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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死后我成了女裝大佬[星際] 第114節(jié)

    “你是不會害我。”

    明鏡站起身來,身旁的黑霧立馬涌來為她整理起皺的裙角, 她掀起眼皮, 淡淡道:

    “你煞費苦心的,不過是想早點吞噬我而已?!?/br>
    黑淵沉默不言,明鏡轉個身剛想出去溜達溜達, 面前的黑霧突然散開,浮現一副畫面來。

    那個金色頭發(fā)的少年躺在濃郁黑霧中,生死不明。

    他怎么還在這兒?

    明鏡眉頭輕皺,一定是剛才跟黑霧爭那個長發(fā)男人時不小心把他給落下了。

    明鏡揮揮手:“趕快把他給送回去。”

    別到時死在她的地盤上, 惹來許多麻煩。

    身旁的黑霧迅速朝少年所在的方向襲去, 明鏡透過畫面細細打量著那暈倒的少年, 突然說道:“等等——”

    黑霧們停了下來。

    明鏡纖細指尖指向畫面中的人, 說道:“把他給我?guī)Щ貋??!?/br>
    得到新命令的黑霧們一溜煙跑沒影了,黑淵這時陰陽怪氣開口道:

    “你還真要把他留下來?我可提醒你, 人類在這兒可活不了太久,很容易壞掉的?!?/br>
    “關你什么事兒!”明鏡憑空白了它一眼。

    那人不是想要去除黑霧嗎?在這兒受了一通罪, 沒道理讓人家空著手回去。

    而且, 黑淵滿口謊言, 她是得需要找個人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真實的情況了……

    --

    狄溫也失蹤了。

    這個消息傳回營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提燈者協(xié)會不知觸怒了哪一路邪神,這棘手的大麻煩接二連三的來。

    一個羅明鏡就夠提燈者協(xié)會喝一壺,再加上一個亞藍皇室的王儲。

    眾人看著失魂落魄趕回營地的紀伯山悄聲議論,看來這提燈者協(xié)會會長的位置,他是坐不穩(wěn)了。

    紀伯山回到房間開始翻箱倒柜,神色近似癲狂,終于在壓在最下方的柜子中找出了那盞羅明鏡點過的燈。

    沒有亮……

    他眼眸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來,身子突然一軟栽倒在地。

    那股支撐著他跑回來的勁兒猛地一下消失了,希冀后的無奈淹沒了他,他的身體疼痛到微微顫抖。

    紀伯山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半晌苦笑一聲。

    不過是劫后余生的一場幻覺罷了——

    狄溫在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撥弄自己的頭發(fā),還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若隱若現,似真似幻。

    “哇,他的頭發(fā)好漂亮啊……很像我小時候的洋娃娃哎……”

    明鏡蹲在狄溫身前,捻起他金色的發(fā)絲在手心細看,同黑淵興奮的分享道。

    “切,中看不中用!”黑淵扭過頭不屑道。

    過了一會兒又不死心地湊過來問道:“那些長金色頭發(fā)的人類會不會其實也是光系,不然為什么和光的顏色這么像?”

    “好像有點道理……”

    它這問題考倒了明鏡,明鏡摸著下巴思索道:

    “我不太清楚你們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律,但按照我看過的動漫邏輯,通常為了觀眾印象深刻:

    紅色頭發(fā)的是性格開朗,照耀四方的小太陽;黑色頭發(fā)的是沉默寡言,但性格溫柔的可靠學長;銀發(fā)頭發(fā)的是武力高強的高嶺之花;這金色頭發(fā)的話——”

    明鏡搓了搓那熠熠生輝的發(fā)絲,又多看了一眼狄溫的美貌,下定論道:

    “——大概率是個王子!”

    “……”

    黑淵:“……你在說什么?”

    “乙女漫??!”明鏡驚呼道:“這你都不知道,別著急,以后慢慢講給你聽……”

    明鏡還在忽悠著黑淵侃侃而談,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掌。

    真王子?狄溫咳嗽了一聲,醒了過來。

    他的眼上仍蒙著布條,一手緊抱著懷中的包裹,一手握住明鏡的手。

    白皙的臉龐和華麗的衣物上落滿了塵土,身上似乎有傷,他起身時有些艱難。

    明鏡見此,順勢拉了他一把,他這才坐直了身體。

    狄溫的眼睛不能視物,但他的精神海沒有受損。

    他能感受到自己仍身處黑霧的包圍之中,站在他面前是一團迷蒙的陰影。

    乍一進入陌生的環(huán)境,對手身份不明,自己孤立無援。

    可狄溫的神色卻不顯一絲慌亂,仍然保持著高貴的禮節(jié),彬彬有禮問道:

    “請問,這是在什么地方?”

    明鏡見他這副神態(tài)自若的樣子,壞心眼冒了出來,想嚇嚇他,故意壓著嗓子道:

    “這里是黑暗的領地,你就是獻給黑暗之神的祭品。”

    狄溫微微一愣,表情柔和道:“那作為祭品的我應該做些什么呢?”

    “當然是成為黑暗之神的奴仆,為它獻上你的靈魂和血rou。”

    明鏡的瞎話編得一套一套,聽得黑淵也煞有其事的點頭,以后就用這話來唬人!

    “來到這兒的人都會成為黑暗的奴仆嗎?”狄溫突然問道。

    “呃……當然!”

    明鏡有點搞不清這金發(fā)少年的腦回路了,不害怕就算了,還刨根問底干什么?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的狄溫面容舒展開來,嘴角輕輕上揚。

    他把懷里緊緊抱著不放的包裹打開,將那里面的東西遞給了明鏡:

    “那可以請你把它交給我的一位朋友嗎?”

    那是一盆植株,明鏡認不出是什么品種,許是受周圍黑霧影響,枝葉都已經枯萎變黃了。

    明鏡沒有伸手去接這一盆看起來命不久矣的可疑植株,盯著狄溫問道:

    “你的朋友?是誰?”

    狄溫輕微的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思考該怎么形容這位朋友。

    驀地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個幾乎稱得上是燦爛的笑容:

    “這樣說可能有點奇怪,但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有著金子般純粹心靈的人?!?/br>
    金子般的心……

    明鏡默念著,若有所感的低下頭去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顆勃勃跳動的金色的心臟。

    一些紛雜的、瑣碎的記憶如一場大霧般涌來。

    透過那飄渺的霧氣,明鏡似乎看見了一只蒼白的手正伸向一顆閃耀的心臟,然后一根金色的尖刺猛地刺穿了它——

    突然,纏繞在心臟之上的黑色鎖鏈猛地一縮,深深嵌入到跳動的心臟之中。

    一股熟悉的窒息感籠罩了她,明鏡一下子栽倒在地,她在地上翻滾幾圈,痛苦的大口喘著粗氣。

    狄溫手里的植株被她嘩啦碰倒在地,感受到面前人突如其來的狀況,狄溫有些手足無措。

    他伸出手在地上小心的摸索著,關切說道:“你還好嗎?我有什么能幫你嗎?”

    他摸到一絲絲滑的質感,似乎是人的頭發(fā)。

    順著發(fā)絲的方向他緩緩挪過身去,觸到屬于面前人的脊背、手臂,和——

    狄溫猛地縮回手,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原來在他跟前的,是個女人……

    明鏡蜷縮成一團,額上淌下層層冷汗,她的指尖狠狠掐在手臂上,深深的呼氣吸氣,才沒有發(fā)出痛苦的吼叫。

    那些翻涌的記憶因為疼痛又沉淀了下去,沉睡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忍一會兒,一會兒就過去了,就像之前每次一樣。

    明鏡咬緊牙關,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暗示,似乎這樣痛苦就會很快過去。

    突然一只手攬在她的頸下,又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卻有力地將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可她只立起來了一秒,又因為疼痛的痙攣倒了下去。

    正好倒在了這個奇怪少年的懷里。

    明鏡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一僵,但卻沒有推開她。

    那雙攙起她的雙手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撫上了她的背。

    “很難受嗎?需要叫醫(yī)生嗎?”

    即使意識混沌,明鏡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她費力的扯開嘴角,想要嘲笑他幾句。這里哪來的醫(yī)生,再說她的病應該沒有哪位醫(yī)生能看好。

    可她沒有力氣說話,她只是靠著狄溫,像一株纏繞在樹上的藤般依偎著他。

    她應當是很難受的,狄溫想到。

    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所以,要是我有這么一天,麻煩你也拉我一把吧。

    這句話突然響起在狄溫腦中,他現在仍能想起羅明鏡說這句話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