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墨側(cè)頭瞪了盛德一眼，一手推著他的肩膀把他逼靠在墻上，一手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刀刃抵住他的脖子。

    感覺到刀刃的冰涼，盛德脊柱發(fā)涼：“景……景王?！?/br>
    “本王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騙本王！你們是不是找了一個相像的人來欺騙本王！”

    “這……王爺，是不是那個人，難道您自己不知道么？”盛德臉上帶著苦惱，“難道景王您不希望她還活著嗎？”

    宋翰墨微微瞇眼：“要是讓本王知道，你今日說了半句假話，本王一定會親手殺了你?！?/br>
    “景王，現(xiàn)在攝政王是您，小的怎么敢騙您。”盛德臉上帶著討好笑，他諂媚道，“剛剛聽景王的意思，您想要那個位置？依小的看，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里面的人殺了，不是更快？”

    宋翰墨挑眉放開盛德：“你在教本王做事”

    “不敢不敢。”

    瞥了眼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大太監(jiān)陳力。

    宋翰墨目光一冷，轉(zhuǎn)過拿刀的手腕，他問盛德：“若是你自己施行的秘術(shù)，要多久才能解開？”

    “九九八十一天?！?/br>
    “好。”

    “噗”刀刃刺入□□的聲音。

    “嗚…景……”大太監(jiān)陳力，捂著肚子睜大眼睛盯著景王，面上是不敢置信。

    他倒下后，顫巍巍伸出一只手，摸上宋翰墨的鞋面。

    一腳踢開陳力的手，宋翰墨冷冷道：“從今日起，九九八十一天，若是到時候他醒不過來，你就一起去死?！?/br>
    “是……景王?！睂嵃l(fā)突然，始料未及，盛德俯首慌忙答應(yīng)。

    見宋翰墨要走，盛德想了想又忙道：“景王，一個人的性格是經(jīng)歷種種形成的。現(xiàn)在的郡主沒有記憶，可能不是從前的性子，不過她還是從前那人?！?/br>
    “多事，本王自會看清?！?/br>
    宋翰墨匆匆出了宮，一直守在宮外的宿云湊了過來：“大將軍。”

    朝飛燕走去，宋翰墨腳步不停：“知道丹若郡主么？”

    “略有耳聞，是一年前陛下封賞的平民百姓?！彼拊聘纤魏材牟椒?。

    “本王想見見她，你去打探打探她的消息。”

    “是?！彼拊乞T馬離開。

    宋翰墨翻身上馬，回去王府，帶了幾位小廝，直沖郊外墓地。

    騎馬經(jīng)過城門口的時候，宋翰墨瞧見十長公主，也是現(xiàn)在的平陽長公主——宋月容的馬車停在城門附近。

    宋月容她人立在不遠(yuǎn)處的送別亭，朝來路張望著，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

    盛德見景王匆匆出宮，他立馬轉(zhuǎn)身進(jìn)了船艙。

    皇上正慢條斯理整理有些亂的領(lǐng)口，見盛德進(jìn)來，才慢悠悠攤開手腕。盛德膝行上前扣住皇上的手腕，探了探脈象。

    “陛下，自從景王一月前停在涼城，您的身體便有所好轉(zhuǎn)?，F(xiàn)如今陛下的脈象因為您剛剛用了催吐血的法子，倒是又弱了些。”

    “這些都不重要?！被噬蠑[了擺手，盛德退到一邊。

    慵懶靠在窗邊，皇上舉起手?jǐn)傞_在面前。雙手掌心是一道道傷痕。他曾經(jīng)告訴宋翰墨，那是自己為了保他性命受的傷。

    “呵”，輕笑一聲，攥緊掌心，手緩緩落下，皇上眼里寫滿了失望，“他心軟了，即便屠了一城的人，他還是心軟了。即便表現(xiàn)得無情無義，即便權(quán)傾朝野，可他內(nèi)心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七弟。”

    “陳大總管被刺了?！?/br>
    “是在為他那個小廝報仇吧。你提醒的對，他還是變了的。不過，作為君主，一絲絲的仁慈都不應(yīng)該有的?！?/br>
    朕的七弟……

    “他定是出城去查看了……一切都安排好了么？”

    “陛下放心，都安排好了?！?/br>
    “那就好。”皇上閉上眼睛，面上帶著饜足，嘴里喃喃著，“以后一切都會好的，景君。”

    ***

    雞剛打鳴，丹若便被吉嬸拉起來梳妝打扮。

    她睡眼朦朧，梳頭的時候還打著盹，用過飯后鉆進(jìn)馬車，靠著車?yán)镘浾?，又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馬車車輪的咕嚕聲，車外吉嬸絮絮叨叨和丑車夫不知道說著什么，丹若躺在車?yán)镆菜恢纱嗥鹕硐破疖嚧昂煶鈴埻?/br>
    今天起了霧，太陽也出不來，白蒙蒙一片實在無趣得很。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靠近，白色霧氣被攪動，糊了一臉，丹若趕忙放下車簾。

    “駕”，聽得馬蹄聲過去后，她才探出頭，只瞧見一團(tuán)烏黑的人影騎著馬越走越遠(yuǎn)，消失在霧中。

    丹若皺了皺鼻子，嘀咕了一句：“好有精氣神?！?/br>
    慢悠悠到了城門口，車停下來。吉嬸探頭進(jìn)車，她臉圓圓的，臉上有些皺紋，笑瞇瞇道：“郡主，長公主在城門口等您?！?/br>
    “咦！她竟出城迎我來了？”丹若眉眼彎彎，梨渦淺淺，樂呵呵出了車。

    “丹若！”宋月容小跑過來。她今日穿了杏黃色的廣繡流云齊胸襦裙，頭發(fā)半披半扎，簪金蛇含紅寶石簪子。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膚若凝脂，眼波婉轉(zhuǎn)，看著便會讓人心生憐愛。

    “平陽！”丹若朝宋月容邊招手，邊跳下馬車。

    宋月容：“你身體今日好了？”

    丹若擺了擺手，無所謂道：“今日不是二十二？我這病過了整七就無事的。回來途徑旭飄湖，螃蟹正肥美，我就帶了些回來，待會兒你一定得嘗嘗，特別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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