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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龜,她靠挨打拉滿防御 第6節(jié)

    由于壽數(shù)悠長、與世無爭,龜妖大多喜好獨居山野,所以龜妖在妖族地界也很少見。

    謝長淵想著這些,也沒再說話。

    空氣和被褥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氣,妖血的流速在胸腔中漸漸地慢下來。

    曉歸聽到一旁床榻上的呼吸已經(jīng)穩(wěn)定綿長,想來是剛剛在茶水中加的自制安神藥起了作用。

    這回不用擔心,再有人吵著她睡覺了。

    *

    翌日大早。

    溫和的陽光透過窗帷灑在了床上,謝長淵睜開了眼睛。

    自從他記事以來,好像沒有一次睡得如此安穩(wěn),一夜無夢,中途也未曾醒來。

    為什么會這樣?

    謝長淵側頭看向軟塌上的女子,一束光剛好照在她身上,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留下了陰影,睡姿實在稱不上好,衣衫凌亂,胸前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膚卻渾然不覺。

    屋內(nèi)仍舊有一股清雅的梔子花香氣。

    難道是……因為這股香氣?

    謝長淵晃了晃頭,趕走了心上奇怪的想法,掐訣換上衣裳后,他走到曉歸身前:“該起了。”

    女子嘟囔了一聲別吵我,翻過聲來,烏黑的頭發(fā)綿軟如水,散落在肩膀和臉頰,更襯得她膚如凝脂,豐肌秀骨。

    曉歸隱約感受到臉上有一絲癢,勉強睜開了一只眼睛。

    腰如約素。

    曉歸只能想起這個詞來形容,男子一身玄衣,勁瘦的腰身被一條黑色繡暗金紋的系著。

    她用睜著的一只眼向上看去,就看到了謝長淵那一張俊美的臭臉。

    他雙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大清早誰又招他惹他了,一臉的不開心。

    “既然醒了,就快些起來,該上早課了?!敝x長淵別過頭去,冷冷地說道。

    “你今天感覺如何,能走動么?不行的話我可以替你告?zhèn)€假。”他怎么都穿戴整齊了,那個早課有什么好聽的……擺爛不香嗎?

    “阿姐還在等我?!?/br>
    提起賽欺霜,曉歸瞬間清醒了不少,回想起自己在書里的情節(jié)中,未來還有一把刀懸在她頭上。

    “行,等我片刻?!?/br>
    曉歸走到鏡子前攏了攏衣裳,幻化出素錦緞面的碧水裙,稍稍整理了下儀容。

    “好了,走罷?!睍詺w在鏡子前轉了個圈,回首對謝長淵說道。

    曉歸水綠色的裙擺翩躚,笑意盈盈,身旁謝長淵黑衣勁裝,眸中泛著淺淺碧色,倒像是被身旁衣裙染上的顏色。

    賽欺霜在學齋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

    “阿淵,你的傷怎么樣了?”賽欺霜關切道。

    “已經(jīng)好多了,阿姐的藥很有用?!?/br>
    “我看你氣色確實好了不少,曉歸師妹,多謝你費心照顧了。”

    曉歸順坡下驢,大氣地擺擺手:“也就半夜多起幾次身的事,都是同門,辛苦點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賽jiejie客氣了?!?/br>
    謝長淵:……這女人是真好意思說啊。

    到了學齋,曉歸仍舊撿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一會兒玄陽長老講起課來無聊,還可以偷偷打個盹。

    渺音倒沒有找曉歸和謝長淵的麻煩,雖然她時不時瞥過來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實在不算友好。

    玄陽長老今日可算沒再講解道經(jīng),而是為這些外門弟子科普了瀛洲仙山的門派發(fā)家史。

    原來瀛洲仙山早年間為一對師兄妹所創(chuàng),這師兄葉拂衣就是門派的祖師爺,曉歸的原主人。

    “祖師爺葉拂衣飛升之際,師妹鳳雙雙不知所蹤,門派上下亦無記載,只留下了身邊的神獸玄武鎮(zhèn)守瀛洲仙山,與門派護山大陣相連,神龜擅占卜,助師門于危亂之際度過了數(shù)次大劫?!?/br>
    曉歸聽到這一段,來了興致,抬頭專注起來。

    “神龜喜靜,常年宿在玄清池池底,只有預測到將有大事發(fā)生才會出言示警,最后一次占卜是在幾年前,官鬼爻騰蛇,未來恐有騰蛇之禍?!毙栭L老目露嚴肅之色,“諸位既然入我瀛洲仙山,需得時刻牢記神龜之言,若遇身負騰蛇血脈之妖,立刻上報長老或掌門,這關系到瀛洲數(shù)千年基業(yè)的存亡。”

    這是在說謝長淵了。

    曉歸前方不遠,是賽欺霜以及一眾弟子的烏黑亮麗的后腦勺,這些后腦勺朝著玄陽長老頻率不一地認真點頭。

    曉歸并沒有穿書之前神龜?shù)挠洃?,所以并不清楚神龜有此一占,從曉歸的上帝視角看,這一卦不可謂不準,原文謝長淵黑化后,生靈涂炭,瀛洲仙山的基業(yè)最后是保住了,但神龜自己卻是大禍臨頭。

    得找時間研究研究占卜之術了,玄武的種族天賦可不能丟了。

    再之后,玄陽長老講的就是歷代掌門的相關事跡,如何一步一步地將瀛洲仙山推向了如今正道魁首的位置。

    這些曉歸不太敢興趣,隨意聽聽便罷了。

    “早課就到這里?!贝蟀雮€時辰后,玄陽長老終于講完,“下午的劍道課程,將和新晉內(nèi)門弟子一起修習,大家可以向內(nèi)門的師兄師姐多多請教?!?/br>
    “新晉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曉歸提取到了重要的關鍵詞,不由得喃喃道。

    那豈不是要和書中男主白清池碰面了?

    謝長淵就坐在曉歸身旁,聽到了她的碎碎念:“怎么,對內(nèi)門弟子有什么想法?”

    曉歸張口就來:“沒什么想法,就是上次聽賽jiejie提到什么白師兄,有點擔心她被什么奇怪的人騙而已?!?/br>
    謝長淵難得認同曉歸,阿姐是和那個姓白的走得太近了。

    “要不,下午找個機會,試試那個白師兄?”曉歸說道。

    “你想怎么試?”

    “下午的課想必要練劍,你和我配合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造成白清池傷了賽jiejie的情勢?!?/br>
    謝長淵斂起眉頭:“不能讓阿姐受傷?!?/br>
    “我有分寸,要做成一件事,怎么能這樣瞻前顧后的。”

    “……不行?!?/br>
    曉歸歪過頭看謝長淵,他眉頭微微皺著,一雙碧瞳如蛇一般也緊緊盯著曉歸,帶著絲絲的涼意。

    又是這種眼神,好歹也當了一個晚上的室友吧,還喝了她親手“調(diào)制”的茶。

    曉歸莫名有點不高興。

    “那咱們各憑本事。”

    曉歸撂下這句話,也不等他回答,兀自站起身走了。

    謝長淵看著曉歸的背影,身邊一抹梔子花香漸漸散去。

    “阿淵,你怎么了?”賽欺霜見曉歸走了,謝長淵卻臉色陰沉地留在原地。

    謝長淵垂下眼睫,掩去了情緒,低聲道:“沒什么?!?/br>
    “阿姐,我可以去你那里坐坐么?”謝長淵再抬起頭,陰沉的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容。

    *

    瀛洲舞劍坪,劍道課。

    一中午的時間,也不知道謝長淵跑到哪里去了。

    曉歸到的有些早,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石子。

    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跑哪兒……”曉歸回頭,卻是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原來是渺廣師兄……”

    “曉歸師妹來的好早,可是在等什么人?”渺廣對曉歸還算有風度,沒有提那天在他洞府發(fā)生的事情。

    “沒。”曉歸敷衍道,“你meimei呢?”

    比起渺廣,曉歸顯然對那個能給她增加防御數(shù)值的渺音感興趣得多。

    “哦,說起這個,改日還得去曉歸師妹的住處登門道歉,舍妹不懂事,那天唐突了?!泵鞆V好似真的有些歉意,“她只是想對那個姓謝的出手而已,舍妹對半妖一直有些心結。”

    曉歸心想:你還不是想利用我這個“女半妖”雙修提升修為。

    “登門道歉大可不必,我對你meimei其實挺感興趣的,有機會的話還想和她切磋切磋?!?/br>
    渺廣一聽,那天曉歸御劍而去,起碼已是筑基期修為,豈能讓她和渺音一個煉氣期切磋?

    “舍妹已被在下懲罰過了,還請曉歸師妹高抬貴手……”

    “等等?!睍詺w一抬手,示意渺廣不要繼續(xù)說了。

    遠處走來三個人。

    一黑兩白,一女兩男。

    謝長淵、賽欺霜,旁邊那個男子是……

    白衣飄飄、劍眉星目,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不會是白清池吧……

    他們?nèi)齻€為什么會在一起?賽欺霜走在兩個男子的中間,好像在和身旁的白衣男子解釋著什么。

    “曉歸師妹!”賽欺霜看到了曉歸和渺廣在一處,急忙快步走過來。

    賽欺霜將曉歸拉到一旁,低聲道:“渺廣怎么在這,方才他是不是想為難你?!?/br>
    曉歸搖搖頭:“沒有,賽jiejie放心,對了,那位是?”

    “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白師兄白清池?!?/br>
    還真是他……真實地看到書中清雅俊秀的白清池,曉歸感嘆,不愧是男主,長得是真不錯。

    但這并不妨礙此人是書中殺了曉歸的元兇,曉歸的頭號大敵。

    白清池感受到曉歸投來的探究的視線,桃花眼微彎,溫柔禮貌地沖她笑了笑。

    “賽jiejie,你們?nèi)嗽趺丛谝惶帲x長淵中午跟你在一塊嗎?”

    “阿淵沒和你說一聲么,他去我屋子了,說要我給他上藥。”賽欺霜嘆了口氣,“哪知道上藥途中,白師兄突然來訪,我觀他神色,似乎誤會了什么?!?/br>
    曉歸如遭雷劈,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