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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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聽說這位司馬公主在敬國有許多的面……” “勤亦?!蓖U終于打斷勤亦的話,側(cè)過頭去,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說,“萬不可捕風(fēng)捉影?!?/br> 勤亦分明是在默默為忘禪打抱不平,卻惹來對方的不爽,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他于是沒再繼續(xù)問下去,撇撇嘴,悶悶不樂道了一句“知道了”。 無人再和勤非聊下去,他也自討沒趣,沒再多說。 忘禪本想離開京城前與園宗大師見上一面,奈何有點事耽誤了下,待到過去時已是深夜。 馬車在園宗大師暫住的府邸前停下,忘禪在門口碰上了一個熟悉的人——英公公。 英公公笑著與他招呼:“忘禪大師,還沒走呢?” “是?!蓖U微微頷首,往里看了眼,說,“陛下在?” “是,有些話,陛下說要親自交代一下。” 忘禪于是在門口候著,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突然在心中縈繞起來。 忘禪沒能立住,而是在門口來回打起轉(zhuǎn)來。 “哎喲,忘禪大師,這是怎么了?”英公公禁不住開口道,“您這轉(zhuǎn)得雜家的眼都快暈乎了。” 忘禪這才停下來。 又過了片刻,景伏遠(yuǎn)出來了,他行色匆匆,甚至沒來得及與忘禪打一句招呼,便上了馬車。 屋里燃著檀香,一片昏暗。園宗大師立在窗前,身形微微佝僂。 忘禪停下來,眉頭微攏。園宗大師閉關(guān)時還未見得有如此老態(tài),怎么短短數(shù)月,便仿佛一夜之間老上了十歲一般。 “貧僧以為你已回了鴻鵠寺了。”園宗大師回過頭來,看向忘禪,臉上的皺紋溝壑好像又加深了不少。 “有事耽誤了,便來得晚了些?!蓖U看著他,道,“我從前倒不知園宗大師與陛下是能一敘的關(guān)系?!?/br> 園宗大師只撇開這話題道:“喝什么茶?” “不喝也罷?!蓖U道,“我記得那一年園宗大師您來皇宮,不是來見陛下的?!?/br> “是?!眻@宗大師苦笑一聲,說,“我知道你想問貧僧什么,但恕貧僧無可奉告。” 忘禪轉(zhuǎn)動著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房間里只聽得佛珠碰撞之聲。 如此沉默不知維持了多久,到底是園宗大師開口繼續(xù)道:“你與從前似乎并無變化?!?/br> “嗯?!?/br>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啊……”園宗大師搖頭感慨道,“有些事,還是莫要想得太多,免得將自己一直囚于牢籠之中,走不出來,不過是作繭自縛?!?/br> “師兄是在說我阿姐么?!蓖U雙目直視他,那眼神似要穿透他的靈魂一般。 園宗大師合上眼,避開了,只道:“阿彌陀佛?!?/br> 忘禪知道自己再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若非他今夜撞見,恐怕還不知道園宗大師原來與景伏遠(yuǎn)是舊相識。 第66章 大雪 京城繁華逐漸在身后越來越遠(yuǎn),直至消失。 他們又得回到那個遙遠(yuǎn)又偏僻的山林,去聽那成日的鳥叫聲與獸鳴聲,還有每日里定時定點佛鐘響起的沉悶聲,時間仿若沒有走,一直都停留在那里了。 但忘禪和勤亦進(jìn)鴻鵠寺里還是引起了一陣轟動,尤其是一群小和尚看到那滿滿一馬車的東西,全都圍攏上來:“都帶了些什么?” “是吃的還是用的?” “好吃么?” …… 嘰嘰喳喳,說實在的,吵得忘禪腦仁兒都在疼。 “勤非沒回來么?” “勤非和圓宗主持一同留在京城了,興許要后頭來回來。”勤亦道,“你們先來將東西分了吧?!?/br> “你們慢慢分?!蓖U到底待不下去了,囑咐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屋了?!?/br> 一群小和尚哪里顧得上他舒不舒服,注意力全都被這些禮物吸引了,含糊地應(yīng)了兩句便去看那一馬車的東西。 忘禪離前院遠(yuǎn)了,那些聲音逐漸變小變?nèi)?,他這才覺得耳邊清凈不少,人也舒坦了。 他本想打坐休息,不想這坐打得心中反而越發(fā)煩躁,只能起身侍弄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外面的聲音逐漸的沒了,估計是已經(jīng)分好了禮物。 忘禪又在院中的石凳上坐著發(fā)了會兒呆,看著眼前亙古不變的風(fēng)景,覺得過去的幾個月好似做了一場夢。 但也有可能他在鴻鵠寺的這幾年才是他的一場夢。 莊生夢蝶、蝶夢莊生,實在是分不清楚了。 有好幾日的時間,忘禪晚上都不怎么睡得著覺,仔細(xì)想來,其實腦海里什么都沒琢磨,但就是睡不著。 有時候睡著了,便做無數(shù)個光怪陸離的夢。比如小時候和父母親、阿姐一同吃飯下棋,又比如說長大后和阿姐一起在御花園里吟詩作對玩飛花令,還比如說景伏城跑到皇宮外頭去玩兒,偷溜回來被他逮個正著,他揪著對方的耳朵問他為什么這么不聽話。 太多了,雜亂無章,似乎一瞬間全都涌現(xiàn)出來。 但無論是哪種,最后都回歸到那沉寂的皇宮之中,那仿佛才是真正亙古不變的東西。 改朝換代多少次,那皇宮的每一塊磚、每一匹瓦都不知承載了多少冤魂,那些骯臟污穢的血液又澆灌了多少的冤魂。 又是一個深夜,忘禪驀地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