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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如火如虹[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62頁

第62頁

    “我們?nèi)ツ???/br>
    情急之下,她只能想起這個問題。

    他坐好,漫不經(jīng)心的笑:“你想不想看看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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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愛玲在《傾城之戀》里寫香港——

    “在這夸張的城里,就是載個跟頭,只怕也比別處痛些”。

    如虹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北京,后來她經(jīng)歷殘酷的出道戰(zhàn),在凌晨兩點多從練習室回宿舍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那句話。

    從此對北京有了具體的表達。

    季惟東帶她去了公司。

    那會剛好快六點,正是黃昏時分。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暖黃色的光線中,光影透過戶外電梯的透明玻璃灑過來,像是有人潑了罐顏料在身上。

    如虹一直格外偏愛傍晚。

    她喜歡夕陽輝煌的樣子,喜歡被暮光包裹,喜歡靜靜等待天邊最后一抹云霞消失不見,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她想,可能是因為她太討厭黎明,所以才會這么喜歡黃昏吧。

    那段時間她剛被查出抑郁癥,可還是不得不每天在高強度的工作中強顏歡笑。

    情況最糟糕的那個晚上,她打電話給和她同病相憐的李緲。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夜。

    兩個絕望的女孩手挽著手坐在地板上,邊暢想著死亡的美妙,邊暗下決心要好好活下去。眼見東方天際漸白,她們都沉默了,因此她們知道,太陽出來了,她們便再無處可躲,必須走到人前去。

    現(xiàn)在想來已經(jīng)恍如隔世了,畢竟哪里再去找一個人陪你等天光。

    ……

    公司天臺一直都是員工們休憩的地方,擺了兩張桌子和兩個帳篷傘,他們上去沒一會,華子就提了兩袋子吃的過來。

    打開看,都是些現(xiàn)做的小菜,一半清淡的小炒,一半辛辣的湘菜,還有兩盒雞蛋羹,外加兩罐酥皮蛤喇粥。

    華子把小炒倒出來擺盤,他親自把那幾碟口味重的菜擺到她面前,說:“要是我的胃允許,就開兩罐啤酒來喝,像吃路邊攤一樣,煙火氣十足?!?/br>
    她垂首不語,先把酥皮蛤喇粥拿來喝。

    他要說什么,她搶先道:“天冷,還是先吃飯吧?!庇峙滤灰溃瑵曆a充了一句,“你的胃也吃不了冷飯?!?/br>
    他靜了一秒,笑:“依你的?!?/br>
    吃完一頓飯,天色就真的暗了下去。

    遠處的燈火全都亮起來,如虹忍不住起身去看。

    她來北京十年多了,可真正看看這座城的日子卻少之又少,甚至連故宮都沒逛完過。

    當她站在四十多層的高樓上,把北京城盡收眼底,只覺得無論多少的車水馬龍,都成了幾條發(fā)光的流動的線,就像水母的長須。

    遠處的建筑,恢宏又現(xiàn)代,像龍宮似的。

    因此,當季惟東問她:“什么感受?”

    她回答說:“我感覺我們就像生活在海底一樣?!?/br>
    她晃然想起去年回綠島補拍,碰見陳魚,得知王姨在她離開那天驟然離世,而周烈辦好喪事,就出島打工了。

    他赤手空拳來到這偌大的北京城,慢慢的變成了另一副樣子,也不知道栽了多少跟頭,吃了多少苦。

    想到這,她整個人都沉了下去,真的如置身海底一般。

    季惟東看著她,整張臉淡漠無比,唯有那雙眼是有溫度的:“許多年前,我把你帶來北京,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第一次領你看看這座城。”

    樓光遙遙照過來,風輕輕吹過來,夜涼如水,人也不由柔軟了起來,夜色醉人,或許他不勝酒力,輕易就暈了,直接問出來:

    “你現(xiàn)在有愛我一點嗎?”

    如虹一怔。

    他上次問這樣的話,還是去年,她從綠島補拍回來之后,他半夜到她家里來,讓她下面給他吃。

    結果吃到一半,他問:“你現(xiàn)在對我什么感覺?”

    她當時微驚,可還是直白的告訴他:“抱歉?!?/br>
    兩個字足矣。

    如今他再問她,她依舊不會隱瞞:

    “三年過了一半,我依然沒有……”

    “三年還剩一半,我依舊有機會?!?/br>
    一句話沒講完整,卻被他打斷了。

    他生了場病,人比以前溫柔多了,并不責備她的直白,而是靠她近了近。

    卻也比以前不管不顧多了,竟直接擁上了她。

    她掙了一下,急切說道:“不要亂來?!?/br>
    他輕輕地笑:“要亂早亂了,哪至于忍到現(xiàn)在。”

    她垂了垂眼簾。

    他以為她有話要說,可她卻沉默了,就當他以為她真的要沉默下去的時候,她又忽然開口:

    “我們認識十年多了。”

    要愛早愛了。

    他一愣,笑道:“是啊,十年了,還不夠么?”

    他是她的青梅竹馬,她是他的日久生情。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如虹頓了下,她知道溝通已然無用了,于是轉(zhuǎn)身要走。

    他拉了她一把,又把她往懷里帶了下,她惱了,推了他一把,不知道是他沒站穩(wěn),還是她勁兒使大了,他竟踉蹌了幾步。

    她頓了下,卻沒有伸手去扶他,轉(zhuǎn)身去了圍欄邊。

    她這態(tài)度讓他的眼睛瞬間黯了下去,就像此刻低垂的天幕。

    他默默看著她,冬末洶涌的風糾纏著她的頭發(fā),她穿的很少,天藍色的燈芯絨長裙,是不屬于冬天,更不屬于夜晚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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