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反派丞相天天覬覦朕的美貌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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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靜地看著他,就仿佛十三年前看著那個在湖中掙扎求生的小男孩。 她分明知情,卻裝作全然不知,冷眼看著他在她面前做戲。 何其心狠,何其涼薄…… 蕭衍的眼眶漸漸染上緋紅,他咬牙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的我很可笑?” 楚寧不語,看著他的眼眸清清淡淡,一絲波瀾都沒有。 這次,不是在看十三年前的他,而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蕭衍突然一下失去了面對她的勇氣,自己仿佛是置身于懸崖邊,冰冷山風從耳旁呼嘯而過。 他再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而楚寧此時的眼神就如臨淵而來的一掌,她要將他決絕推下,任他萬劫不復,任他摔得粉身碎骨。 他再也忍不住,慢慢抬手遮住她的眸,卑微祈求,“別……別這樣看著我。” 他又將她緊緊摟在懷中,“jiejie,一切都會過去的。等回了景國,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一定一輩子都對你好,不讓你受半點委屈?!?/br> “從此以后,我還是你的阿衍,十三年前你悉心以護的阿衍?!?/br> “我會恨你的?!彼届o道。 “恨吧。只要你待在我身邊,便是恨我也無妨。” 方才恍恍然升起的哀凄漸漸消褪下去,蕭衍松開她,仍舊變回了那個偏執(zhí)的少年。 他推開車門,指著雨霧中逐漸清晰的吊橋?qū)λ溃骸翱吹侥亲鯓蛄藳]?一會兒我們就會沖過去,橋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候著,只等我們過去,這座吊橋就會被砍斷,掉進這深谷里?!?/br> 蕭衍溫柔地看著她,“jiejie,他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你是我的……” 他捉住她冰冷的手,見她平靜的眼里終于生起了一絲波瀾,于是心下萬分熨帖,他笑,“jiejie恨我也沒關(guān)系,我有一生的時日陪著jiejie?!?/br> 楚寧緩緩抬起眸,雨勢比方才稍細了些,那道吊橋便浸在迷蒙雨簾中,漸漸逼近。 仿佛是她永遠也掙脫不掉的牢籠,正敞著大門,等著她自個兒走進去。 然后關(guān)上,從此不見天日。 “我跟你走。”楚寧終于開了口,她咬著唇,聲音又沉又澀,“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能不能最后再看看他?” 她抬眸看著蕭衍,“就最后一眼,好不好?” 她聲音難過極了,水霧一般的眼眸里也是遏制不住的哀切。 見蕭衍不語,她又去牽他的手,“我看完就跟你走。以后,我心里便再不會有他了?!?/br> 蕭衍知道她在騙自己。 看完這一眼,她的心里,往后肯定全都是他。 可是,他垂眸看向她握著自己的手。 是綿軟的,卻亦是溫暖有力的,一如十三年前從冰冷湖水中將自己拖出水面,帶著他離開那深淵煉獄時一樣。 許久,蕭衍點了點頭。 馬車沒有停,它越行越快,往前疾奔。 楚寧立在車轅處往后望,滿山蒼翠與雨霧間,那個清恣如霜的身影,正駕著馬朝她飛奔而來。 分明隔著這么遠,她卻依然能看清他那雙溫柔眸子里凝結(jié)的寒霜。 他生氣了。 是啊!都怨自己多嘴,說什么若是跑了怎么辦。 這下好了,自己真的跑了,還要他駕馬來追。 他那么清冷如月,干干凈凈的一個人,現(xiàn)下卻要駕著馬淋在雨里,往日里的矜貴疏離都不復存在,哪里還像那個冷靜自持,高居廟堂之上的丞相大人。 楚寧想,自己此番若是被他抓回去了,肯定是要被他狠狠說上一頓的。 說不定,還要罰自己不許用膳。又或者,是陰陽怪氣得說什么話來揶揄她。 總歸,在他面前,自己是討不到半點好的。 想到這里,她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十分輕淺的笑來。 真好??!最后還能再看他一眼。 也就 死而無憾了。 下一刻,她握緊了手中的玉牌,縱身就往下跳。 第197章 最終章:失而復得的慶幸 蕭衍怔了一瞬,當下伸手想抓住她,卻只有一片衣角從他手心堪堪滑過。 那是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衫。 她態(tài)度決絕,便是死,也要離開他的身邊。 幾乎同時,他也緊追那片衣角,從車轅上一躍而下。 凄風苦雨,無人得見。 那一刻,他的眸光變得有多孤寂異常:“楚寧。我陪你,一起死?!?/br> 記憶回到嘉和十五年的冬日。 他被人推落入湖,冰冷的湖水漫過口鼻,吸入肺腑,窒息與無助鋪天蓋地得涌了上來。 在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這般死去。 正在這時,一雙溫熱有力的手從水底探了過來,慢慢將他拖出水面,慢慢,將他帶離地獄。 蕭衍知道,那是誰。 他也知道,她為什么救他。 可是,他卻依舊沉淪,沉淪于她對自己無限寵溺的好,沉淪于那一聲又一聲的“阿衍”。 他愛她。 初時偏執(zhí),而后動情。 他想,死了也好。 下一世,他一定干干凈凈地站在她面前。 如果初識是不摻雜陰謀算計的美好,那是不是,結(jié)局就一定會完滿? 可惜沒有,沒有下一世。 他還是剛剛縱身躍下,就被身旁的親衛(wèi)發(fā)覺,一把給拽了回來。 身子摔在車轅上,很疼,疼得他眼眶立時紅了,唯有眼尾一粒淚痣仍舊幽深有光。 馬車還在疾馳,雨勢浩大,幾欲要砸破這一天一地。 親衛(wèi)的聲音便在這滂沱雨聲中傳了過來,“陛下!她沒事,梁國的人救了她!” 蕭衍一愣,撐起身子便往后望。 透過連綿不絕的雨幕,他看見了馬背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腰上纏著藤蔓,跌入了沈時寒懷中,正仰頭看著他。 那眸光,是從未對自己顯露過的湖光山色,明媚春光。 怔忪間,馬車已經(jīng)上了吊橋。 親衛(wèi)對他道:“陛下,來日方長。您現(xiàn)在受傷在身,先隨卑職回去,等調(diào)養(yǎng)好了,卑職再隨你來梁國找她!” 蕭衍恍若未聞,目光怔怔。 親衛(wèi)心下焦急,揚著韁繩又道:“陛下若是不放心,等卑職送您到了安全地界,卑職再回來盯著她??倸w半月后的大婚一定不會讓他們?nèi)缭浮1菹孪矚g她,卑職便是想方設(shè)法也會將她帶到陛下面前?!?/br> 蕭衍終于有了反應,他輕輕搖了搖頭,黯然道:“不必了?!?/br> 她寧愿死,都不愿留在自己身邊。他還要強留她下來做甚么? 難道……真要抱個尸首回去成婚嗎? 他垂眸,眼尾的那道殘光也徹底熄了。 許久,他輕聲道:“回去吧,回景國。” 如果這是她對自己的唯一心愿,那便如她所愿。 馬車已然過橋。 繩索盡數(shù)砍斷,吊橋墜于萬丈深淵,連同他十數(shù)年來孜孜以求的期冀與念想,一同覆滅于人世間。 * 楚寧是存了死志跳的馬車。 她當時想,這樣快的車速,等她摔落在地,不說粉身碎骨,死相也一定極是慘不忍睹吧。 于是閉上眼,自己也不忍再看。 哪想意料中的疼痛卻并未傳來,腰際被突如其來的藤蔓纏上。 下一刻,連人帶藤蔓一起騰空而起,跌入了那個熟悉清冽的懷中。 楚寧仰起頭,怔怔地看向沈時寒。 不過幾個時辰未見,她卻好似已經(jīng)與他分隔了數(shù)年之久。 久到,她幾乎都快要絕望了。 一滴清淚順著她眼角滑下,楚寧心里突然很是委屈。她吸了吸鼻子,問他,“你怎么才來?” 她哽咽著,又道:“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