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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44節(jié)

    忒不要臉!誰心疼你了?

    到了值事房里,沈時寒收了傘擱在廊檐下,轉身將門掩上。

    那些或好奇或窺視的目光便齊齊被擋在了門外。

    房里突然暗沉下來,楚寧回眸來看,卻落入男人尚帶著些許寒意的懷抱里。

    他低下頭,薄唇擦過她的臉頰,聲音低啞,“陛下可是想臣了?”

    楚寧臉一紅,忙垂眸避開他的目光,嗓音低得都快沒聲了,“沒有。”

    沈時寒聞言低低一笑,灼熱的氣息又滾在了她的耳邊,“沒有什么?沒有想臣?陛下現(xiàn)下這么口是心非的嗎?”

    一連三問,楚寧的臉徹底紅了個通透。

    她低著頭,盯著他衣襟前繁復的暗云紋,良久才低低出聲:“沈大人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她說話的聲音極小,帶著些姑娘家撒嬌的意味,只是她自己沒覺出來,還賭氣似的伸手過來推他。

    自然是全被沈時寒給擒住了,連帶那張慣不饒人的小嘴,也一起堵了上去。

    耳鬢廝磨,唇齒間都是姑娘溫軟的氣息,他摟著楚寧纖腰的手不由又收緊了幾分。

    從前他只道,美色誤人。

    現(xiàn)如今自個兒陷了進去,才知道這美色的滋味有多食髓知味。

    是明知深沼卻不得拔。

    抑或是,本就心甘情愿得深陷其中。

    第87章 沈大人之心,昭然若揭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陣,沈時寒才將楚寧松開,也沒讓她走,又擁著她到內間的矮榻上坐下。

    內間不大,陳設也不多,除了一張矮榻,就是一些慣常的桌案櫥柜。

    想是當值時若困乏了可以在此間歇會兒。

    可現(xiàn)在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困乏。

    沈時寒之心,簡直昭然若揭。

    楚寧心下一時慌亂不已,抵著他胸膛的手都帶著微微顫意,聲音亦是驚懼,“不……不行!”

    她聲音細若蚊蠅。

    知道她又是想歪了,沈時寒不禁有些失笑,拉下她抵在胸膛的手,放在手中輕輕揉捏,說話的語調里也夾著幾分微微笑意,“陛下這腦子里又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br>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地上擺放的熏籠,又接著道:“這內間燃著炭火,比外間暖和許多,臣不過是怕陛下凍著了?!?/br>
    楚寧:“………”

    牽強附會,欲蓋彌彰!

    經(jīng)過昨日一事,楚寧現(xiàn)下才不會再信他,低著頭看他衣袖口微微揉起的褶皺不吭聲,坐著的身子還悄悄往旁挪遠了些。

    沈時寒看在眼里,眸光微黯。

    在下一次她挪動時,索性伸過手去將她一把撈坐在懷里。

    溫香暖玉抱了滿懷,楚寧被錮在懷里折騰不了,這才徹底消停了下去。

    她咬了咬唇,窩在沈時寒懷里悶聲道:“沈大人,朕今日是有正事來尋你的?!?/br>
    真難為她了,這會子終于想起還有正事。

    沈時寒垂眸看了她一眼,眉眼里都是輕輕淺淺的笑意。

    “嗯?!彼偷蛻艘宦?,又挑了挑眉,明知故問道:“陛下的正事難道不是來看臣嗎?”

    楚寧簡直被他這不要臉的派頭給磨得沒有了脾氣,只當聽不見他說的話,自顧自地開了口,“再過幾日,鎮(zhèn)國侯的兵馬就回都城了。”

    沈時寒只以為她在擔心,溫聲安撫道:“陛下莫怕,臣會護著您的。江冀過不了多少太平日子了,等年節(jié)過了……”

    楚寧驀然抬頭,打斷他的話,“等不了年節(jié)!”

    她看著他的眼里目光灼灼,“沈大人,朕不想再等了。孟唯清一事讓朕知曉,這世間,不知還有多少的蘇奚,多少的孟唯清,他們都在寂寂苦海中苦苦掙扎,他們都在等著朕...……”

    她一頓,接著道:“等著朕給他們一個清明世間,還他們一個太平公道?!?/br>
    她的聲音里不無失落,沒發(fā)生的可以當不知情,可是已然發(fā)生的卻怎么也遮掩不過去。

    孟唯清死前那悲涼的目光中憤恨太過深重,重得她午夜夢回,日日驚醒。

    她想,她是該替原身做些什么的。

    如果逝去的事情沒辦法更改,那未來只希望悲劇能少些上演。

    楚寧記得,書中所言。

    永元四年冬,幼帝于丞相沈時寒扶持下登基,改國號“永安”。

    從此天下太平,盛世安康。

    正如國號——永安。

    可是,誰說永安之前一定是永元四年冬。

    明明……也可以是永元三年冬。

    楚寧打定主意,抬起頭來,看著沈時寒嘴角微微一彎,胸有成竹道:“沈大人,朕有一計!”

    她一字一句道:“請 君 入 甕!”

    第88章 沈大人被慣出脾氣來了

    永元三年冬,大雪。

    鎮(zhèn)國侯江冀大敗西羌,結束了短短三月的征戰(zhàn),班師回朝。

    天子大喜,是夜于宮城內大擺筵席,為鎮(zhèn)國侯及其將士慶功。

    滿朝文武皆赴宴,唯丞相沈時寒稱病未到。

    內侍過來傳話的時候楚寧正端著酒盞遙賀江冀,兩人聞言皆是一頓。

    過了半晌,楚寧才恢復如常,擱下酒盞輕笑道:“丞相既身體不適,就好好在府上歇息吧!明日早朝時再賀鎮(zhèn)國侯也是一樣的。是嗎?”

    她看向江冀,極是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舅舅?!?/br>
    江冀面色一直陰沉著,聞言也不過冷哼一聲,冷冷道:“丞相現(xiàn)在是天子寵臣,陛下要偏護著他,臣又能如何?只是這病生得巧妙,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臣的慶功宴上便生了。也不知是真的不適還是不愿來……”

    這話說得委實太過露骨,大臣們皆停手放盞,遙看過來。

    楚寧垂眸輕輕一笑,又道:“鎮(zhèn)國侯此話說得嚴重了,昨日早朝時丞相便已有些許不適,朕讓他回府歇著。他卻說鎮(zhèn)國侯不日到都城,需要交代的事情繁多,想是這樣才累著了,加重了病情。丞相實是一片赤忱之心,鎮(zhèn)國侯不要誤會了才好?!?/br>
    眾臣聞言心下皆是一驚,天子護丞相之心實在明若昭昭,人盡皆知。

    江冀又如何聽不出來,他將手中酒盞重重擱下,漾出的酒水都濺到了桌案上,水漬立刻蔓延開來。

    這是明晃晃與天子對抗了,楚寧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卻并未多說什么,只吩咐身旁候著的內侍道:“去,替朕將鎮(zhèn)國侯的酒盞滿上。”

    內侍應聲下去,卻在彎腰執(zhí)起酒壺時被江冀一把揚手甩開。

    內侍瘦弱,哪禁得起他這樣大力推搡,當即摔倒在地。

    手里的玉酒壺也碎了一地,砸在漢白石磚上發(fā)出刺耳銳利的嘈雜聲。

    眾臣見此異狀,皆驚懼不已,忙俯身跪了下去。

    一時間,氣氛無比凝滯。

    鎮(zhèn)國侯卻大喇喇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楚寧的眼里都帶著幾分囂張狂妄。

    他朝楚寧拱了拱手,揚聲道:“陛下,臣為大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立下了汗馬功勞。陛下就讓這小小內侍來為臣斟酒,怕是不妥吧?”

    楚寧神色未變,淡淡問道:“那鎮(zhèn)國侯想讓誰去斟酒?”

    鎮(zhèn)國侯盯著她,目光陰鷙,一字一句道:“本該是由丞相斟的,既然丞相稱病未來,那便由陛下親自來吧……”

    此言實在大逆不道,御史臺當即有大臣冒死起身直斥,“鎮(zhèn)國侯,陛下乃當今天子!汝為君下臣子,說此話實為大逆不道!”

    鎮(zhèn)國侯聞言輕嗤,“大逆不道?”

    他頓了頓,將桌案上的酒盞狠狠擲于地上,同時怒吼道:“本侯便大逆不道了又如何?!”

    酒盞為號,殿門口當即涌入一批手持刀劍的侍衛(wèi),將他們團團圍住。

    有靠殿門靠得近的官員覷眼一瞧,腿腳登時軟了下去。

    那為首之人他曾在鎮(zhèn)國侯府遠遠見過一面,這赫然是鎮(zhèn)國侯的親兵。

    親兵攜刀戈入宮城,其心簡直昭然若揭。

    方才義憤填膺的御史臺大臣又怒氣沖沖地開了口,指著江冀怒道:“鎮(zhèn)國侯!你這莫不是要逼宮?!”

    “非也?!苯綋u頭,這才看著楚寧不疾不徐道:“本侯這是擔心陛下識人不清,偏信jian相,千里迢迢趕回來清君側的?!?/br>
    殿門大開,風雪頃刻間涌了進來,肆無忌憚得在大殿之中穿梭著。

    楚寧垂眸,看了眼底下神情各異的眾人,有因害怕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有怒目相向不懼yin威的。

    也有,和江冀一般,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

    楚寧左右掃了一圈,不知為何,腦海中忽而想起那日沈時寒突然沉下來的臉。

    他當時想也未想,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還冷聲指責她:“臣看陛下又是忘了數(shù)月前慈云寺之事了!以身犯險這樣的事情,陛下做了第一次,做了第二次?,F(xiàn)下還不長記性,要做第三次嗎?”

    他真的是氣極了,好看的眉頭都緊緊擰著,看著她的目光也冷冽得不行。

    楚寧哪里見過他這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往常便是生氣,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她罷了。

    不禁心下暗道,看來人還是不能慣著,一慣就慣出脾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