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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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后,他們看見沈時寒作好的畫,那口長氣又自胸膛里緊緊提了上來。 世人皆道,丞相大人有三絕。 一為洞若觀火的謀略,二為那好看得天怒人怨的容貌。 三嘛,就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妙手丹青。 只是他甚少作畫,尤其是自陛下登基后,幾乎再無人見過他的畫作。 更別提兩人位卑言輕,就更是沒有機會得見了。 可是,光是從坊間傳聞,兩人也能得知,這丞相大人的畫工一定是極好的,不說栩栩如生,也該是惟妙惟肖吧。 周畫師一時有些沉默,這妙是極妙的,可這肖去哪兒了呢? 一旁的宗正寺官員也沉默了,這幅與陛下八竿子打不著一處的畫拿回宗正寺,少卿大人能拿木棍將他活生生打出來吧? 沈時寒輕輕擱下筆,又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們,慢條斯理道:“二位對本官的畫可有異議?” 他看過來的眼底深邃無波,叫人看著都覺得可怖,平白就起了怯意。 兩人的腦袋直搖成了個撥浪鼓,半點不敢置喙。 沈時寒淡漠道:“既然沒有異議,便拿回去交差吧?!?/br> 兩人連聲應(yīng)下,忙不迭地將畫好生收好,又認認真真地對著楚寧作了個揖,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到底心下慌亂,跨過門檻時周畫師絆了一腳,險些栽了下去,好在被一旁的官員扶住。 兩人也不敢回頭看,出了殿門就一溜煙地小跑了去。 楚寧靠在窗前,將兩人慌亂的背影盡收眼底,眉眼間不禁泛起了笑意。 她轉(zhuǎn)過頭,對沈時寒道:“沈大人這不是仗勢欺人嗎?若是讓旁人得知,可毀了沈大人的一世清名?。 ?/br> 她聲音還有些虛弱,假死藥到底傷身,天天喝補藥人也還是逐漸消瘦了下去。 只眼里的微光一如既往的清亮。 沈時寒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面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清冽的氣息一下縈繞鼻尖,楚寧卻垂下眸不敢再看。 良久,她才抬頭,正好撞進沈時寒垂眸看過來的目光,里頭意味莫名,晦澀得緊。 他俯下身,微涼的指尖慢慢撫過她的臉頰,細細摩挲,聲音也低啞了幾分,“臣不只是仗勢欺人,還要欺君?!?/br> 說罷,他眼眸一暗,直接低頭吻上她溫軟的唇瓣。 第137章 高不可攀的懸崖之頂 宗正寺的官員將畫帶了回去,徐徐展開了。本來忙碌的官員們都擱下手里的事,眼巴巴地湊了個腦袋過來瞧。 這一瞧,個個臉上都驚得那叫一個姹紫嫣紅。 怎么說呢?不能說畫得和天子一模一樣吧,簡直就是毫不相干! 宗正寺少卿的臉都黑了,指著畫上的人問一同過來的周畫師,厲聲指責道:“這就是你作的畫?你自己看看,這眉眼,這氣度,跟陛下有關(guān)系嗎?這畫的是陛下嗎?!” 他手一轉(zhuǎn),又指向周畫師旁邊的官員,怒道:“他作這樣的畫你都不攔著?!” 說到最后,他氣得唾沫飛子都四濺。 周畫師抹了一把臉,趕在官員開口之前苦著臉回答了他的話,“這并非下官所作,乃是丞相大人畫的。陛下還說丞相大人畫得好呢!下官位卑言輕,哪里敢說聲不是?!?/br> 宗正寺少卿聽了他的話,一時沉默了,背著手在廳堂來回走了幾步。 許久,他停下來,吩咐底下人,“愣著干嘛?還不將畫好生收好!” 眾人被這猛然一聲一驚,都回了神,手忙腳亂得就開始卷畫。 宗正寺少卿又在一旁絮絮道:“你們手腳輕著點??!弄壞了丞相大人的丹青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欸!欸!說得就是你呢,動作慢一點千萬別把天子的圣顏給弄皺了!” 眾人:“………” 方才他不是還說這畫的不是陛下么? 到底是官高一級壓死人,底下人哪里敢置喙,畢恭畢敬地將那幅與陛下分毫不像的天子畫像好生收了起來,送與聚賢殿裝裱。 這當頭,年節(jié)前的最后一場雪也下了下來。 楚朝身為儲君,現(xiàn)下代行天子令,平日里跟著沈時寒在朝堂上忙得團團轉(zhuǎn)。 但只要一旦閑暇了,就跑來未央宮里尋楚寧說話。 楚寧心疼他,看著他眼下兩道淡淡的烏青溫聲勸道:“平素若是無事,就回東宮去歇著吧。朕這兒有綠綺和宮人陪著呢!” 還有一人楚寧沒好意思說,但楚朝也已知曉。 他搖了搖頭,對楚寧道:“沈大人說,年節(jié)一過,皇兄就要離開了。阿朝最后,想再多陪陪皇兄。畢竟皇兄以后若出了宮,便再不會回來與阿朝相見了。” 少年話中隱有一絲委屈,看過來的眼眸也澄澈得緊,如蓄著一汪清水,一眼就看進了心底。 楚寧看著,心下不免惶惶然生起一絲愧疚來。 其實,她假死一事本是打算瞞著楚朝的,她在此位數(shù)年,見過太多因權(quán)力而迷失了本性的人。 兄弟,母子,親情,在無上權(quán)力面前,都脆弱地不堪一擊。 何況楚朝即將登上的是天子之位,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她一死了之,才是對于以后的他而言,最好最安心的結(jié)果。 哪知那日楚朝來未央宮時,無意打翻了茶水,濡濕了身上的衣衫。 他起身,知會了楚寧一聲,便領(lǐng)著宮人去了后殿換衣。 正此時,張知遷背著藥箱前來為楚寧把平安脈。 他低著頭,沒看見楚寧擠眉弄眼遞過來的眼神,自顧自裝得認真,面色哀凄道:“陛下,久慮傷身??!再這般下去,至多……至多不足十日了?!?/br> 不怨張知遷裝得太過,他本就是在宮人面前做戲,自然要直白了當,以便消息能準確無誤地傳到前朝那些大臣耳里。 再四散開,落到天下人的耳中。 只是不妨這段話叫尚蒙在鼓里的楚朝給聽了去。 他驀然一怔,只覺得心口霎時被什么東西給堵上了,悶得直透不過氣來。 他并不知楚寧身子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宮里的人不敢妄議圣體。 便是朝臣,當著他與沈時寒的面,也只是問一句,陛下今日圣體安否? 他面上聽從沈時寒的吩咐點頭,心下卻知曉楚寧并不安。 他往常見他,不是病怏怏地靠坐在床榻上,便是裹著狐裘歪在矮榻上。 唯一一次站著,便是那日畫清遠公主的畫像。 但也只是立了半個時辰,就喘著粗氣靠坐在床沿邊緩了許久。 更別提,他日漸消瘦的臉頰,和那每隔幾個時辰就送上來的濃黑湯藥。 楚朝是見過將死之人的,先帝駕崩前,他和幾個皇子受詔,一同入殿去見了他。 都說人之將死,是會回光返照的。 可他卻只瞧見了那個被他稱作父皇的人渾濁不堪的眼里漸漸散去的光。 那一刻,楚朝第一次感受到了,死氣沉沉——這四個字的含義。 可他在楚寧身上卻從未感受過。 于是他在心里對自己說,皇兄只是生病了,病會好的,就像不管多嚴寒苦冷的冬日,也終究會迎來暖春。 可現(xiàn)下,雪都還在下,便有人告訴他,嚴冬再也不會走,自然暖春也永遠不會來。 楚朝從后殿出來時眼眶都泛著紅,輕輕一眨,里頭蓄著的淚就落了下來。 他看向楚寧,聲音哽咽道:“所以皇兄突然將阿朝接回宮里,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皇兄快要死了嗎?” “阿朝才剛剛與皇兄相聚,皇兄就要離開,拋棄阿朝了嗎?” 他哭得很是傷心,自小親情淡薄,不受寵的皇子罷了,平素除了阿娘,他身邊也無旁人。 時隔三年,再見到楚寧,他心下是極歡喜的。 幼年可望而不可及的兄長,是他心中高不可攀的懸崖之頂。 可他爬上來了才知曉,原來崖頂不是終年積雪,而是溫暖的能化開嚴寒的暮春。 雖然相聚時日尚短,可于他而言,卻是多年期許一朝成真。 楚寧沒料到楚朝竟如此傷心,她從來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哪怕魂魄歸體,有了生身母親,也沒感受到過所謂親情。 楚朝,是第一個因得知她將死而哭泣的人。 她屏退了宮人,下榻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楚朝攬進了懷里,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道:“阿朝,皇兄不會死的。” 哪怕登上高位之后的他或許會變得患得患失,積慮成疴。 可現(xiàn)下,他只不過是一個只有八歲,為她之死而傷心難過的弟弟罷了。 第138章 天翻地覆的都城 紛紛大雪一直落到了年節(jié)前夕。 這一日,十三也從塞北趕了回來,駿馬揚蹄,停在了丞相府前。 他翻身下馬,趕著去和沈時寒復命,卻在拐過前院時遇見了大理寺少卿。 到底是年節(jié)將近,十三面上都揚著喜氣,拱手對著他一揖,笑道:“提前祝杜大人過年好啊!” 他看了眼他手里的奏章,頗為意外道:“欸?明日就是年節(jié),杜大人還要上值嗎?是什么重要案子這么急著辦?” 杜少卿聞言耷拉著張臉,又嘆了口氣才道:“還能是什么重要案子?不就是之前的國子監(jiān)生一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