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大家都覺得很興奮，仿佛前段時間的模糊，已經(jīng)開始清晰起來。倒不是結(jié)果清晰，而是工作的方向已經(jīng)清晰了。

    “這樣，兩位，是不是我們進行分工呢？你們還是在我這里按搜索地名的方式，找到重點，然后再按年份，找教育部門的入學(xué)檔案，篩選出重點的人選。我呢，就搜索有案底的資料，通過各種條件的約束，查找可能的罪犯信息?！?/br>
    “兩頭夾攻，絕對成功！”冬子喊到。

    于是，先在這里的公安信息系統(tǒng)里，搜索地名相關(guān)以及人名相關(guān)。其實，相關(guān)的信息太多了，不好判斷。但是，馮警官有他自己的辦法。

    他先設(shè)計了一個程序，現(xiàn)場設(shè)計出來的，好像用的個什么語言，小夏說得出來，冬子還不太熟悉。于是，小夏就跟著馮警官，盯著電腦屏幕看。

    馮警官在程序中設(shè)置了條件后，按這個條件與算法，在電腦上設(shè)計了一個表格。再把相關(guān)的地名與人名以及年齡條件等，導(dǎo)入表格之中。最后，在結(jié)論欄里，自動跳出了五個結(jié)果。

    “哎呀，太快了，這得頂我們一兩天的工作量！”小夏驚嘆到。而馮警官卻假裝謙虛地說到：“這只是我們的基本功，算不上什么?！?/br>
    他這種過分的謙虛，冬子聽出了某種驕傲。冬子其實很欣賞這位年輕的警官的，作為同齡人，冬子把他當孫總彭總那樣的能干人看待。這個人，如此優(yōu)秀如此年輕，今后肯定有輝煌的前程。

    當小夏抄完相應(yīng)的結(jié)果后，就要準備離開，到鄉(xiāng)下去了。馮警官卻挽留到：“吃了飯再走吧，不急于這一時。這里有一家稍子面，很是地道，不嘗一下？”

    小夏卻沉浸于即將有可能的收獲之中：“不了，我們趕著下鄉(xiāng)，爭取今天找到一些有用信息。”

    一個西安人，說當?shù)氐纳宰用嬲诘氐溃@可是非常高的評價。其實，冬子是想在這里吃的，但小夏猛給他使眼色，好像有種坐不住的感覺，冬子只好順口說到：“下次再說吧，萬一你這邊有了結(jié)果，我們不是還得來？”

    形勢已經(jīng)無可挽回，馮警官轉(zhuǎn)彎很快。“好吧，把最好吃的東西，留到慶功吧?！?/br>
    當他送冬子與小夏出門時，突然想起：“哎，留個聯(lián)絡(luò)方式唄？”

    冬子與小夏突然笑了起來，不留下聯(lián)絡(luò)方式，怎么配合呢？他們都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當他們上車前，馮警官湊近冬子，但眼神卻停留在副駕駛的小夏身上，大聲說到：“我24小時開機的，隨時聯(lián)系我，電話或者短信都行。”

    冬子也答到：“我們也一樣！”開車離開了。

    等出了小鎮(zhèn)，小夏突然說到：“你怎么隨便說我們呢？我要回家就關(guān)了手機，叫24小時？”

    “什么意思？你不想跟他聯(lián)絡(luò)？”

    “不是那個意思。工作與生活得分開。你可以說你自己24小時開機，你怎么可以決定我的開機時間呢？我們什么關(guān)系？”

    小夏問話的口氣中，根本沒有責(zé)備的意思，好像還有些小調(diào)皮。冬子卻回避了這關(guān)鍵的問題：“同志加戰(zhàn)友關(guān)系，純潔的工作配合，怎么啦？”

    “算了，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夏的語氣中，明顯不高興。要說女人心海底針，冬子這是第一次見識到了。

    他們到那些重點的村子走訪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目標對象，所以，也只好返回了。中午，他們就在路邊一個店子，吃了點當?shù)氐男〕?，名字叫“麻食”，其實就是蝌蚪大小的面疙瘩，里面好像揉了香油鹽及其它的一些調(diào)味料，也怪好吃的。在返回的車上，小夏顯示出情緒不高的樣子，但肯定不是沒吃好的原因。

    以前，對年輕姑娘的看法，冬子是從燕子身上得來的。但是，燕子從來不在冬子面前生氣，總是笑盈盈的美好。他們相處的那些過去，連同四季的東山，都是最美好的集合。

    冬子并沒有考慮，小夏為什么有些生氣。其實，此時的小夏，對冬子的看法，已經(jīng)有了立場上的轉(zhuǎn)變。

    本來，原來她跟冬子的關(guān)系，就是工作上的同事關(guān)系。最多算是普通朋友。因為兩人的差距太大了，從地域到愛好。

    中學(xué)時，有人說冬子帥，但是，冬子自己也明白，他只不過長了一個稍微高于社會平均數(shù)的相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只能評價為：大致上看得過去。

    而小夏是師范學(xué)院學(xué)音樂的，在文藝圈內(nèi)的男同學(xué)，不論是藝術(shù)氣質(zhì)還是打扮作派，都是各有特點，相當講究的。研究美的人，肯定把自己倒飭得很美。所以，冬子在她的第一印象中，就是個一般人。

    但冬子平時的作派中，除了豪爽以外，還有一絲細膩，與學(xué)音樂美術(shù)的同學(xué)不同，有一種成熟的男子氣概，但從不盛氣凌人。有一種幽默的天賦，但從不油嘴滑舌。穩(wěn)定可靠并且熱情大方，這是她見到的男生中的一種新類型。成熟的年輕人，這是她對冬子的第一印象。

    其實，這種所謂的成熟，并不是冬子的心智有多么高，只是那引起曾經(jīng)的痛苦與變故實在是太大，讓冬子面對生活的小事，不太大驚小怪而已。

    很多人的成熟，只是痛苦經(jīng)歷的結(jié)果，并不令人羨慕，但小夏不知道這一點。

    這么些天來，與冬子相處的時間一長，卻從來對他沒產(chǎn)生過反感的情緒，這是不容易的。因為文藝女青年，以善變而著稱，從情緒到行為，都是發(fā)散性跳躍性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在時下流行的段子中，文藝女青年是最迷人的，但她們卻不是穩(wěn)定的結(jié)婚成家的對象，因為，沒人跟得上她的變化。

    但是，年輕人的探索心，卻讓小夏對冬子產(chǎn)生了好奇。按收入與消費的水平來看，冬子無疑是收入很高的人。畢竟，在西安，普通的工薪階層，根本無法承擔(dān)冬子這種對錢的隨便態(tài)度。

    冬子并不是奢侈，但他肯定不窮，這里面，絲毫沒有討好小夏的意思。有時候，小夏故意把挑逗性的話與情緒擺在冬子面前，而冬子卻并沒有積極回應(yīng)。

    所以，冬子對消費的態(tài)度，是骨子里流出來的，是有收入的真實支撐的。

    其實，冬子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里，沒缺過錢。小時候，因為父母的全力幫助?，F(xiàn)在，因為工資很高，還有大筆的銷售部獎金。

    西安的工資收入，低于廣東的水平，更何況，冬子的收入，就是在廣東，也不算低的。他歷來對錢，并不浪費，但也不太計較。小夏發(fā)現(xiàn)，凡是在農(nóng)民或者鄉(xiāng)鎮(zhèn)上買東西，冬子并不在意價格。

    窮人是小小氣氣地大方，而富人是大大方方地小氣。這一判斷，小夏是有信心的。

    小夏聽說冬子自稱是廚師，還是司機。但最終給她證實的，是一名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一切解釋就合理起來。一個南方上市公司的設(shè)計師，其實社會地位收入水平甚至生活閱歷，肯定低不了哪里去。

    但這種比自己還要高的人，卻沒有一點銅臭味，很接地氣，很隨意很自然，與之相處起來，很舒服。哪怕是開玩笑，他也沒有過分的時候，哪怕是有意見，他也是很善意地表達。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是優(yōu)秀的。

    有了這個判斷，小夏看冬子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但一直沒有得到冬子的回應(yīng)。

    文藝女青年，總是有自己的辦法，今天上午，她就試了一下。在冬子面前，她故意表現(xiàn)出對馮警官的欣賞，甚至馮警官在設(shè)計電腦程序時，她故意湊在警官身邊，保持著很親密的狀態(tài)，其實，這一切都是小夏的設(shè)計，她始終保持著一份警覺，來觀察冬子的狀態(tài)。

    冬子居然沒有一點嫉妒或者不自然的狀態(tài)，這讓小夏非常失望。人們常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但是，自己把紙送到他面前，他就是不動。

    后來小夏故意拒絕馮警官吃午飯的提議，因為，她再也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游戲了，她只想早點離開。甚至，要不是為了工作，她連電話號碼也不想給馮警官留。

    但是，這種心理狀態(tài)，并不是指小夏已經(jīng)愛上了冬子。這才幾天，一切談愛都太早。只是，她對冬子有些好感罷了。姑娘的驕傲，在她這個各方面都優(yōu)秀，從小被夸到大的人身上，尤其突出。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讓冬子這樣優(yōu)秀的年輕人，對自己產(chǎn)生好感。

    她今天為什么要穿這一身，平時最讓她驕傲的衣服？還不是為了考驗自己的魅力值，是否在冬子的眼光中體現(xiàn)出來。昨天晚上，她連夜把冬子的兩本設(shè)計畫冊反復(fù)看，還咨詢了學(xué)建筑設(shè)計的同學(xué)，得到幾個專業(yè)名詞來夸獎冬子，以期找到更多的共同語言。

    她想證明自己的驕傲，但在冬子這里，卻收獲了失望。這種失望，甚至讓小夏懷疑自己的魅力。

    今天早上，在來的路上，冬子苦口婆心地勸自己，不要到南方的歌廳去，看樣子，他是動了情緒的，是關(guān)心自己的。其實，這只是個借口而已。小夏也曾經(jīng)想過去南方，但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有下過決心。

    丟掉眼前這一切的收獲，投入未知的南方，不要說自己的父母不同意，就是自己，也沒有這種勇氣。

    讓更優(yōu)秀的男人欣賞自己，甚至喜歡自己，這是文藝女青年的本能，或者說是思維習(xí)慣。

    因為，專業(yè)搞音樂的人，是以上舞臺為目的的。舞臺是展現(xiàn)魅力與美麗的地方，這就是職業(yè)情感。

    冬子哪里知道這些呢？他只是看到小夏情緒上的陰睛圓缺，卻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在冬子的眼中，小夏不僅是優(yōu)秀的，而且是幸運的。自己的經(jīng)歷，比她慘多了。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全與她在一個水平線上。

    兩人誤會著對方的美好，各懷心思地干著共同的事情，這真是個奇妙的組合。

    一個人如何定位自己，是從身邊參照物出發(fā)的。在冬子身邊，大量優(yōu)秀的推銷員與設(shè)計師，讓冬子覺得自己是名菜鳥。甚至，自己的能力都對不起自己的收入。更莫說，冬子見識過綜合素質(zhì)如此之高的彭總，專業(yè)精神如此之強的孫總，與孫總一起談話的那些專業(yè)人士，所擁有的專業(yè)能力，思維水平，視野廣度，思考深度，冬子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學(xué)不到位。

    這種卑微帶來的隨和與謙虛是骨子里的，更莫說，他那些賣燒烤的經(jīng)歷，是從底層滾出來的人，對整個社會，整體上是仰望的。

    在女人方面，冬子對自己的定位是唯一的，那就是燕子。冬子覺得，只有自己努力奮斗，才配得上燕子。所以，比燕子條件更好的女性，冬子除了欣賞以外，根本沒有產(chǎn)生愛情的奢望。

    當然，愛情不是條件的比較，有時，它來了，猛然給你一擊，你才發(fā)現(xiàn)，你愛了。

    冬子是個忠情的人，他已經(jīng)在燕子身上，想象了最激動最美好的愛情，雖然只是想象，但也足夠填滿自己的思念。所以，只要燕子還在，冬子就沒有空間，留給其他的女性。

    說實話，連燕子，冬子都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配不上她。

    回到城里后，冬子在固定路線開著車，終于到一個小區(qū)門口，小夏說到：“這就是我家了，不上去坐坐？”

    “不敢，怕你爸把我打出來?！倍油嫘Φ?。

    “你沒壞心思，誰打你呢？”小夏又是一句挑釁。

    “萬一誤會了呢？”

    “誰誤會你，瞧你長的那樣！”小夏假裝生氣地下了車，剛走出一步，再回過頭來，對冬子說到：“那碟子，如果不想聽，明天就還我。”

    冬子感到很奇怪，明明是送我的，怎么還想要回去嗎？他不理解，為什么今天小夏說話，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這只是小夏的一個試金石。女生有時候說話，得反著聽。比如她就冬子“瞧你長的那樣”，表面上是責(zé)怪冬子長得不行，其實，女生說出這句話時，十有八九，是對你的其它方面，已經(jīng)有好感了。這就像著名的趙氏小品的一句話：“一般女人說男人傻時，事情就有百分之八十了?！?/br>
    接上孫總，在外面吃了飯，兩人還到城墻上走了一圈，并且到那個城墻邊的秧歌場，看了一會，當?shù)厝伺ぱ砀?。這種火辣熱鬧的場面，與孫總長時間一個人思考實驗的孤獨，形成了反差。

    孫總在回來的路上，對冬子說到：“古人說少莫入川，老莫進陜，果然是有道理的?！?/br>
    “這是什么道理？”

    “少莫入川嘛，四川妹子漂亮多情，你沉溺于男女感情之中，就無法做大事業(yè)了。老莫進陜，你看那些扭秧歌的老人們，身段眼神是多么火辣。一輩子辛苦的陜西人，到老了，好像突然迎來了第二春一樣，男女之間，好像熱鬧了起來?！?/br>
    “第二春，有什么不好嗎？那生活不是更有意義了嗎？”

    “老人談戀愛，如同老房子著火，可怕不可怕？”

    說得兩人都大笑起來。孫總出來，就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情緒的，從緊繃的實驗與科研環(huán)境中解脫出來，也是一種放松。在這個時刻，他的話往往有玩笑故意的成份，此時的結(jié)論，他故意不嚴謹，就是給思維開個情緒上的玩笑。

    兩人回到宿舍，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那位求助人沒上網(wǎng)，所以，等了半天，平時他上網(wǎng)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還沒見上登錄，冬子決定放棄。把小夏的碟子放入電腦，專心地看了起來。

    這里面主要是小夏的幾首獨唱，是錄音棚錄制并精心制作成mtv的，這要花不少錢。還有就是她在劇場，好像是畢業(yè)音樂會的表演，有鋼琴獨奏，還有演唱，背后有專業(yè)的伴舞，體現(xiàn)的是她舞臺形象。

    整個風(fēng)格是優(yōu)美與深情，甚至，還很感動人。冬子聽到那一首歌時，差點被觸動了。這首歌的名字叫《蘭花花》，這里面，小夏用正宗的陜北話唱，并且使用了兒化音，宛轉(zhuǎn)深情，纏綿凄楚，讓冬子產(chǎn)生了聯(lián)想，把燕子想象成蘭花花了，悲憤與凄美的整合，讓人欲哭無淚。

    “青線兒線兒的那個藍線兒線兒，藍個茵茵的彩，生下一個蘭花兒花兒，實在是愛死個人?！?/br>
    這首歌講的故事，是如此的典型與動人，讓冬子的心沉到了海底。好久，才回過神來，準備睡覺了。

    按平時喝涼水，半夜起床泡咖啡的習(xí)慣，冬子上床了。

    一陣電話鈴聲，把冬子吵醒。冬子一看，是小夏來的。

    “這才兩點多，啥事？”

    “你也曉得是兩點多啊，那位馮警官太不講究了，他給我打了兩三個電話，我故意按了不接的鍵，他還是要打。差點把我父母吵醒了。他懂不懂禮貌？你趕快給他回個電話吧，我懶得搭理他?！?/br>
    沒辦法，冬子只好給馮警官回了個電話過去。

    “我搞到現(xiàn)在，終于有了眉目了，到明天早上，有出結(jié)果的希望，你們明天有沒有空呢？”

    “應(yīng)該有空吧？”冬子說到。

    “那我給小夏打電話，她總是不接，是不是她明天來不了？”

    “不會，她怕吵著家人了，所以給我來消息，讓我跟你聯(lián)絡(luò)。”

    “那你約上她，明天一早過來，我們一起見證結(jié)果。別忘了，還有可能吃到稍子面呢?！?/br>
    “好的，說定了?！倍又?，或許馮警官已經(jīng)找到線索了，才如此興奮。一個人最興奮的時候，總是把注意力投放到最關(guān)心的人身上，看他的反應(yīng)。

    心理學(xué)上有一個規(guī)律，當一群人都因為一個笑話或者畫面而大笑時，你總是把目光朝向你最感興趣的人?；蛘?，就是你暗戀的人。

    當聽到好消息即將來臨的腳步聲時，他最先打小夏的電話，他是多么希望，此時的小夏，能夠同他一起分享這種興奮啊。

    冬子并不笨，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什么。

    第二天，還是按計劃，冬子送完孫總后，直接把車子開到小夏家的小區(qū)外，當然，離門口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在等小夏的過程中，冬子也下車，把車子的輪胎蹬了幾下。跑車這么長時間，輪胎的氣壓怎么樣，這還是他第一次檢查。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不用問，那身上的味道，就是小夏的，清涼而微香，讓人振奮。

    兩人上車后，冬子怕小夏的興致不高，專門說了那碟子的事?！澳愠谜婧茫撉僖矎椀煤?。”

    “好在哪里？不許忽悠！”

    “我說不出道理，只覺得好聽。我不懂音樂，但你那個蘭花花，把我聽感動了，太感動了，我覺得，這才是藝術(shù)吧？”

    “真的嗎？”小夏興奮起來。

    “我流淚時，你又沒看見?！倍诱f的時許，當時雖然眼淚沒有流下來，但確實是含在眼眶的。

    “這就是悲劇的魅力，不是我唱得多好，是這首歌好。有人說，最偉大的藝術(shù)，總是悲劇的。因為，人生的本質(zhì)，就是悲劇。”

    “不管它寫得多好，反正你唱出來感動了我，就好藝術(shù)?！?/br>
    此時，小夏雖然不說話，但冬子明顯感受到，她心情是非常舒暢的。

    過了好久，快到小鎮(zhèn)了，冬子再把話題拉回到求助人的事情上來?！榜T警官一夜沒睡，這家伙，猛得狠?！?/br>
    小夏也把情緒轉(zhuǎn)換到今天的事情上來了?！八f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倒沒那么肯定，但他說，今天早上，出結(jié)果的可能性非常大，讓我們共同見證一下?！?/br>
    “萬一我們等半天，還是沒結(jié)果呢？”

    “怕什么，大不了稍子面，我來請，你想吃多少碗，打包帶回，都歸我付賬，這總可以了吧？”

    “你把人家當吃貨了嗎？你這個人，真壞！”

    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鎮(zhèn)派出所的門口，此時，馮警官已經(jīng)在門口，張望著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