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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鶯聽懂了。 她鼻子有點發(fā)酸:“我又不懂詩?!?/br> 許振聲望著她:“這句詩的意思是,寧愿不要金子做的衣裳,也要珍惜美好的時光。咱們在一塊的日子,便是美好的時光?!?/br> 周鶯握著他的手,額頭抵著他的鬢邊,感覺他濃密的頭發(fā)簌簌地掃著她的額頭。 她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口。一扭頭,眼淚險些出來,她拼命笑著,嘴角咧開,然而臉色已經(jīng)通紅,鼻腔里發(fā)出又似笑又似哭的聲音。她捂著嘴,捏著鼻子,想擤鼻涕,一只手連忙伸出去拿紙巾。 許振聲望著她的頭發(fā),伸手撫了撫。她頭發(fā)濃密,顏色漆黑亮澤。蜷曲的波浪長發(fā),用發(fā)繩松散地扎在腦后,摸起來蓬松柔軟,芬芳的洗發(fā)水味道,手插進(jìn)去非常舒適。他不舍地摩挲她頭發(fā),打量著她的頭頸:“你還這樣的漂亮,一根白發(fā)也沒有,皮膚光滑,臉上也沒有皺紋。” 周鶯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道:“跟年輕的時候差遠(yuǎn)了?!?/br> 許振聲說:“還好,差的不是太多。你不顯老。你看我老了嗎?” 周鶯道:“你不老,你這么年輕,你年齡比我還小?!?/br> 許振聲說:“可是我最近都長了幾根白頭發(fā)了?!?/br> 周鶯說:“你是cao心太多了。” 許振聲撫摸著她臉,心里惋惜:“你這么多年沒有再嫁,是因為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以后咱們好好在一起,做夫妻吧。沒有我,你以后怎么辦?一輩子做寡婦,到老了孤零零的,連個說話作伴的人都沒有。有我在,至少還能陪著你?!?/br> 周鶯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酸澀得很。 “那馮若楠怎么辦,許途怎么辦呢?” “她并不需要我?!?/br> 許振聲說:“沒有我,她一樣有錢,一樣會過得很好,也能找到好的丈夫。我會盡我所能,給她補償。至于許途,他已經(jīng)是大人了。將來早晚要成家,他的妻子兒子才是他的家人。一輩人有一輩人的生活,總歸是要分開的?!?/br> 周鶯點點頭。 這都是安慰的話。 她知道許振聲是很愛他兒子的。錢財可以舍棄,但親情無法舍棄。而今這樣,他要怎么面對自己的孩子呢?那孩子以后要跟他母親去了,許振聲必定要面對父子疏離的結(jié)局。 她并不是個惡人,但而今要做惡人了。從最起初她和許振聲相識,發(fā)生關(guān)系。那時候只是寂寞。一個青年的寡婦,她內(nèi)心空虛,饑渴而焦灼,抵抗不了一個風(fēng)度翩翩,禮貌而紳士的男人的誘惑。她當(dāng)然知道許振聲的風(fēng)度和紳士只是表象。一個能背著老婆偷情的男人,能是什么靠得住的好人呢?但他也不至于大jian大惡,殺人放火。她想,許振聲這種人,只不過是貪圖欲望。即便沒有她,也會有別的女人。他們是各取所需。他壞,他貪婪虛偽,但周鶯心里想,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并沒有資格去道德審判他。她不能否認(rèn)自己對許振聲有某種感情。她愛許振聲。一個英俊又溫柔的男人,愿意疼你,哄你,愿意和你上床,愿意替你排憂解難,哪個女人會不愛呢?尤其是,每當(dāng)她看見許振聲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凜凜,教孩子看書,講故事時。那耐心、充滿愛的畫面,總會讓她產(chǎn)生一種錯覺。 她知道他的自私。 她知道許振聲或許愛她,如果不愛,也不能夠在一起十多年。但他的愛里,夾雜著輕視和鄙夷的成分,是隨時可以放棄和舍棄的。許振聲不會真的和她在一起,也不可能為了她離婚。這種認(rèn)知,減輕了她愛上一個有婦之夫,與之媾和的罪惡感。 她沒想過許振聲會真的離婚。 她百感交集,確實只有哭泣了。 她想要的,終于得到。她愛的男人,終于也愛她。這無望的感情,突然變成了有望,然而罪惡也隨之而來了。 該選擇,還是該放棄?她心里一直在想。她還是要選擇。因為犯的錯已經(jīng)犯了,不可能洗刷。但她還要活著,還要抓住這難得的幸福。這是她渴望已久的,用罪惡換來的幸福。她一直相信,人做任何事,都會有報應(yīng)的。她和許振聲一樣,也都會有報應(yīng)。許振聲的報應(yīng)是失去了家庭,為了離婚,家財輸盡,變成窮光蛋。原來有多光鮮,而今就有多慘淡落寞。她的報應(yīng)在哪里呢?興許有一天也會有的。既然是報應(yīng)換來的,她就得好好珍惜。因為這代價太大了,非得好好珍惜。 我這輩子就做了這一件壞事,她心想,但愿這報應(yīng)來的晚一些吧。 這一天,凜凜坐在教室,許途一直沒來上課。 下課的時候,她給他發(fā)了消息,問他在哪,他沒有回。打電話也沒有接。后來凜凜去問班主任,才知道他請假了。她很納悶許途請假,為什么不告訴她。 放學(xué)后,她立刻急匆匆地奔出教室。 許途去哪了呢?她問了好幾個同學(xué),對方納悶地說:“你不是和他關(guān)系最好么?你不知道啊?”她心想,許途一定是出事了。他會不會生了病,會不會出車禍了?她不知道該問誰。她背著書包,咚咚咚地跑回家,打開門,周鶯正在廚房做飯。 她燉的排骨,魚湯,滿屋子香氣。 這香味詭異。因為周鶯很少這么早回家,在家做飯的。凜凜今天特意走得早,打了個出租回來的。平常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放學(xué),但此時,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樣菜肴。她來不及注意,沖進(jìn)廚房叫道:“mama,許途今天沒來上學(xué),我打不通他電話。你能不能幫忙問一下許叔叔,他干嘛去了?我很擔(dān)心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