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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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好奇,問道:“你們也是第一次走到嘉佑府?年輕壯勞力,為何沒有在城內(nèi)找個活計(jì)?不說賺多少,好歹能夠吃個溫飽。” 旁邊一個漢子插了句,“你想得倒是挺美,這些個府城里的掌柜,一聽我們是逃難來的,趕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還會雇傭我們?!?/br> “就是!我們也想混口飯吃,不求多少銅錢,一日三頓,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也就謝天謝地了。” “唉!都是狗眼看人低,每日一早放糧將我們放進(jìn)城內(nèi),拿了糧食又趕我們出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朝廷能夠管管我們?!?/br> “誰知道呢,知府大人說是已經(jīng)上報朝廷,但是哈時候有賑災(zāi)銀發(fā)給我們,讓我們安頓,沒個數(shù)。”“也不知洪水什么時候退去,家里那幾畝田能不能搶救回來?!?/br> “可拉倒吧,咱們家鄉(xiāng)低洼,都已經(jīng)汪洋成海了,就算洪水退了,這兩年也種不了莊稼……” 宋元喜聽著周圍人群一句句討論,大概對此處凡俗界有了個基本的認(rèn)識。 此時他所在的地方叫乾朝,和他記憶中的歷史完全不重合,想來是異時空存在的朝代。 乾朝南北跨度很廣,一條閩江貫穿南北,水系十分發(fā)達(dá)。 每年夏末,暴雨連連,閩江以北就會發(fā)大水,河水從高處往低處流,也就是自北向南。 京城是政治中心,自是不能被淹的,皇帝和一眾大臣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京城往下幾個府城,乃是經(jīng)濟(jì)中心,為了乾朝每年的稅銀,也不能成為災(zāi)區(qū)。 于是不斷往南引水,最下游的幾個貧瘠的縣衙和無所收獲的府城,承擔(dān)每年從北自南開閘泄洪的所有洪水之勢。 那些地方,本就畝產(chǎn)不高,還要每年來這么一遭,幾乎種不了什么莊稼。 而那邊的縣衙更是窮困,且每年因洪水逃出去的災(zāi)民,有許多不愿再回來,導(dǎo)致情況更加雪上加霜。 朝廷無力治水,最終便是下游的百姓承擔(dān)了所有。 古代不像現(xiàn)代,災(zāi)區(qū)受損,全國救援,他們除了朝廷每年那么點(diǎn)補(bǔ)貼,便什么都沒有了。若是不服,去官府伸冤,說不定還要被打板子。 民不與官斗,在這里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宋元喜終于排到,領(lǐng)了兩個粗面饅頭,還有一碗湯湯水水十足的粥,他的碗還是問旁邊一位大娘借的。 等走出人群,宋元喜將碗中稀粥一口喝盡,把其中一個粗面饅頭放入碗內(nèi),遞給大娘。 “你這后生,這么大個子,吃一個饅頭咋能管一天?!贝竽锊豢鲜?。 宋元喜看了眼大娘身邊待著的小孫女,蹲下摸了摸對方稀疏的黃發(fā),將饅頭直接塞給孩子。 “大娘,孩子小,還在長身體,餓不得?!?/br> “這咋好意思,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吃不了多少……” 大娘話未說完,那小孩兒已經(jīng)抓起饅頭大口大口嚼著,不過一會兒就將一個饅頭吃下。因?yàn)槌缘奶?,開始打嗝。 “你這饞丫,吃吃吃,吃不死你?!贝竽镆粡埬橂没拧?/br> 宋元喜瞧著心里不是滋味兒,將另一個饅頭掰了一半,又遞過去。 “孩子,不要藏著,有東西就全部吃進(jìn)肚子里,如此才沒有人搶去?!彼卧部吹街車巳夯⒁曧耥?,不由叮囑。 小孩兒懵懂點(diǎn)頭,快速將半個饅頭吃完。 宋元喜離開人群,在嘉佑府城內(nèi)到處晃蕩,他現(xiàn)在得先解決生計(jì)問題,只有吃飽喝足,才能考慮如何找?guī)煾浮?/br> 正走著時,忽然聽到身后一陣急促的叫喊聲,“讓開!讓開讓開!不想死的趕緊都閃開!” 宋元喜扭頭,就見一輛馬車朝他所在方向沖過來,馬車車速很快,且在大街上橫沖直撞。 宋元喜避開,看著這一幕眉頭皺起,然更夸張的事情還在后頭。 一個三歲小兒從一條巷子里跑出來,渾然不知站在街道中央,那馬車非但沒有避開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眼看著快要撞上,宋元喜疾步閃去,將孩子一把撈起。 他抱著孩子退回巷子口,那馬車正好與他撒肩而過,馬車車簾撩起一角,里頭坐著的少年露出半個臉,與他四目相對。 “多管閑事?!蹦巧倌赀丝?,神情傲慢。 宋元喜卻是渾身僵硬,站在原地傻了眼。 小孩的母親急匆匆跑來,抱著孩子又哭又笑,對宋元喜連連道謝。 宋元喜終于回神,艱難開口,問道:“那馬車是誰家的?怎敢當(dāng)街縱馬,如此拿人命當(dāng)兒戲?” 邊上一群百姓嘰嘰喳喳。 “那是謝家的馬車?!?/br> “知府大人見著謝家人都得客客氣氣的,在嘉佑府,誰敢得罪他們!” “謝家在這里就是土皇帝,誰也管不著,聽說謝府上,有那什么免死金券……” “謝家出了好幾個娘娘,人家是皇親國戚?!?/br> “那馬車上坐著的,不就是謝家嫡孫么!” “唉,這些年,不知造了多少孽……” 宋元喜低頭看自己手腕,屬于師父的烙印還在持續(xù)發(fā)燙,但是溫度已經(jīng)降下去不少。 而就在剛剛,他與那少年對視時,手腕上的烙印,其溫度是最炙熱的。 他聽著周遭的聲音,腦子頓時渾渾噩噩的,實(shí)在難以相信,他那能為宗門幾十萬弟子犧牲的高大上師父,在凡俗界時,是這樣一個無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