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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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狄在等虞絨絨再上前半步。 但凡再上前一點,他就可以從謝琉身上轉(zhuǎn)而入虞絨絨身上! 便是會因此折損一些功力,卻也總比真的由此而亡要好! 被牢牢困住的“謝琉”突然重新睜開了眼,他眼中的亂色已經(jīng)平息,仿佛恢復(fù)了此前空茫溫和的樣子,再垂眸看向前方,輕聲道:“絨絨?!?/br> 虞絨絨猝不及防,下意識向前傾身了一點,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 但她才動,卻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 然而宗狄的魔意已經(jīng)牢牢鎖住了她,她一時之間竟然動彈不得! “淵兮!”虞絨絨大聲道。 漆黑長劍錚然而出,宗狄才覺得自己腦中一松,洶涌的魔意向著虞絨絨的方向噴薄而出,淵兮長劍卻已經(jīng)硬生生劈落在了他牽連于虞絨絨身上的那縷魔意正中! 淵兮劈下,將濃黑的魔意硬生生釘在了一條符線之上! 這一擊雖然已經(jīng)讓宗狄痛極,卻還不足以斬斷這樣破釜沉舟而來的魔意。 而淵兮起而再落之間,總有間隙,宗狄眼瞳一凝,直覺那樣的空頓已經(jīng)足夠他的魔意徹底轉(zhuǎn)移在虞絨絨身上! 然而還未再起劍,卻已經(jīng)又有一道青色的身影穿過重重符陣而落! 黑發(fā)被水氣帶起,在深海中蜿蜒出一個弧度,黑色長靴一腳踩在了黑色魔意上! 青衣少年微微俯身,寬大的衣袖被水托起,露出了一截骨節(jié)漂亮的手腕。 然后,一只冷白的手,握住了那柄黑劍的劍柄。 于是淵兮不必起了再落,劍氣便已經(jīng)重新大盛! 虞絨絨神色終于稍微一松:“大師兄!” 傅時畫的眉目之間已經(jīng)被純?nèi)坏膭饣\罩,他目光如劍,起手也如劍,卻還是在這樣的間隙之中,微微側(cè)頭,向著自己的小師妹勾唇一笑。 然后,近乎睥睨的劍意順著那道宗狄蔓延出的魔意,一路蜿蜒而上! 那樣的劍光太銳利,也太暴戾,竟是比虞絨絨此前的驅(qū)魔金符還要更加璀然,將這一片海底徹底照亮! 于是所有黑色魔意都無所遁形,在這一瞬間被徹底照亮! 傅時畫手持淵兮,身后已經(jīng)在同一時間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劍影,那些以純?nèi)粍饽傻膭τ百咳欢?,竟是瞬息間便落滿了這一方天地之間的所有魔影之上! 魔影仿佛被這樣的劍氣徹底灼燒點燃,再散落在深海之中。 “御素劍陣!”宗狄眼瞳劇震,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來人是誰。 畢竟這世間只有一柄淵兮,而御素閣那位閣主也只有一位名滿天下的親傳弟子。 來不及感慨自己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明明距離上一波御素閣馳援?dāng)嗌角嘧诓胚^去不到一年,怎么這個拎著所有魔族天然克星的家伙就已經(jīng)又來了。 宗狄已經(jīng)傾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向著某處影子一躍。 凡是有光的地方,則必有影子。 就算影子被過于盛大的光逼到退無可退,縮無可縮,也總不至于徹底潰滅。 宗狄藏匿于影子之中,起而再落,在無數(shù)次穿梭于漫天劍光符意的頓挫之中,終于到了距離虞絨絨最近的地方! 謝琉周身的所有魔意終于被虞絨絨一道又一道的驅(qū)魔符意逼出,而這樣的劍光好似將謝琉身上的魔意更干脆地釘碎在了原地! 他那雙在宗狄倉惶離開時便已經(jīng)閉合了的雙眼,輕輕顫動了一下。 纖長濃密的睫毛在這樣的顫動后,悄然睜開! 那一剎那,天地之間便好似只剩下了這樣一雙眼眸! 巨大俊美的鮫人的周身在睜眼的同一時間,散發(fā)出了過分明亮的光芒! 那樣的光,瞬間便穿透了整片海面! 斷山青宗中,所有人都倏而回頭,看向了海面的方向。 然而那樣的光實在太過耀眼,某一剎那,幾乎所有人都短暫地失去了視線,甚至因為這樣的光亮而情不自禁有了滿眶淚水。 耿驚花滿目空茫,卻已經(jīng)倏而意識到了什么:“……難道是三師兄入了長生期?!” 闕風(fēng)心中一驚,本能地想要說一句“恭喜”,卻又想起了耿驚花此前的話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喜亦或是悲。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另一件事:“等等,傅小友和虞小友還在海中!” 魔域,悲淵海中,有過于刺目而潔白的光透了出來。 這樣的色澤,便是遍尋整個魔域,也只有一座魔宮與其色澤相同。 魔君輕輕掐滅了魔窟中的某一點燭火,目光有些復(fù)雜地看向了悲淵海的方向:“時至今日,竟然還有人能沖破那一層桎梏,進入長生期,可敬,可嘆?!?/br> 一旁的某位長老目露驚愕之色:“君上是說……那個鮫人謝琉破境了?!” 魔君頷首:“除了他,還有誰有如此之能?” 他的臉上旋即有了一抹冷嘲:“可笑他有這樣通天入地之境界,卻甘愿自困于悲淵海中,甚至不能痛快與我打一場。” 另一位長老下意識心道人家都便是不入長生期,也已經(jīng)靈寂,天下除了梅梢派那位梅劍圣,以及閉關(guān)不出的清弦道君之外,又有誰能與之匹敵? 但下一刻,又有人想起來了什么:“二少主也還在海里!” …… 坍塌。 虞絨絨只覺得自己在一瞬間失明,再開始了幾乎無止盡的跌落。 她耳邊有海涌的聲音,避水珠還在她身上,將她周遭的所有海水都隔絕,但她卻還是能感受到那種自四面八方而來的海水壓迫感。 周遭已經(jīng)沒有那些她熟悉的符意了,也不知道自己即將去往何處。 剛剛開始這樣的墜落時,她隱約感覺到了傅時畫向她的方向遙遙探出了手,他一把將她拉住,再死死地按在了懷里,好似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然而海水太過洶涌,她什么也沒有聽清,就已經(jīng)被洶涌而來的海浪之力沖開。 不知多了多久,虞絨絨終于重重掉在了地上。 她渾身都在疼,頗有些咬牙切齒地想要撐起身體的時候,卻已經(jīng)有另一道年輕的男聲先一步在她耳中響了起來:“嘶——” 虞絨絨一愣,全身的動作都停住了。 那道陌生的聲音,分明是從她體內(nèi)傳出來的! 又或者說,是在她腦中響起來的! “差點就要被燒死了。”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還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別找了,我確實在你身體里?!?/br> 虞絨絨沒有說話,只是飛快地運轉(zhuǎn)了一遍道元,確認(rèn)自己的道脈并沒有問題。 但她很快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淵兮不在她身上了。 這柄傅時畫的本命劍與她相連了太久,此刻一夕分開,她竟然稍有些不適應(yīng)。 還好她此前的記憶都還在,確定淵兮最后是被傅時畫拎在手上。 想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遺失了,而是物歸原主。 虞絨絨也悄然松了口氣,心中卻也莫名有了一些空落落。 但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是感懷這件事的時候,虞絨絨的手中已經(jīng)轉(zhuǎn)而攥住了見畫,倒轉(zhuǎn)筆尖,對準(zhǔn)自己的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一筆落下! 殷紅的血珠從她的肌膚滲透而出,虞絨絨確認(rèn)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還尚且沒有被奪走,而她的血也還是正常的紅色,再一指點在傷口上,以療愈訣抹去了傷口。 那道聲音似是被她的果決震到,很是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你們小樓的人,都是瘋子嗎?” 下一刻,見畫的筆尖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眉間。 虞絨絨平靜地舉著筆,掌心凝聚出了驅(qū)魔符意,冷聲道:“滾出去。” 第110章 宗狄萬萬沒想到,這個叫虞絨絨的小姑娘居然會一起手就如此魚死網(wǎng)破。 這讓他大半說辭都卡在了一半。 “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嗎?”他決定先岔開話題:“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見畫筆穩(wěn)定地逼近肌膚。 驅(qū)魔符的金色已經(jīng)閃爍在筆尖。 “等一下!我直說好了!”宗狄飛快打斷虞絨絨的所有動作:“我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總之,我們被卷入了漩渦之中,而這里,是魔域。” 他語速很快,顯然很怕虞絨絨不為所動,真的一筆逼出自己。 ——方才那樣劇烈的光與坍塌漩渦中,他的本體也難以避免地被席卷入了其中,他甚至已經(jīng)斷開了與本體的感應(yīng),想來或許還在那方符陣結(jié)界之中,亦或者更糟糕一些,已經(jīng)被徹底摧毀。 如果是前者,他便要想辦法讓虞絨絨靠近自己的本體,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此刻殘存的這一縷神魂,便是他唯一復(fù)活的希望。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理應(yīng)回去。從魔域到修真域,有且只有一條路,若是走錯,便會萬劫不復(fù)。我可以給你引路!” 虞絨絨的手頓了片刻,問道:“條件是?” 有回答,便是有商量的余地,宗狄終于稍微鎮(zhèn)定下來,開口道:“幫我找到我的本體?;蛘摺臀胰ヒ惶四m?!?/br> 虞絨絨突然輕輕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的符對你有效,且十分忌憚。讓我來猜猜,你是魔族比較有頭有臉的人物,否則也不可能有出入魔宮的權(quán)利,因而如果你會某種奇特的魔族功法也不奇怪。我讀過一些書,聽說過一門名叫轉(zhuǎn)魂共生的魔族功法,你用在我和我三師叔身上的,是這套功法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使用此法時,本體將十分脆弱,而轉(zhuǎn)出的神魂將寄生于目標(biāo)心神之上,與對方共享記憶人生,直到一方徹底蠶食替代另外一方?!?/br> “那么為什么你還不來蠶食我,反而要與我講條件呢?”虞絨絨笑意更深也更冷:“是因為你已經(jīng)虛弱到了無法再進行蠶食嗎?倘若你的本體已經(jīng)被碾碎在了剛才的漩渦里,那么你就只剩下了這一點神魂?!?/br> “我勸你先看清自己的處境,再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庇萁q絨道:“那么現(xiàn)在,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提條件的機會?!?/br> 宗狄萬萬沒想到,自己才說了這么幾句話,就已經(jīng)被對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出來。 他沉默了許久。 他其實非常清楚……甚至比他那位高傲的坐在魔宮黑玉王座上的魔君父親還要更清楚一件事。 ——自己現(xiàn)在所寄生的這個少女,便是小樓這一代的大陣師。 如此年輕便已經(jīng)是大陣師,可想而知,此后她會對整個魔族造成多大的威脅,甚至?xí)訐u到魔君想要復(fù)活魔神的大計。 宗狄知道自己此刻如果站在魔族大局的角度,就應(yīng)該不惜后果,勉力一搏,哪怕結(jié)局是與對方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