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溪離連忙跪著上前一步,唇色蒼白,哽咽道:“不是的金公子,是那只它忽然逃出,我們是一時情急就追了上去,哪料到它竟然跑進了濱云州,還.......還鉆進了一凡人的身體里......” “你還有臉說!我讓你好好看著,它為什么會跑出來!” 溪離被嚇得嚶了聲縮了回去。 于含開口道:“金公子,此事都是弟子過錯,與溪離無關。” “要不是我趕上去跟天律司打點關系,你們這會兒還能在這跟我說話?”金琰打斷道,不耐煩地踱了幾步。 千久腦袋昏昏脹痛,抬眼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牢籠竟是金燦燦的,再加上此刻燈火鼎盛,照得分外金碧輝煌,那些金色柱子沿著頭頂匯集在正中心處,吊下一根“秋千”。 但這跟秋千顯然不是給人坐的,因為下方的座椅不是長板,而是一根金黃色的圓形柱子,與其說這是個牢籠倒不如說更像個龐大的...... “鳥籠?”千久不禁小聲念了出來。 那三人齊刷刷回頭,盯著里面的人。 金琰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方才我沒仔細看,竟然還是個乞丐,溪離,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 “乞…..?”千久低頭看了眼自己,衣裳早已被泥巴混著雨水黏在身上,臟兮兮的一片,幾片衣角不知何時被撕的破破爛爛,說是個乞丐也其實也無不對。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金琰,暗自肺腑:什么金公子,金公主還差不多。 溪離挨了鞭子,疼的絲絲抽氣,心中窩火,惡狠狠地剜了眼她,指著她罵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擋在前面,那只丑東西也不會進她的身體,以我們的身手,定能將它抓回!” 于含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 千久聽得云里霧里,上前一步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 溪離仍不罷休,罵罵咧咧,沒注意到旁邊的金琰臉色又沉了沉,“我們是什么人?這句話該是我們來問才對!你為什么偏偏出在那,它為什么就那么巧就鉆進了你的身體,是不是你故意把它引過去的!是誰指使你……” “給我閉嘴??!”金琰再次揚起手中的鞭子。 于含連忙擋溪離面前,“金公子!溪離修為尚淺,您再一鞭子下去,他的元神都該受損了?!?/br> “讓開!”金琰臉色陰沉,冷冷道。 “弟子愿替他領罰。”于含仍是跪著,沒有起身的意思。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金琰顯然已經(jīng)忍到極限,正要往兩人身上落下鞭子,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弟子,來到他面前,恭恭敬敬一作揖,“金公子,君上此刻正在書齋院,要您過去一趟?!?/br> 溪離猛地抬頭,錯愕地看向那名弟子,“君上不是應該在南……” 金琰瞪了他一眼,溪離怯怯地低下了頭,不敢吭聲。 “北顧定是知曉了你們的干的好事才趕了回來,回來再收拾你們?!苯痃鼞嵢怀榛乇拮?,匆匆往門口走去,“給我看好她,此番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要你的狗命!” “是!” 待他走后,溪離跌坐在地上,放松過后,這會才感到背上有多疼,哄著眼眶,不一會就哭了出來,“于含,好疼??!” 于含替他撕開破了的衣裳,細細查看了傷口。 溪離委屈地哭喊道:“明明就是那只丑東西私自逃跑,我只是想把它給追回來,這怎么能怪我,金公子怎么能打我!下手還這么狠!” 于含搖搖頭:“那只鳳凰于北氏有多重要你我不是不是知道,金公子也是一時氣在頭上,方才動手?!?/br> 溪離抹了把眼淚,“那丑東西好端端的在北氏待了幾百年,怎么會突然就跑出來,此事肯定有蹊蹺?!?/br> 于含將他衣衫整理好,嘆了口,“金公子下手留了分寸,幸虧沒傷到元神?!?/br> 溪離還在抽噎,自顧自說道:“于含,我覺得肯定跟她有關?!?/br> “兩位,” 溪離敏銳地回頭,罵道:“兩什么位,閉嘴,別以為你是個凡人我就不敢動手打你!” 于含伸手攔了攔溪離,遠遠對她道:“不必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此事待我們處理好,定會放你出去?!?/br> “你們要處理何事,這與我何干,憑什么不放我出去!”千久抓著牢籠追問。 “還有完沒完,我讓你閉嘴!” 千久見這兩弟子一個對她呲牙咧嘴,一個對她愛答不理,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么,更別提放她出去了。 呆呆坐了半晌,摸著嘰哩咕嚕叫喊的肚子,妥協(xié)道:“好歹給點吃的,我餓了?!?/br> “我看你是想吃拳頭!” “溪離,不可無禮。”于含將溪離按回椅子,回頭道:“我去取些吃食,稍等片刻。”說罷留下千久跟溪離大眼瞪小眼。 不一會,于含端著一托盤回來了,將它擺在了千久面前,言簡意駭:“請。” 千久看了眼托盤上的干草,皺眉道:“就這?” “就這!”溪離搶先回答,“那只丑東西平時就是吃這個,愛吃不吃,你還敢挑?餓死你算了?!?/br> “先委屈你一下,明日我再差人送些吃食過來。” 千久餓得沒力氣跟他吵,背對著他盤腿坐了下來,暗自打算自己要怎么出去,只聽后面有人咳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