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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辣媽當(dāng)家 第184節(jié)

    公社哪個女同志有她跑得快,有她力氣大,能打壞人?

    文化課,那也沒問題,女同志里面別說高小,讀完初小的滿公社也沒幾個,除了知青、小學(xué)老師、婦女主任,只怕找不出兩個。還是那句話,有文化的基本都干點啥了,婦女主任、大隊記分員、會計等,反正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考公安。

    一般女同志也不會報考鄉(xiāng)下公安,想想整天滿公社跑,調(diào)解婦女矛盾又累又苦,可能還有危險,誰愿意考?

    也只有薛明春這種風(fēng)風(fēng)火火,比男人還厲害的女同志了。

    他回到大楊灣先去學(xué)校找林蘇葉。

    林蘇葉正幫趙秀芬辦黑板報。

    趙秀芬現(xiàn)在既要代語文課,美術(shù)和音樂也是她,所以一個人很累。她正忙著給一年級上語文課,就沒時間辦黑板報,央求林蘇葉幫忙畫畫再寫點字。

    反正沒有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對付一下就行。

    林蘇葉就抓了大軍來幫忙,大軍的字已經(jīng)練得像模像樣,寫粉筆字挺好看的,就是高的地方夠不到,得她寫。

    顧孟昭和林蘇葉聊一下,他覺得小姑沒問題。

    林蘇葉就挺高興的,“那顧知青你什么時間有空?”

    顧孟昭道:“下午吧,讓她和薛明流去我那里學(xué)倆小時,等大軍小嶺放學(xué)再學(xué)一個小時,然后他們可以一起回家?!?/br>
    林蘇葉覺得這樣安排挺好。

    顧孟昭看她頭發(fā)和身上落滿了粉筆屑,冬天氣溫低風(fēng)也大,她凍得鼻頭紅紅的,手指頭都凍成粉紅色,便道:“嫂子,我?guī)湍惆咽O碌难a(bǔ)完吧?!?/br>
    她已經(jīng)把圖案畫得差不多,因為寫字不怎么好看,要求又高就不斷擦掉重寫。

    林蘇葉笑道:“那可太感謝你了。我正犯愁寫不好呢。”

    把她的字留在這里,簡直是公開處刑,太丑了。

    顧孟昭讓他們?nèi)ソ淌依镄菹?,他來寫剩下的?/br>
    等趙秀芬下課看到,忍不住夸道:“這一期黑板報,是我們學(xué)校有史以來質(zhì)量最高的一次?!?/br>
    林蘇葉的畫配顧孟昭的字,簡直了,能去評獎的那種。

    顧孟昭謙虛地笑了笑,“獻(xiàn)丑?!?/br>
    他幫忙把桌子擦干凈,搬回教室去,就跟林蘇葉和小哥倆告辭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小姑按照部隊的訓(xùn)練方式,沒吃飯就帶著薛明流去六公里越野。

    她跑得很輕松,跑完還有很多余力,薛明流卻不行,還需要努力鍛煉。力氣大和能跑步不一樣,他未必跑得過那些民兵,畢竟人家天天訓(xùn)練。

    小姑就教他一些跑步的竅門,如何調(diào)整呼吸、步伐、快慢、身體姿勢等等,這些都是秦建民和鄭援朝教她的。

    按照秦建民的意思,新兵第一天還好,第二天想死,第三天脫層皮,第五天就摸到感覺,之后就會適應(yīng)。

    薛明流應(yīng)該也差不多。

    下午兩點小姑帶著薛明流跑步去顧孟昭那里學(xué)文化知識。

    顧孟昭換了一身不常穿的衣服,整個人板正挺拔,鼻梁上的眼鏡也擦得纖塵不染,頭發(fā)洗過,梳得整整齊齊,劉海還用水抿過露出光潔的寬額頭。

    薛明流一怔,他以前也覺得顧孟昭挺好看的,戴著眼鏡,斯文俊秀,一身的書卷氣。可這會兒他覺得顧孟昭有點不一樣,就好似溫柔謙和是他的外表,他骨子里有著自己的驕傲和鋒芒,至少這一刻,他感覺顧孟昭有一種銳氣在。

    屋子也收拾得整整齊齊,連曹志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被歸置利索,對面墻壁上掛著大軍小嶺學(xué)習(xí)用的自制小黑板。

    小姑毫不吝嗇地夸道,“顧知青,你今天真好看!”

    薛明流也用力點頭,“對對對,我也覺得。”

    就是沒好意思說,哪有男人主動夸另外一個男人好看的,嘿嘿。

    顧孟昭微微一笑,示意他們在桌前坐下,順手就糾正一下小姑和薛明流的坐姿。

    小姑倒是沒什么大問題,脊背挺拔,但是她喜歡蹺二郎腿。

    顧孟昭就讓她坐正,雙腳放平,不許蹺二郎腿。

    薛明流不蹺二郎腿,但是坐下的時候彎腰駝背腦袋前探,顧孟昭也給他糾正過。

    他目視二人,緩緩道:“我有把握你們能考上,前提是按照我說的做。”

    他先分析小姑這邊,體能完全沒問題,關(guān)鍵在于她能不能在這段時間學(xué)會寫報告,把自己要說的話寫清楚。

    吃兔rou那天他已經(jīng)試過小姑的水平,小姑的拼音、筆劃和識字都是跟著小嶺學(xué)的。他教奶奶的時候,她沒學(xué)會小姑先學(xué)會了。有這個基礎(chǔ)在,她學(xué)起來就簡單點,起碼不用從最基礎(chǔ)的拼音和筆劃學(xué)起。

    至于薛明流,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做,也不會有問題。

    他分析民兵連的人能跑,但是有文化的并不多,畢竟都是農(nóng)民社員或者參軍復(fù)員退伍回來的。但凡有點文化的兵,在部隊里熬幾年都能當(dāng)個低級軍官,退伍后比較容易安排工作,民兵連長、排長、治保主任以及縣工廠保全人員等,都有可能安排上。

    這些留在公社當(dāng)民兵的,真的就是最一般的,并沒有薛明流靈活聰明。

    他花五分鐘摸了一下薛明流的底。

    薛明流讀過初小的,雖然吊兒郎當(dāng)沒認(rèn)真讀,但是識字有一定的基礎(chǔ),拼音是會的,筆劃卻一塌糊涂。

    顧孟昭心中有數(shù),就針對兩人分別制定了突擊學(xué)習(xí)計劃。

    他不是培養(yǎng)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生,而是兩個成年人,所以他們不是打基礎(chǔ),而是直奔主題!

    顧孟昭:“你們會查字典的基本方法吧?”

    兩人點點頭。

    小姑:“會……點。”

    顧孟昭笑了笑,“那也沒問題?!?/br>
    他讓兩人各自寫一篇文章,隨便寫,可以寫自我介紹,對公安的理解、對正義、職責(zé)的理解,對忠誠的理解等等。

    他提前借了一本小字典,另外明春也帶來一本,兩人不需要共用。

    小姑聽得眼前一亮,這題我會!

    小嶺前幾天剛給她開過小灶,不但讓她會讀會背,還得會寫呢。

    她拿著筆唰唰地就開始寫。

    薛明流:“?。。。???”

    明春居然會寫?她都沒上過學(xué),他可是讀過三年級的!

    他也趕緊埋頭苦寫,結(jié)果寫了兩句話就開始卡殼。x省的省怎么寫來著?

    顧孟昭看他緊皺眉頭,張嘴咬鉛筆,也是微微蹙眉,小聲提醒他,“查字典?!?/br>
    薛明流趕緊扒拉字典,結(jié)果好久不學(xué)習(xí),查字典都很生疏。

    畢竟他平時在生產(chǎn)隊就幫著趕車、買東西、送東西,也用不上很多字,寫錯字、別字乃至簡化字也可以應(yīng)付的。

    嗚嗚,以前多學(xué)點就好了,會計一直說讓他多識字,他總以為學(xué)習(xí)沒用就懶得學(xué)。

    看他實在生疏,顧孟昭就給他講一下,在他最迫切想要學(xué)習(xí)的時候得到方法,他一下子就記住,而且再也不會忘記。

    顧孟昭又發(fā)散開去,給他把拼音、筆劃講一下。

    薛明流拼音學(xué)得可以,筆劃不行,現(xiàn)在被顧孟昭突擊一下,事半功倍,學(xué)習(xí)效率奇高!

    小姑把小嶺教的那幾句寫完,其他的又不會了,畢竟她只是照葫蘆畫瓢。

    顧孟昭俯首看看她的,把她的字典推過去,小聲道:“繼續(xù)寫,這幾句是不夠的。你可以先從最簡單最基本的句子開始,喜歡什么,吃的什么,每天做什么,這些都可以寫?!?/br>
    小姑便聽話地翻字典,她看嫂子每天抱著字典查,薛老婆子有時候也戴上老花鏡偷摸看字典,沒想到自己也沒逃脫看字典。

    她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太會變通,自然也不懂近義詞這些,查不到自己需要的就有點懵。

    顧孟昭對她非常有耐心,教她,“你現(xiàn)在不需要查那些復(fù)雜的字,只是寫簡單的介紹和報告,就用最簡單的字來寫最簡單的話?!?/br>
    言下之意不需要什么副詞形容詞,只需要寫最簡單的主謂賓,最簡單的核心句子就好,至于其他的修飾語可以慢慢地增加。

    小姑被他一點撥,就有點感覺,開始翻字典找自己需要的字。

    顧孟昭知道她沒讀過書,雖然識一些字,但是會寫的不多。

    他要想在短短的一個半月里讓她會寫常用字、詞,會使用它們造句寫文章,那是不可能的。

    他讓她從自我介紹開始寫,先寫簡單熟悉的,慢慢地擴(kuò)寫增加公安需要的東西。

    這樣一天天地擴(kuò)寫、增加,她能寫的字、詞、句子就會越來越多。

    死記硬背加活學(xué)活用結(jié)合,效果會非常突出,前提是她服從他的安排。

    事實證明小姑是個好學(xué)生,他說什么她就照做,一點都不抵觸、不發(fā)牢sao、不懷疑,她就跟一個深幽的容器一樣只管往里裝。

    這時候還有一個捷徑,有些復(fù)雜的字都有簡化字,比如霞,就可以上面一個雨字頭下面一個下,展就是一個尸字頭,底下一道橫。

    顧孟昭不認(rèn)可這種,但是應(yīng)付一下考試沒問題,反正只要她當(dāng)上公安之后的學(xué)習(xí)是無止境的,想停都停不下來。

    半個小時以后薛明流就累得不行,腰酸背痛是其次的,關(guān)鍵是腦子累。

    他感覺自己塞了一腦袋瓜子的筆劃、字、讀音,記住這個忘了那個,寫了這個那個又不對。

    顧孟昭看他露出疲態(tài),注意力也開始不集中,效率急劇下降,就讓他去院子里吹五分鐘的冷風(fēng)再進(jìn)來。

    他看小姑依然在那里專心查字典,就沒讓她休息,她似乎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專注力和耐力,不累、不煩,非常單純專一,非常適合學(xué)東西。

    “顧知青,這個氓字怎么寫?”

    顧孟昭:“先查字典。”

    小姑:“沒查到。”

    她想寫打流氓,可是氓字沒查到。

    顧孟昭便坐在她旁邊,先讓她組詞,哪個字。

    小姑:“打流氓的氓!”

    顧孟昭忍俊不禁,“不會寫字,要查字典就從拼音找,看到字不會讀音,就從偏旁筆劃入手,這個規(guī)律記住了?”

    小姑點點頭,“記住了?!?/br>
    顧孟昭就教她怎么找這個氓字,他手指修長白凈,握著厚厚的字典,查找起來非常快,如果不是為了給小姑過一遍,他直接就能翻到目標(biāo)頁。

    他翻到那一頁,“mang這個讀音有好多字,你先瀏覽一下,有些字你找不到,可能是聲調(diào)不對,可以在其他聲調(diào)里找找?!?/br>
    小姑立刻湊過去找,很快就找到那個字,笑道:“哼,逃不過我法眼!”

    顧孟昭問她:“累嗎?要不要休息?!?/br>
    這樣高強(qiáng)度集中精力學(xué)習(xí),其實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