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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打印好了,我現(xiàn)在給婁小姐送去。” 付特助一絲不茍地推了推眼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心底其實(shí)也對婁鈺的做法感到不滿,但他人微言輕,并不能改變些什么。 如今沈父終于改變想法,他也樂于其成。 沈父心累地?fù)]了揮手,這么多年來,雖然沈予奪與他的父子關(guān)系緩和了一些,但自從談到他的母親,他每次都會憤怒離去,鬧得不歡而散。 余生漫漫,他真的還有機(jī)會補(bǔ)償沈予奪嗎? 那頭,付特助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走進(jìn)了之前沈父送婁鈺的那套別墅里,似乎是因?yàn)樾那椴缓?,她沒有待在花園侍弄她喜歡的花花草草,而是在沈母之前的鋼琴房里,靜靜坐著,時不時撥弄兩下琴鍵,大部分時候是在發(fā)呆。 聽到敲門聲后,婁鈺先是愣在原地,直到付特助又不耐煩地敲了兩下,女人才如夢初醒一般,跑上前去,給他開了門。 “誒?付擎?怎么是你,沈哥呢?沒過來?” 婁鈺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意外之色,顯然,她對付特助的出現(xiàn)有些驚訝。 “沈總不會過來,我過來是因?yàn)橐o你送這個?!?/br> 付特助一絲不茍地推了推眼鏡,“簽了它,然后我就走了?!?/br> “誒..這是?沈哥要跟我離婚??為什么?” 翻開離婚協(xié)議書后,婁鈺這才徹底慌亂了起來。 “婁小姐,您之前對小予做的那些事情,沈總都已經(jīng)知道了?!备肚婺樕蠀捑胫滞饷黠@,“不過,沈總說了,您仍然可以保留這棟別墅,以及夫人所持有的部分股份,這是為了感謝您這么多年來對小予的‘照顧’?!?/br> 他把“照顧”這兩個字咬得極重,好像是故意譏諷她似的。 婁鈺不可置信地扶住了門框,她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就像搖搖欲墜的一張白紙,“不!不可能!沈哥不會這么對我的!秀秀姐說過..沈哥會永遠(yuǎn)把我當(dāng)meimei!” “那是在您沒有對小予下黑手,并且干擾他喜歡的女孩子之前?!?/br> “現(xiàn)在,簽了它,不然,我們就只能遺憾的通過沈氏的法務(wù)部聯(lián)系您了。” 最后,當(dāng)付特助走出別墅的那一瞬間,別墅里的生機(jī)好像都在那一剎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死氣,以及黑暗。 付特助掏出了手機(jī),撥打了沈予奪的電話。 “你說,我爸和婁鈺提了離婚?..嗷!燙死我了!” 那頭的沈予奪顯然正在廚房里,還被油燙了一下,“小予,我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訴沈總了,他現(xiàn)在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不想再讓這個女人傷害你了?!?/br> 付特助耐心地解釋道。 “不用跟我解釋這么多,”沈予奪放下手里的鍋鏟,“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反正我也不在乎?!?/br> “小予,沈總他是有苦衷..” 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jīng)被沈予奪掛斷。 他在學(xué)煎雞蛋,不能被這種事情分心。不然等會又會煎焦好幾個,到時候溫稚意回來吃什么?空氣嗎? 而那邊的溫稚意,卻發(fā)現(xiàn)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第148章 矛盾 沈父正坐在她的辦公室里,翻看一份文件。 看見是她來了,他抬起頭,沖她笑了一下。 “沈叔叔,你怎么在這..?” 溫稚意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沈父在這里,令她有些疑惑。 “最近我們的公司不是有合作嗎?我過來找你談啊?!?/br> 沈父紳士有禮的笑了笑,沖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那哪里還要麻煩您親自跑一趟啊。”溫稚意回以一個微笑,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您專程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關(guān)于沈予奪的?” 沈父苦笑著嘆了口氣,“還是瞞不過你啊,小意。你還是像六年前一樣聰明。” “喝點(diǎn)什么嗎?”溫稚意拿過文件,在上面簽了個字,“卡羅爾,兩杯咖啡?!?/br> 不一會兒,秘書就端上來了兩杯咖啡。 “藍(lán)山,您喜歡的?!?/br> 溫稚意把其中一杯往沈父那邊推了推。 男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小意,六年來,你真的進(jìn)步了很多,不管是從商場上,還是心理,我都開始不如你了?!?/br> “沈叔叔過譽(yù)了,您今天來找我,是想說什么關(guān)于小予的事呢?” 沈父聞言,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傷心事,手里的咖啡都失了味道。 “是關(guān)于小予母親的事情,我本來想和那孩子解釋一下,可小予自從上了高中以后,就再也沒有聽過我的話,一直認(rèn)為是我找小三害死了他母親?!?/br> 男人眼鏡下的雙眼微微濕潤。 “其實(shí)當(dāng)年,秀秀不是因?yàn)橐钟舭Y,是因?yàn)檠?,才選擇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的。當(dāng)年..我為了賺錢給她治病,跑南闖北四處打拼,跑生意,就是為了掙錢給她治病?!?/br> 沈父的眼睛沒有看向溫稚意,而是看向了遠(yuǎn)方,蘊(yùn)藏著無盡的思戀,“可是這個病,對于當(dāng)年經(jīng)濟(jì)條件不好的我們家來說,就是無底洞,我辛苦跑了一個月的錢,也就夠買秀秀兩個月的特效藥而已。” “她不想拖累我,所以在我一次去H市出差的時候,把小予鎖在了柜子里,自己從樓上跳了下去。” 重新回憶當(dāng)年的事情,對沈父而言,是一種極大的痛苦,他雙手掩面,卻仍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從手指的縫隙中滴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