!?/br> 說完,他轉(zhuǎn)了下傘柄,轉(zhuǎn)掉一層雨珠,轉(zhuǎn)身下臺階。 沈逸矜應(yīng)了聲好,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雨滴,走到門口,摁了指紋鎖,門“咔噠”一聲輕響。 進門去了。 玄關(guān)處的感應(yīng)燈也自動亮起,換鞋時,耳邊有清晰的電視機的聲音傳來,沈逸矜抬在半空準備開燈的手停了下,朝里面瞄了眼。 偌大的家里沒開燈,冰冷黑暗里,客廳墻上的電視機變幻著熒光,越過地毯,越過茶幾,投射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身上,混著煙霧,繚繞一片陰戾寡冷。 沈逸矜莫名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抬手開了燈,先在廚房倒了杯水喝了,緩解一下情緒,轉(zhuǎn)過隔斷,走到樓梯口時,才假裝發(fā)現(xiàn)男主人,驚訝道:“你回來了?” 說完,繼續(xù)抬腿往上走。 “過來。”祁淵聲音煙啞。 他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支在扶手上的手,指尖燃著一點猩紅,深色衣袖抬起,那點猩紅便在他嘴角中增強了火光。 沈逸矜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卻不是往沙發(fā),而是往窗戶方向。 她拉開一角窗簾,想開窗戶散散煙味,誰知漆黑的夜空里忽然一道驚雷,震耳欲聾的聲音很突兀地炸響在頭頂,完全沒有防備的人兒嚇得“啊”一聲尖叫,臉色煞白,腳步亂了章法,人往后跌去。 正此時,千鈞一發(fā),一只強有力的手從身后攬住了她的腰,穩(wěn)穩(wěn)扶住了她,那觸感像股熱電流,穿過單薄的皮囊,通達五臟六腑,似一種力量,沈逸矜被支撐住了。 不過短短幾秒,散了形的魂似乎又回來了。 “坐沙發(fā)上去。”祁淵放開人,眸光里深邃,淡漠,又晦暗不明。 沈逸矜有點懼怕這樣的他,聽話地走到沙發(fā)前,坐下。 祁淵掐滅了煙,將窗戶打開,外面還有一個陽臺,雨打不進來,雨勢卻越發(fā)猖狂。 沈逸矜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