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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婉那邊卻沒什么進(jìn)展,她去打聽,結(jié)果被她爹一句不耐煩的你問那么多做什么,就給打發(fā)了。 幫不上如玉的忙可不行,她坐在屋里想了許久,才一咬牙,把身邊的丫鬟叫過來,低聲交代了幾句。 丫鬟聞言便大驚失色,結(jié)結(jié)巴巴的:“大小姐,您,您先前不是說,再不同他見面了嗎?” “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渠婉有點兒惱羞成怒,催促道:“讓你去你就去?!?/br> 丫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被攆出去了。 半個時辰之后,丫鬟氣喘吁吁地回來,帶回了一句話:“他約您在城北的胭脂鋪見面?!?/br> 渠婉聽罷,登時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給我更衣,馬上就走?!?/br> 見丫鬟還想再勸,直接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往里間走去。 丫鬟:“唉……” 一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城北的胭脂鋪門前,渠婉扶著丫鬟的手進(jìn)去,讓她候在一樓,自己則輕門熟路地上了二樓,走到一扇門前,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試圖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卻不料里面的人耳朵更靈,已經(jīng)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門忽然從里面被打開,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伸出來,將她一把拉了進(jìn)去。 “哎你……”渠婉猝不及防,下一瞬便隨著一股力氣坐在了這人的腿上。 男人低笑了一聲,擾得她耳廓有點發(fā)癢。 “阿婉果然還是穿紅最好看,不過是不是瘦了點兒?” 他的手放在渠婉腰間,摩挲了兩下,語氣輕松,顯然此時心情不錯。 渠婉卻紅了臉,一把將他的手扯開,從他懷中掙了出來,瞪了他一眼。 “褚彥文!” 她挑了個離他遠(yuǎn)點兒的位置坐下,待到面上的熱度下降了點兒,才正色道:“我來尋你,是有事找你?!?/br> 她話音落下,褚彥文原本懶懶散散的神情消失了,自嘲地笑了笑,低聲道:“難怪。” 難怪她今個兒會主動讓丫鬟來約見自己。 他們先前那般好,她膩了,提出分開的時候,不管自己怎么挽留,卻也沒有心軟半分,還說什么希望他能給彼此留點體面,此后不必相見。 褚彥文再次抬起頭,方才眼中的情緒已經(jīng)不見,面色冷淡地道:“什么事,說來聽聽?!?/br> 渠婉想到自己從前說過的話,心中有一瞬間的心虛,不過隨即便消失得干干凈凈,想到如玉紅腫的眼睛和冰冷的手,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是不是認(rèn)識錦衣衛(wèi)的人?” 褚彥文這人,旁人都道他不務(wù)正業(yè),枉顧了褚閣老的名聲,但渠婉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對他了解頗深,知道他不是面上看著那般淺薄,三教九流的人都認(rèn)識不少,故而才想到來尋他。 “錦衣衛(wèi)?” 褚彥文聞言便皺了皺眉,不明白她打聽這個做什么,旋即便聯(lián)想到了最近朝中鬧得沸沸揚揚的戶部侍郎瀆職案,臉色倏然變黑,咬牙切齒地道:“你看上沈延益了?他可是有妻有子的人!現(xiàn)在口味這么不挑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渠婉立馬瞪了他一眼,甚至想過去踹他一腳,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亂吃這些飛醋。 雖然想要解釋,但卻下意識地頂了一句:“你三天兩頭的去雀館,要說不挑,還是你口味更雜。” 褚彥文立馬坐直了身子:“我那是去聽……” 說到一半,他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他還在期盼什么呢? 懶得往下說了,他神色重新變得淡漠,開口道:“你沒記錯,我的確在錦衣衛(wèi)有認(rèn)識的人,回頭找他幫忙打聽打聽。” 說罷就站起身,扔下一句:“有消息了讓人找你?!?/br> 便拉開門,準(zhǔn)備離開。 就在這時,渠婉慢吞吞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沈伯文的妻子是我至交好友?!?/br> 她一貫心高氣傲,能解釋這么一句已經(jīng)是極限了。 然而就這么一句,便讓褚彥文愣在原地,隨即不自覺地彎了彎唇,重新將房門關(guān)上。 …… 夜幕低垂,星子高懸。 河邊的樹林中,燃著的火堆旁圍坐著一群人,有人忙著用水壺喝水,有人把干餅子用樹枝叉起來,放在火上烤軟了些,就囫圇吃了起來,也有人的吃相不同于旁人,格外的文雅。 “本官倒是沒想到,沈大人騎馬的水平倒是不錯,練過?” 牟遠(yuǎn)一氣吃了五張餅,才覺得腹中沒有那么饑餓了,也有心情同身邊人寒暄幾句。 “指揮使謬贊了,在下在南陽府的時候為了強身健體,練過一陣騎射?!?/br> 沈伯文吃相雖雅,速度卻也不慢,手中的面餅已經(jīng)是第三張了。 至于自己練過騎射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瞞著,想必這種事,牟遠(yuǎn)作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會不清楚。 牟遠(yuǎn)果然沒有就這個話題再往下,反而說起正事來:“我們已經(jīng)跟了好幾天了,那些把糧食偷運出來的車隊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沈大人覺得他們會去哪兒?” “應(yīng)當(dāng)是九黎山?!?/br> 沈伯文回憶著先前看過的輿圖,又往遠(yuǎn)處的山脈看去,片刻之后,給出一個答案。 “山里?不是去龍泉鎮(zhèn)上?” 牟遠(yuǎn)摸了摸下巴,問完也不等沈伯文的回答,又自言自語道:“也是,山里更隱蔽些?!?/br> 沈伯文不置可否,繼續(xù)吃自己的面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