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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柱的攻擊持續(xù)了一陣,但全部被忘生牢牢擋掉。每一擊,血柱的火焰都似想纏住忘生, 但都失敗了,火焰無法點(diǎn)燃忘生, 空燃片刻后便化為灰煙。 半晌, 血柱停止了攻擊。 燃著的血海又恢復(fù)了方才的平靜。 楚尋警覺的看向四周, 目光劃過白辰的面龐,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定在一個方向,。 他握著無情的手緊了緊。 楚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一片漆黑,什么也沒有。 突然一聲清笑自遠(yuǎn)處傳來, 些許回音, 辨別不出聲音的方向。 “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 是個男子的聲音,干凈清脆。 隨即一個白色身影從白辰看著的方向御劍而來。 是白辰洞察到的方向。 楚尋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來者。 他就是幕后兇手么, 只他一個人么。 也許不應(yīng)該說他是一個人,因?yàn)樗锌苋硕际撬娜恕?/br> 白色身影越來越近,楚尋瞇起了眼睛,她隱隱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 他御劍而來,衣袍獵獵,眉目清秀,好似白衣謫仙。 楚尋瞥了一眼白辰,來者和他倒有幾分相似。 他停在了離他們數(shù)丈遠(yuǎn)的地方。 “這么多年,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不成想,倒被你們兩個年輕人發(fā)現(xiàn)了?!?/br> 明明他看上去和他們一樣年紀(jì),說話的口氣卻顯得老成。楚尋皺了皺眉,她覺得她一定見過此人,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白辰靈力傳聲和楚尋道:“渡劫境?!?/br> 楚尋一怔,他是渡劫境?修仙者能達(dá)到的最高境界。 看來,這次,兇多吉少。 男子又是一聲輕笑,目光落在了他們衣襟處的云紋上。 “是深云宗弟子?” 輕笑言語間,他已然喚出一把利劍握于手中,劍上燃著灼灼靈火。 他眉眼寡淡,唇角笑意猶在,劍上靈火卻已溢滿騰騰殺氣。 聽到云宗弟子這四個字,楚尋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男子,他握著靈劍,站得挺拔。 腦海中的畫面和眼前畫面些許重合。 不,不可能吧...... 那個白衣身影,那個人! 站在城墻之上,海風(fēng)吹得他衣袍獵獵,他身影孤絕,獨(dú)自面對著萬只海妖。 以一己之力,護(hù)住了整個東海城。 “君蘇......” 楚尋將腦海中的名字念了出來。 【叮叮咚,恭喜尋尋完成支線任務(wù),成功找到傀儡人的幕后真兇】 【獎勵吐真水一瓶已發(fā)送,請查收】 真的是他。他就是君蘇。 白辰身子一怔。 君蘇? 深云宗的無上玄尊,三個創(chuàng)宗始祖之一。 千年前,孤身一人迎戰(zhàn)海妖族,犧牲自己,救了整個東海城的君蘇。 男子聞言垂眸,又是一聲低笑。 “你竟然認(rèn)得我?呵,我以為不會有人認(rèn)得我了?!?/br> 真的是他?! “你,你,怎么會......”楚尋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 他明明曾為了東海城的人犧牲了自己,楚尋親眼所見。 她看著他燃盡了靈力,跌入東海,墜向深淵。 “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她問道。 君蘇唇角依舊笑意盎然,他抬起左手輕輕拭過他的劍。 他看向劍的目光溫柔繾綣,似乎這千年的時光里,這把劍是他最深的依戀。 “有人犧牲自己,救了我。我便沒有如愿死去?!?/br> 說到此處,他突然變了臉,一聲嘶吼:“救了我!明明該死的人是我!是我!” 他變臉比翻書還快,方才的斯文儒雅全然不見。突然變得像一個經(jīng)歷了諸多折磨的厲鬼,面目可憎。 他這一聲吼叫,嚇得楚尋往后退了一步。 她腳下不穩(wěn),差點(diǎn)就從梨花陣上跌落下去,白辰一把扶住了她。 “當(dāng)心?!?/br> 君蘇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平靜,緩緩偏頭,看著他們,唇角又勾起了笑意,幽幽開口。 “曾經(jīng),我和她也如同你們般恩愛。” 恩愛? 楚尋下意識地想翻個白眼,但她忍住了,眼下不是顧及這個的時候。 他說了,他和她。 楚尋立刻便想到了先前聽說過的關(guān)于十娘酒樓的傳聞。 傳聞,酒樓老板的發(fā)妻名喚十娘,十娘故去的早,老板懷念亡妻,故而將酒樓命名為十娘酒樓。 傳聞,酒樓老板很神秘,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樣貌。 想必,君蘇便是十娘酒樓的老板,而傳聞中的十娘也就是他的亡妻,他口中的她。 那他方才提到的救他的人,也許,就是十娘。 海妖一戰(zhàn)后,十娘犧牲了自己,救活了他? 楚尋小心翼翼開口:“你,你口中的她,可是十娘?” 君蘇唇角上彎,頭偏得更多了一些,他以一種頹廢且奇怪的姿勢看著他們。 “自然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br> 眼前的君蘇早已不是那個以蒼生大義為首的衛(wèi)道者了。 他像個執(zhí)念懸心的瘋子。 楚尋低頭看眼血池,想到了先前完成任務(wù)得到的上古密蠱卷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