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病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放學(xué)等我、替身養(yǎng)豬去了[快穿]、鳶尾花酒店、叔深侄念(偽叔侄BG)、瓊觴醉、言念懷所歡(娛樂圈H)、和未婚夫的哥哥睡了后(1v2,ntr)、出格 (校園h)、見她色美 (純百)、宅女的春天(現(xiàn)代np)
向墨點開鏈接,發(fā)現(xiàn)文章是關(guān)于上周末的那場畫展和發(fā)布會。推送這篇文章的是藝術(shù)界較為權(quán)威的公眾號,雖然說得很隱晦,但核心思想是搞藝術(shù)就得大膽,總之是給了非常正面的評價。 【杜彬:我還有些朋友想買小向的畫】 【杜彬:你手里還有多少存貨?】 【杜彬:@杜池】 杜爸爸肯定又@錯人了。 向墨的頭像是三毛,杜池的頭像是三妹,背景都是三樓的小花園,稍不注意就會看錯。 不過看錯歸看錯,長輩的問題當(dāng)然得回復(fù),盡管現(xiàn)在向墨姿勢不便,但還是用單手打起了字。 【向墨:沒有多少】 對話框里立馬彈出了回復(fù)。 【杜彬:那就多畫】 向墨想畫的時候自然會畫,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還被長輩催著畫畫。 作品這種東西,催肯定是催不出來的。向墨這會兒不想畫畫,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躺在床上。 “向老師?!碑嫾芎蟮亩懦夭粷M地皺起眉頭,“模特還能搞手機(jī)嗎?能不能敬業(yè)一點?” 向墨迅速回了個“ok”的表情,配合地把手機(jī)放回床頭,重新擺好姿勢,問道:“你還沒畫完嗎?” 今天晚上杜池是畫家,向墨是模特。他脫光了衣服側(cè)躺在床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隱隱露出某個秘密之所。 杜池畫的不是素描而是油畫,從晚上八點開始,兩人畫著畫著滾起了床單,到十點多結(jié)束后又重新開始。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杜池還在畫架后埋頭創(chuàng)作。 “快好了。”杜池最后在畫紙上畫了兩筆,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點了點頭,像是在說非常滿意,“老婆,你來看看,這水平能不能當(dāng)你老公?” 向墨慢悠悠地套上睡衣睡褲,只聽杜池又說道:“我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幫你指導(dǎo)指導(dǎo)學(xué)生?!?/br> 杜池確實可以指導(dǎo)比較基礎(chǔ)的畫畫知識,畢竟他高中時也是美術(shù)生。 然而當(dāng)向墨來到畫架后時,他立馬改變了想法。 “這是什么?”他瞪著眼前的抽象派畫作,“我的腿怎么會長這樣?你在畫蘿卜嗎?” 純白的顏料,筆直的線條,簡直要多隨性,有多隨性。 回想到當(dāng)初張大爺畫的那幅李大爺,向墨終于明白為什么杜池能欣賞得來,因為他自己畫畫也是比畢加索還要抽象。 “這是一種簡略畫法?!倍懦卣裾裼性~道,“不用把每個細(xì)節(jié)都畫出來,因為一看就知道這是你的腿?!?/br> “那這里呢?”向墨指著畫面中心的某個器官,“這里為什么要畫這么精細(xì)?” 一看就知道費了超多的顏料,修了無數(shù)遍才有如此鮮活的質(zhì)感。杜池畫畫的這幾個小時,向墨懷疑他至少花了一半時間在這上面。 “因為這是這幅畫的重點。”杜池攤開手掌,像在介紹展品似的,指著畫上的那個部位,“你看它躲在雙腿之間,有沒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向墨:“?” “它垂憐地向下低著頭,你難道沒有覺得很可愛嗎?” 向墨:“可愛??” “你的嘴唇我也做了著重刻畫?!倍懦赜种钢嫾埳系囊慧缂t色顏料,“你看它像不像一朵花?” 本該是嘴唇的部位,畫著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形。如果非說這是嘴唇的話,倒像是嘟起來等待親吻的模樣。 向墨狐疑地皺起眉頭:“月季?” “no,你沒有理解到?!倍懦赝锵У鼗瘟嘶问持福八皇蔷唧w的花,而是抽象的花。如果給它找一個代表的話——”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說道:“別看它是紅色,其實它暗示的是菊花?!?/br> 向墨愣了愣,立馬明白了杜池的隱喻。 這只臭狗整天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還自成一派了是吧?” 就沒見過有人用紅色去指代菊花——雖然那里面確實是粉紅色。 “那當(dāng)然?!倍懦卮笱圆粦M道,“這就叫色情藝術(shù)派。” “杜池??!”向墨一口氣提到胸口,一聲怒吼讓狗窩里睡得四仰八叉的三毛嗖地翻了個身。 “怎么,”杜池?zé)o辜地眨眨眼,“我畫的不好嗎?” “畫得很好。”杜池明擺著是故意,向墨生氣反而著了他的道,“以后不準(zhǔn)再畫了。” 杜池終于裝不下去,把向墨摟進(jìn)懷里,一邊承受著不痛不癢的貓貓拳,一邊笑得不行。 而就在這時,產(chǎn)房里的三妹突然發(fā)出了喵喵叫,打著瞌睡的三毛立馬變得清醒,沖到產(chǎn)房旁邊,焦急地朝兩人叫了起來。 是三妹要生了。 這也是兩人大半夜守在房間里不睡覺的原因。 這時候畫得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兩人趕緊洗手消毒,守在產(chǎn)房外面等三妹生產(chǎn),就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 羊水破了好一陣,三妹的肚子不停起伏,但就是不見老大出來。 “它不會難產(chǎn)吧?”向墨心急地皺起眉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杜池給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打了電話,但不知對方是不是將手機(jī)設(shè)置成了靜音,連打兩個都沒有人接。 “沒事?!彼@然也有些焦慮,不過還是安慰向墨道,“田園貓都比較堅強,三妹肯定沒事?!?/br> 又等了幾分鐘,老大終于生了出來,但撕去胎衣之后,它沒有叫,也沒有呼吸的跡象。 杜池用紙巾和吸口鼻器清理掉它口腔中的羊水,并握住它的身子輕輕向下甩,但好一陣過去,小貓還是沒有發(fā)出叫聲。 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三毛應(yīng)是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汪”地大叫了一聲,而正是這一下,杜池手中毫無生氣的小貓突然開始掙扎,并發(fā)出了響亮的叫聲。 “三毛。”向墨驚喜又后怕地揉了揉三毛的腦袋,“你接生有一套啊?!?/br> 三毛又“汪汪”叫了兩聲,圍繞著杜池直打轉(zhuǎn),顯然是想要去聞小貓,但又知道不能這樣做。 接下來的老二和老三都生得比較順利,三只小貓里,兩只貍花,一只小橘,都跟三妹不是一個花色。 生完老三后,三妹久久都沒有動靜。向墨給三妹補充了羊奶罐頭,接著便跟杜池靠著墻睡了過去。 這種睡姿與其說是睡,不如說是閉目養(yǎng)神。兩人一狗陪著三妹生產(chǎn),共同經(jīng)歷著這個家的頭等大事。 不知過了多久,三毛的叫聲吵醒了兩人。 三妹順利產(chǎn)下老四,也不知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已經(jīng)不需要杜池幫忙,她也能把老四照顧得很好。 老四是只奶牛,黑斑正好在眼睛周圍,看上去像是一只熊貓,頗有些呆萌。 老五又是一只貍花,現(xiàn)在向墨幾乎可以確定,玷污了他家三妹清白的畜生,應(yīng)該就是附近的貍花貓。 折騰了一夜,三妹顯然也有些體力不支,但她肚子里還有一只老六沒有生出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日出的時間,窗外的天空逐漸泛起了魚肚白。 老洋房的東邊不似西邊那樣繁華,只能看見幾棟老舊的小高樓。向墨從沒在這個時間點醒過,本想趁機(jī)看看日出,但太陽始終躲在云層后,一點也沒有要露頭的跡象。 就在向墨快要熬不住時,最后一只老六終于姍姍來遲。 老六是只三花,和三妹同樣的花色。 杜池的精神比向墨稍好一些,他拿起老六看了看,略微詫異地對向墨道:“是只公的?!?/br> “???”向墨的睡意立馬煙消云散,“你確定?” 這段時間向墨做了許多功課,知道公的三花貓因為基因問題極其稀有,據(jù)說只有四十萬分之一的出生率。 拿過老六確認(rèn)一番,果然是只小公貓。 “這也可以?”向墨把老六放回三妹身邊,撓了撓她的下巴,“你可真是厲害啊,三妹?!?/br> 三妹懶洋洋地“喵”了一聲,欣然接受向墨的褒獎。 六只小崽子擠在三妹懷里喝奶,誰也不讓誰,各個都很有活力。 向墨靠在杜池肩上,三毛趴在產(chǎn)房旁邊,兩人一狗靜靜地看了一陣,不知不覺中,太陽從云后出來,晨曦穿過窗戶照進(jìn)屋內(nèi),給兩人的發(fā)梢點綴上了金色的光點。 昏暗的房間轉(zhuǎn)瞬間便變得明亮起來,像是被陽光照亮,又像是被六條小小的新生命照亮。 感動之余,向墨實在堅持不住,打了個哈欠。 “補眠嗎?”杜池問道。 “好?!毕蚰恐懦?,徹底閉上了雙眼,“你抱我過去?!?/br> “你越來越粘人了?!痹掚m如此,杜池卻毫不含糊地把向墨抱了起來。 “我以為你喜歡。”向墨環(huán)住杜池的脖子,拖著慵懶的嗓音,“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粘你了?!?/br> “你敢?!倍懦仄沉搜蹜牙锏呢堌?,“你這輩子都必須粘我?!?/br> 人的一生當(dāng)中,不只有注定好的離別,還有注定好的相逢。 羅洋、周阿姨、趙師傅一家都漸漸淡出了向墨的生活,但他有了杜池,有了三毛,有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現(xiàn)在一家人里還有了新的成員。 曾經(jīng)由于向玫的影響,向墨變得不相信婚姻,后來又因為錢琨的影響,他變得不相信愛情。 他以為的淡然其實是一種逃避,或許杜池那句話沒有說錯,他的確把單身過成了一種病。 每一種病都有治愈率,有的高,有的低。向墨不確定單身病的治愈率是多少,但他相信肯定比四十萬分之一要高。 三妹生下公的三花貓,這么小概率的事都能發(fā)生,還有什么不可能呢? “杜池?!毕蚰稍诖采?,窩在杜池懷里,輕輕叫了一聲。 “嗯?”杜池懶洋洋地應(yīng)道。 “我的單身病被你治好了?!毕蚰ь^看著杜池。 “或許,”杜池微微收起下巴,嘴角勾出柔和的弧度,直視著向墨的雙眼,“永遠(yuǎn)都不會再復(fù)發(fā)?!?/br> —— 全文完 —— -------------------- 又寫完一本啦,謝謝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