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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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蒙嘴唇囁嚅,沒有發(fā)出聲音,望著付乘凜的目光滿含控訴,顯然對親額頭的舉動不大滿意。 許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不一會兒,那溫軟濕熱的吻,混著細微可聞又壓抑沉重的呼吸聲,由上而下,接連印上他的眉眼,鼻梁,最終彌留在唇角上方,正猶疑著該不該往前一步。 “親愛的……要親這里?!?/br> 盯著那若即若離、弧度飽滿的紅唇,埃蒙眸底霧色越發(fā)迷離,指尖情不自禁地點了點自己的唇瓣。 “好,依你?!?/br> 付乘凜視線掃過那越發(fā)逼近埃蒙腰胯的閃閃金光,扣住對方后頸,不再猶豫。 guntang的淚珠,沿著合住眼簾的濃密睫毛,蜿蜒下落,帶著無可挽回的內(nèi)疚,落入密不可分的唇舌間隙里,淌入熱度交融的唾液之中,匿去蹤跡。 “答應我……等你了結聯(lián)邦的事情,來一趟帝國好不好?” 未免配偶忘了自己的約定,消失前一刻,埃蒙仰起頭,唇瓣壓向那似墨似畫的眉眼,不知餮足地輕吮著眼睫上的殘淚,接著將那熱氣持續(xù)攀升的耳垂含在口中,舌尖曖昧地舔了舔,在對方松神的間隙里,牙齒上下閉合,幾乎穿透薄薄的軟rou。 “好?!?/br> 付乘凜渾身一顫,用力咽下喉嚨里的悶哼,圈在埃蒙頸后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掌心下的衣領,卻沒有直接推開。 直至付乘凜的耳垂烙下小半圈暗紅的齒痕,如同被打上專屬印記一般,埃蒙才終于放下心來,闔上視線。 付乘凜目光悲慟,抬手晃了晃,試著挽留半空中不斷消散的零星碎片,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順利抓在手里。 他用上雙手,瞄準其中一個飄得較慢的碎片,趁機合攏雙掌,捕下其中一顆。 他眨掉眼中殘余的淚滴,待視覺恢復清明后,深呼吸幾口氣,笨拙而鄭重地攤開掌心,期許著微乎其微的奇跡能像那被留住的碎片一般,發(fā)生在他身上。 下一瞬,空蕩蕩的手心,落入眼簾。 青年眼里最后一絲光亮,隨著那逐漸淡化,不久便消失無蹤的碎片,一同熄了下去。 最后,他還是沒能留下埃蒙。 “總統(tǒng),公主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婚禮可要接著繼續(xù)?” 公主身邊的貼身禮官走到褚京旭身后,神態(tài)恭謙地問。 卻在低下頭顱的時候,無意間對上證婚臺前貓眼石般的墨色瞳眸,那眼中的瘋狂陰戾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一雙黑色利爪,擰斷他的咽喉,西裝下的雙腿微不可察地哆嗦了起來。 天知道,要不是那位公主拿他的身家性命威逼,他是真不愿在這種關鍵時候觸了總統(tǒng)的霉頭。 “這事要看辛遠的意思……” 褚京旭心緒仍未從付乘凜離開聯(lián)邦的事中走出來,聽了禮官的詢問,隨意擺了擺手,直接將問題拋給正在重整現(xiàn)場秩序的何辛遠。 禮官只得硬著頭皮走到何辛遠跟前,正要開口,只聽轟的一聲,禮堂大門受到外物重擊,應聲坍塌,掀起一股半人高的小風暴。 隨著那陣風暴趨于平息,門口中間的身影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 看著前方剛離開不久,又一次回到禮堂的前聯(lián)邦上將付乘凜,褚京旭跟褚尚晏等人,以及那些還未立場的賓客,頓時臉色大變。 “乘凜,你可是重新想好了?!” 褚京旭眼前一亮,主動上前招呼。 “不錯,離開這里之后,我重新考慮了一番,之前的決定的確有些馬虎了?!?/br> 此時的付乘凜,眉宇間覆著一團化不開的黑氣,聲音無波無瀾,似死寂的深湖,不見半分喜色。 “那你是打算……” 觸及對方眼中層層凝結的寒冰,褚京旭心中一滯,臉上的笑意悄然斂起。 付乘凜擦過對方肩膀,徑直走到褚尚晏面前,站在對方的半米之外,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身上的新禮服,眼中寒意更甚。 果然,褚京旭那所謂的將褚尚晏繩之以法的懲處措施,對褚尚晏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想想也是,那個弟控又怎么可能會為了他這個失聯(lián)一年的棋子,真的對自己的弟弟下死手。 “你想對付我?” 褚尚言邊配合圍在身旁的仆從收拾打扮,邊撩起眼皮,語氣輕蔑而諷刺。 “答對了?!?/br> 付乘凜嘴角抿直,直接掏出手槍,對準褚尚言的膝蓋骨各來兩槍,隨即又對著對方的肩骨各來兩槍。 整套動作下來,果決利落,甚至快到連中彈的當事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只見,純白無垢的婚紗上,僅有彈孔大小的紅點,很快便暈開蔓延至整個肩膀,整個膝蓋,綻出四朵艷紅的血花。 “啊啊啊——” 遲來的尖叫聲,霎時間響徹整座禮堂。 “這幾槍,是你欠他的。”付乘凜將槍口移向褚尚言那冷汗連連的額頭,“這最后一槍……是你欠我的?!?/br> “乘凜,住手?。 币恢徊紳M新鮮牙印的手掌握上槍頭,何辛遠的聲音隨之傳入耳中,“看在我們一同長大的份上,能不能放過他?” “你怎么不問問?看看他會不會看在一同長大的份上,放過我?!” 付乘凜仰起頭,唇角懸起一絲諷刺的弧度,視線冷冷瞥過眼前的發(fā)小。 那雙棕色瞳眸里的懇求太過明顯,猶如一根根不足以致命,卻讓人坐立難安的尖刺,使得他渾身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