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喜歡他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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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江給了她安心的回答。 果然, 比起別人虛無縹緲的示威,她更想直截了當(dāng)?shù)刂北即鸢福?nbsp;事實證明, 這樣也更令人踏實。 簡寧稱心如意地躺在溫暖小床上, 她望著窗外的皎潔月色,一時恍惚。 捫心自問,她希望陶江能來, 可冷靜下來后,簡寧突然分不清是真的希望他來,還是僅僅為了比徐京瓊更勝一籌。 她想,等陶江來了, 或許應(yīng)該問清楚,他和徐京瓊到底什么關(guān)系。她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人拿槍使。 直到周五。 星期五是她最喜歡的日子,不像周六為只剩一天假期而惋惜,也不必如周日般惆悵第二天還要上學(xué)。 本該是愉快的一天,可簡寧從放學(xué)后,便沒由來地心亂如麻。 這種煩躁的心情,在看到手機消息的那刻達(dá)到巔峰。 ——“計劃有變,周末臨時有事,這次要失約了?!?/br> 簡寧先是感到茫然,反應(yīng)過來后,臉色由白轉(zhuǎn)紅,由紅變黑。那種隱忍已久的惱怒,強烈而迅猛,無法遏制。 像一堆干柴被點燃,燃起熊熊烈火,她火冒三丈,恨不得將陶江千刀萬剮。 他和徐京瓊!這兩人是不是商量好了?把她玩得團團轉(zhuǎn)?!太過分了!欺人太甚! 簡寧臉色鐵青,掐著手機,將短發(fā)揉成一團,有什么東西在胸腔中膨脹,這種被戲弄的恥辱感,連著陶江一并被厭煩。 她三番兩次地求證,他說他會來,甚至還嫌被問的頻率太高。 問了的結(jié)果更是如此,如果不問呢? 她真傻,傻透了。屈辱和憤怒的心情把她牢牢釘在原地。 迄今為止,她最不該做的事,就是觍著臉,一而再、再而三地尋求答案。 不,追溯源頭,她做過的最大的錯事,就是認(rèn)識了陶江。讓自己一再被牽絆,不復(fù)瀟灑。 她最初的想法是什么來著? 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可是,為什么到后來,卻變成了一種執(zhí)念。 不到最后一秒,勝負(fù)未定,賭約開了牌。 陶江在她和徐京瓊之間,最終還是選了后者。難怪徐京瓊那么胸有成竹,甚至連賭注也不在意。 那天得到陶江的明確回復(fù)后,簡寧以為自己是匹出其不意的黑馬,順理成章地以為提前拿到了入場券,卻在開場前一秒,被告知那張券是假冒偽劣,一秒將她打回原形。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在意他到底來不來,更不該好奇他和徐京瓊的關(guān)系。 她真傻,自取其辱。 躺在手心里的手機又震了兩聲。 簡寧告訴自己別看,可她的手不聽話,難以忍耐地點開屏幕。 ——“事出突然,抱歉?!?/br> 陶江的消息無疑是火上澆油。 明明是徐京瓊蓄謀已久,何來“突然”一說,有必要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嗎?編謊都不打草稿。 被戲耍的怒氣還沒消,簡寧惡狠狠地按鍵回復(fù)。 ——“沒關(guān)系,以后你也不用來了?!备綆б粡埿δ榚moji。 簡寧覺得不解氣。 點開他的頭像,在設(shè)置里找到備注,將“陶江”改成了“賴皮鬼”,說話不算話。 這還不夠,簡寧抄起床頭柜上的《山月記》,一把塞進(jìn)書架最里格,眼不見心不煩。 然后她開始收拾屋子,犄角旮旯都不忘清掃,一個回合下來,額頭微微出了薄汗。 掃把靠書桌邊緣,簡寧后仰,躺在床上,身體的忙碌暫時讓自己忘記煩惱,好像也沒有那么生氣了,但這并不代表她就原諒了陶江,她最討厭欺騙自己的人。 一想到他和徐京瓊,你唱我和,演了一出好戲,把她耍得團團轉(zhuǎn),想想就直發(fā)顫。 這樣一來,以后徐京瓊在自己面前,更趾高氣揚了。 活了這么久,從來沒有人能在簡寧頭上作威作福。 入睡前,“賴皮鬼”依然沒有回復(fù)。 管他呢,愛回不回。她發(fā)給他的消息才不止是說說而已,以后也最好別來,腳踏兩只船的人最可恨。 周一,簡寧去了學(xué)校,心里蔫蔫的,但還要隱藏這種陰郁不快的心情。 徐京瓊打從教室進(jìn)來,瞧見簡寧面無表情,本想出聲奚落,但想起什么似的,張了張口,最終無聲地坐回座位。 余光瞥到徐京瓊?cè)胱?,簡寧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小人得志地顯擺,甚至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套反擊說辭,卻沒想到徐京瓊一反常態(tài),安靜地待在座位,一上午過去了,也沒招搖過市。 雖然情形很詭異,但簡寧沒心情管她。 下午課間,不知吳勉從哪兒得知陶江最近在幫簡寧輔導(dǎo)功課。 “我也可以幫你啊?!眳敲阃兄X袋,說,“我就坐你后面,還要舍近求遠(yuǎn)?!?/br> 簡寧托著長音,說道:“大班長,這是我媽安排的,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事?!?/br> “那.之后,如果你有不懂的題,也可以問我?!?/br> “行啊?!焙唽帒?yīng)承下來。正好辭退了陶江,多個人,多份好意,何樂而不為。 話說回來,陶江給她補課這事,她一個字都沒透露出去,但為什么感覺,周圍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知道了。 “班長,陶江給我輔導(dǎo)這事,誰告訴你的?” 吳勉撓撓耳朵,又摸摸鼻子,支吾半晌:“啊,這個?!?/br> 吳勉和陶江是初中同學(xué),那天放學(xué),出校門時遇上了陶江。 “陶大神,最近忙什么?”吳勉追上老同學(xué),胳膊隨意掛在他的肩膀上。 中學(xué)時,吳勉與陶江關(guān)系不錯,時常作伴同行,不過升入高中后,因不再同班,交際就淡了下來,路上偶遇,也是點頭之交。 “上課,學(xué)習(xí)唄?!碧战卮稹?/br> “對了,上次籃球賽?!眳敲闾裘?,說道,“沒剎住手,抱歉哈?!?/br> 他說的是,運動會籃球賽,攔球失手,差點誤傷簡寧那事? “我倒是沒關(guān)系?!碧战?xí)慣性地微微蹙眉,他想了下,說道,“但道歉這話,得和簡寧說。” “你認(rèn)識她?”吳勉忍不住好奇道,突然靈光乍現(xiàn),又一拍腦門,“對!想起來了!那次去后勤處領(lǐng)校服,你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br> “嗯,是有點淵源。”陶江抬手捏了捏鼻梁,神情略帶疲憊,“最近在輔導(dǎo)她功課,所以有點忙。” 聽到后面那句話,吳勉不由得怔了下。輔導(dǎo)?陶江幫簡寧補課? 他們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親近?明明兩人上次還是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 吳勉半真半假地問道:“補課?陶大神人稱競賽小天才,什么時候開始好為人師了?” 陶江:“被逼無奈,總不能是我上趕著去吧?!?/br> 吳勉笑了:“倒也是。依你性子,確實不太可能主動給別人補課?!?/br> 良久,他又打探似的,慢悠悠地問:“你對簡寧印象怎么樣?” 幾乎是不假思索,陶江回答:“她啊,實打?qū)嵉穆闊┚!闭f完,似乎意識到她也并非百無一是,于是勉強補充道,“當(dāng)然有些地方還算可取?!?/br> “哪些?”吳勉追問。 陶江微微斂目,不答反問:“你覺得呢?你對她什么印象?” 吳勉不好意思地澀然一笑:“我感覺她還挺可愛的。” 陶江有些意外,除了一絲新鮮,還伴隨淡淡的酸意,他忍不住說道:“簡寧那身高,無論用哪個形容詞,也輪不到可愛吧?!?/br> “誒,我就說性格!”吳勉不禁提高音量,為簡寧辯駁,“她確實很有趣啊?!?/br> 哪里有趣,陶江想,從和她的第一次見面開始,直到后來,每次見到自己,簡寧就像一根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如果這都算有趣,那他自認(rèn)有眼無珠。 “嗯,有時候,也特別努力,……像拼命十三妹?”吳勉的目光不知飄向何處,微微笑著,“很有沖勁兒。” 獨屬簡寧的無聲力量感,與她的一次次交鋒中,陶江自有體會。 但不知為何,陶江總覺得自己今天怪怪的。吳勉口中的簡寧,熟悉又陌生,那些話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他牢牢纏繞,他想掙脫,卻越綁越緊。 “總之,好好給我前桌補課?!迸R走前,吳勉叮囑道。 網(wǎng)松了,四肢恢復(fù)自由,心仍被束縛著,陶江漫不經(jīng)心地走過路口,遙遠(yuǎn)的汽笛聲鳴叫。 “喂喂,魂丟了?”簡寧雙手在吳勉眼前晃。 “沒,快上課了。”吳勉回過神,推著她轉(zhuǎn)過去。 簡寧躲開,好整以暇地盯著他:“你還沒回答我,誰告訴你的?!?/br> “好吧,我前兩天遇到陶江,他說的?!?/br> 簡寧用一種“我就知道”的眼神看著吳勉,消息果然是被陶江那家伙泄露的。 但是,知道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已經(jīng)把陶江開除了,他也不會再來了。 一周毫無波瀾地度過,平靜地讓簡寧不敢相信。 又是一個周五,簡寧到底沒忍住,拽住準(zhǔn)備放學(xué)回家的徐京瓊。 她直奔主題:“你上周找陶江干什么?” 徐京瓊瞧了她一眼,神色古怪地說:“現(xiàn)在問這個沒什么意義吧?!?/br> 簡寧的手撐在課桌上,眼眸輕閃,費解地看著她,這話什么意思? 徐京瓊見簡寧沒反應(yīng),以為她沒聽清,又重復(fù)了一遍:“他上周不是去找你了嗎,怎么,來找我炫耀啊?!?/br> 簡寧突然僵住,眼神茫然,腦海里循環(huán)了一遍她的話,確定自己沒聽錯。 可陶江明明沒有來?。?/br> 拋下心中的疑惑,簡寧底氣不足地回她:“你以為誰都像你啊,有事沒事就愛得瑟。” 這事上說了大話,徐京瓊難得被簡寧堵回去,拋下一句“懶得理你”,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