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林舒曼湊上前,俯下身子,湊到靳霄的耳邊。溫?zé)岬臍庀娫诮龆喜鳖i旁,撩得他一陣心煩意亂。 此刻林舒曼的聲音低沉好聽,輕輕柔柔地道:“你想發(fā)發(fā)汗,對身體好,是不是?” 說到這,突然手上著力,一把攬住靳霄的腰肢,蹭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咱們倆就好好運動運動,我讓你好好發(fā)汗,病趕快好起來?!?/br> 靳霄驚慌失措地掙開了林舒曼的懷抱,趕忙躲道床幔后面,結(jié)巴道:“你可不能胡來啊,我……我還生病呢?!?/br> 林舒曼暢見他那局促樣子,暢快一笑:“你那小腦袋里都想些什么齷齪事呢?我還怕你燙著我呢?!?/br> 說到這,林舒曼好整以暇地吩咐道:“快梳洗打扮,我?guī)闳チ旨?,做運動!” 第二十八章 第 28 章 還沒到林府, 隔著高墻朱門, 林舒曼就聽見了院內(nèi)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見太子車駕到了, 林氏夫婦帶著一眾奴仆趕忙扔下手中的活計,到朱門之外迎接太子一行。 就在林舒曼攙扶著被包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靳霄剛要下車,卻只見一個黑影從林家府宅之中沖了出來。 侍衛(wèi)皆是眼疾手快地抽出了刀劍, 就在林舒曼還在愣神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一種溫?zé)幔?nbsp;甚至guntang的氣息環(huán)繞上了。 耳畔傳來嬌柔卻擲地有聲的話語:“小心!” 林舒曼這才拉回了三魂七魄。是靳霄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時, 無意識地第一時間想要護住林舒曼。 太過匆忙, 讓他忘了此刻他已經(jīng)是那個嬌滴滴的林家小姐,而林舒曼已經(jīng)變成了魁偉有力的東宮太子了。 林舒曼被他這么一撲, 跌坐回鑾駕之中,靳霄也因此順勢跌到在了林舒曼的懷里。 二人鼻息相觸,靳霄也意識到了自己螳臂當(dāng)車的荒唐,有些赧然。倒是林舒曼心頭又酸又軟, 感動得半晌說不出話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做表白,只能握了握靳霄因為發(fā)燒而guntang的小手,低語:“謝謝。” 待侍衛(wèi)捉拿住那人, 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什么刺客, 而是林家的嫡二小姐,披頭散發(fā), 妝容花亂地奔了出來。身上還纏著沒來得及完全解開的繩子。 看來是剛把她綁起來打算用刑,因為太子駕到, 大家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讓她沖了出來。 “太子”眉頭緊蹙:“林將軍,你邀請本宮來,就是看這出戲的?每次來林府,還都有新鮮感啊?!?/br> 說到這,林擎英面子上更加過不去了,對著家丁大喝一聲,任由林靜嫻如何拳打腳踢地掙扎,還是將她地嘴捂住了,綁回了長凳之上。 秦氏跪倒在林擎英腳下,聲淚俱下地為女兒求情,林舒曼終于受不了這番聒噪,陰沉著臉問道:“要不你替她受過?” 秦氏突然想起那日“太子”所言,要讓她替女兒割了舌頭,于是趕忙噤了聲,不敢說話了,極力忍耐地啜泣著,卻不敢哭出聲來。 “林尚書,解鈴還需系鈴人,本宮覺得,想要解開她們姐妹二人心里的疙瘩,不如……”林舒曼湊到林擎英跟前,“讓曼兒來執(zhí)刑吧?!?/br> “這……怎么行。曼兒剛剛小產(chǎn),虛弱得緊,怎么能做這么大的運動呢?” 林舒曼鳳眸一睨,看向旁邊的靳霄:“是曼兒剛才在宮中說想要運動運動的,本宮想著,不打緊吧?!?/br> 靳霄幽怨地看向林舒曼,卻又要扮作那個嬌柔的小女子,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林舒曼又回頭看向林擎英:“再說了,你不也心疼你二女兒么,曼兒這副身板,能有多大力氣。打起來,沒有多重?!?/br> 林擎英眼底向“太子”投來了感激之色,可跪在一旁的秦氏卻突然止住了哭泣,面帶憂慮地看向一旁拿著棍棒地家丁。 林舒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這點小計倆,還打算用多少次? 靳霄嬌柔地輕咳一聲,走上前,“太子殿下既然吩咐了,那就由小女來做吧?!?/br> 說罷,接過家丁手中棍子,卯足勁要將棍子舉起來。一張鵝蛋小臉因為用力而憋得通紅,顫顫微微地將棍子高舉起來。卻因為實在是沒拿住,棍子直愣愣地掉在了林靜嫻的腰間。 長椅上登時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靳霄的戲卻還沒演完,她借勢下盤不穩(wěn),直接摔在了長凳上林靜嫻的身上,嬌嗔地驚叫一聲,隨后扶著自己的胸口道:“虧了meimei身嬌體軟,我這才沒摔壞?!?/br> 林舒曼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靳霄這戲可是有點過了,她前世是女兒身的時候,也沒這般矯揉造作啊。 靳霄朝林靜嫻的后腰處瞥了一眼,問道:“不過話說回來,meimei這后腰,也太軟了吧?!?/br> 話說到這,秦氏的臉登時煞白。一旁的家丁也是個不中用的,突然雙腿開始打起戰(zhàn)來?!疤印焙舯难凵窀σ粧哌^,他便禁不住壓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起來。 林擎英有些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靳霄從林靜嫻的外衣中抽出一張厚重的軟墊子,她捂著嘴輕笑道:“meimei,墊這么厚,可是顯得有點胖啊?!?/br> 林擎英的臉更加掛不住了,沖著秦氏一陣怒吼:“怎么回事!” 秦氏身后的婆子趕忙跪倒在地:“老爺,不關(guān)夫人的事兒,是老身自作主張,給小姐墊的墊子。” “太子”眉毛一挑:“哦?是嗎?你為她墊的墊子,那這家丁怕什么呢?” 那家丁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只能硬著頭皮哆嗦道:“是……是夫人讓小的專門打在二小姐墊了墊子的部位,還讓……還讓小的落仗的時候往上抬一抬,只輕輕觸碰即可?!?/br> 林擎英在太子面前出丑,怒不可遏,直接喝來了家丁,將秦氏綁去了祠堂罰跪,又吩咐了一家丁來:“你來!給我狠狠地打!” 接下來,不需著眼,只需聽聲,都覺得林府好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一般。人間煉獄一般的慘叫聲接連不斷,良久,林靜嫻終于叫不出聲了。 指甲已經(jīng)撕碎了手邊的衣服布料,直接扣進了rou里,周身濕漉漉的,額頭的汗珠不斷流地往下淌。 “太子”一揮手,示意家丁停了下來,走到林靜嫻跟前道:“這是略施懲戒,你日后可需知警。日后若真的嫁入皇家,要知道謹言慎行。若再有這般過錯,你做兵部尚書的爹,也救不了你了。” 林靜嫻已經(jīng)疼得神思飄飛了,耳邊逡巡著太子低沉的話語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但她還是聽到了“嫁入皇家”。 三皇子已然拒婚,今天太子親自來執(zhí)刑,難道,是要把她嫁到東宮去? 林靜嫻一想到這,盡管虛弱至極,仍然咬緊牙關(guān),點頭如搗蒜一般,因著嘴里被塞住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這聲音像極了前世林舒曼被灌下毒酒時的掙扎之聲,她冷冽地看向林靜嫻,前世所受的種種屈辱,這一世,林舒曼都要把它還回去。 林擎英拱手:“不知太子這話何意?” “本宮早間與你所商議之事,本宮已稟告父皇,不多時圣旨應(yīng)該就會到了。” 正如林舒曼所料,宮中傳來旨意,讓林氏女進宮謝恩。 林靜嫻被打得丟了半條命,根本走不了路,如何進宮謝恩?可圣意難違,再加上林擎英也想顯示出林府這次認錯的決心,于是決定將二小姐抬進宮中。 洪武帝在這件事情上,主要還是想顧及林家的臉面的。見林氏女此刻趴在地上,血rou模糊,也便道:“罷了,既然她已經(jīng)受了罰,朕也就不過多追究了。這次宣你們過來,主要是為了老七的婚事?!?/br> 洪武帝的原計劃是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在林舒曼的一手cao控下,林家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如今洪武帝便決定給個甜棗了。 很快,靳邈也被宣進了宮中。他火急火燎前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地上的這一灘血rou,登時便臉色一變。 但慣來能忍的他很快便神色如常了,但林舒曼知道,靳邈的潔癖很嚴重,根本看不了這等場面。 不由地心中大快。 “老七,本宮思來想去,你也老大不小,也該成一門親事了,這林家是我朝世代肱骨,林家二姑娘又是嫡出,堪為良配,你意下如何???” 這話讓靳邈一時間左右為難了起來。作為一個沒有母族做后盾的皇子,他的實力遠遠不足以撐起他的野心,只能一直依附著更有權(quán)勢的三皇子。 這林家二姑娘,是三皇子剛剛拒了婚的,他說什么也不敢接手啊。但若是也學(xué)三皇子斷然抗旨,又怕逆了龍鱗。 靳邈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這時,神志依舊不清醒的林靜嫻“嗚嗷”一聲,齜牙咧嘴地長出了一口氣。許是疼的,許是一直趴著身子不舒服。 她那張妝容已然花亂的臉露了出來,呆滯的眼神正對上靳邈看過去的眸子,說不出的狼狽與邋遢。 靳邈登時一激靈,心下一橫,誓死也要和三皇子站在一隊了。 “父皇恕罪,兒臣實難從命。” 洪武帝兩度被自己的親兒子抗旨,前面為了葉家的面子,還不能對三皇子太過苛責(zé)。可這個無依無靠的兒子也學(xué)起來逆龍鱗了,登時勃然大怒。 他大喝一聲喚來了內(nèi)侍,剝?nèi)チ私憧ね醯木粑?,命他禁足在家閉門思過。 而后頗為尷尬地拂袖而去了。 林舒曼冷眼看著這蒼老的洪武帝,心中一點可憐他的意思都沒有。他如今見到的,不過是擺在明面上的矛盾罷了,前世的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們,是如何在他身后捅刀子的。 又是在他百年之后,如何互相殘殺的。 林家二姑娘兩度被皇子拒婚的事情不脛而走,林擎英因為實在是太沒臉見人,在家中托病請辭了半個多月,沒有上朝。 三皇子因為這事受到了責(zé)罰,七皇子靳邈則是直接沒了出頭之地了。 林舒曼坐在床榻之前,看著熟睡的靳霄,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她的計劃,這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林舒曼:前世任人欺凌的林舒曼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我是林·鈕祜祿·曼。 靳霄:呸。 作者:嘔!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我要狠狠踢你的屁股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29 章 中秋將至, 滿院的丹桂飄香。林舒曼難得今日沒有案牘勞形, 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一地落英, 暗自出神。 微風(fēng)徐徐習(xí)來,輕柔地撩起林舒曼鬢角散落的一縷碎發(fā),清涼的感覺從脖頸處蔓延開。心中若無閑事的時候, 當(dāng)真是天涼好個秋。 想來前世一直幽居妃殿,林舒曼缺衣斷食, 卻著實有著大把的時光可以消遣。那時候的寢宮里也有這么一棵合抱的桂花樹, 她便與清瑤一起撿擇收集起這些桂花, 做成軟糯的桂花糕。 桂花糕一遍又一遍地被送到皇帝那里,然后便石沉大海了??绅埵侨绱耍?nbsp;那時的林舒曼依舊癡傻地獨守熏籠坐到明,以為可以盼來那只是為了利用她的薄情之人。 登上龍位之后,竟然連表面上的敷衍都不肯做了。 想到這,林舒曼長嘆一口氣, 前世的她真真是傻的。不能識人心,辨善惡,一門心思撲在了那涼薄之人身上,卻對真正對她好的人避如蛇蝎。 想到這, “太子殿下”喚來了清瑤, 吩咐道:“你去撿一些桂花來,再去膳房準(zhǔn)備一些蜂蜜糯米之類的食材, 本宮今天給你們露一手?!?/br> 清瑤一聽,有些奇怪, 問道:“殿下是要做什么,吩咐婢子來做就是?!?/br> 林舒曼搖了搖頭:“本宮今日無事,你去準(zhǔn)備就好?!?/br> 待清瑤將食材備好,林舒曼便去寢殿喚醒了迷迷糊糊的靳霄,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jīng)不燒了。 “起來活動活動,總躺著人就越來越嬌弱了?!?/br> 靳霄咬著下唇:“殿下你真是不講理,那日不讓我動的也是你。今日讓我動的也是你。你自己說,我是自己動,還是不動?” 林舒曼發(fā)現(xiàn),這個人自打重生之后,身體愈發(fā)病懨懨,嬌弱起來不說,性子也是極度轉(zhuǎn)變,愈發(fā)地喜歡沒事撩撥人了。 他這話說得,讓饒是不經(jīng)人事的清瑤在旁邊都聽紅了臉,更何況這個與他已有實質(zhì)的林舒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