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餐廳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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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不只他,看看你的腳?!?/br> 我卷起裙擺,腳上有三道像被剃刀劃過的傷口正留著血。 「夏油,另外兩個什么時候來?」 龐貝羅對著那個沉默的男子喊道。 男子送來一個空泛的眼神,聳了聳肩。我用眼角看著那個大個子坐到了圓桌那邊。 「這女人不能當(dāng)作你們的打賭的道具。今天很忙,明天也會很忙,如果她不能動了,這間店就得關(guān)門。這樣你要去哪里吃飯?」 男子的視線從龐貝羅身上移開,理解似地徑自頻頻點(diǎn)頭。 「怎么回事?」 「他和等一下才會到的搭檔打賭,看誰能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大腿上割出傷口。割愈多的人愈贏?!?/br> 我感到背脊發(fā)涼,繞進(jìn)柜臺站到龐貝羅旁邊。 「那個大個子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只要給杰路多到像山一樣高而且甜到反胃的松餅就好了,還有不要反駁他的話。不論他對你說什么,你都不要多話,他喜歡別人像鸚鵡一樣學(xué)他說話。」 杰路高舉有如圓木般的粗壯胳膊,張開嘴巴打了個大呵欠。 咬著骨頭的菊千代走近他的腳邊趴了下來。 「那樣的人也可以嗎?」 「可以什么?」 「工作……。他看起來好像有點(diǎn)可憐?!?/br> 龐貝羅狀似同情地對我搖搖頭。 「殺手不是笨蛋可以做的。那家伙會成為你現(xiàn)在看到的樣子,是因?yàn)楹芫靡郧八坪醣蝗朔呕馃^,然后裝到鐵絲網(wǎng)里丟到海中棄尸。」 「鐵絲網(wǎng)?」 「在尸體系上重物投海是外行人的作法,內(nèi)行人則會用空隙大小只有魚能通過的鐵絲網(wǎng)來?xiàng)壥?。鐵絲網(wǎng)不怎么會受到潮汐影響,就算尸體中充滿腐敗氣體也不會浮上來,而且尸體不但會被魚吃得只剩干凈的骨頭,等鐵絲網(wǎng)生銹壞掉時,骨頭也會跟著散落,一點(diǎn)痕跡也不留?!?/br> 「每個人都知道這個方法嗎?」 「這是幼稚園程度的常識?!?/br> 杰路接著又是搔頭又是左右搖晃身體,碰碰碰地拍打起桌面。他的嘴唇蠕動著像在小聲地唱著歌。 「總之那家伙一到外面就會認(rèn)真起來。他在工作時都是一臉漠然,而且冷靜。不過,他一來到這里就像個嬰兒。這對他來說似乎很重要,而且能讓心情變得比什么都好?!?/br> 「所以這是在演戲?」 看向杰路的龐貝羅對著一直在敲桌子的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br> 龐貝羅的眼中浮現(xiàn)疑惑。 「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模仿』,但最近『模仿』或許開始侵吞了『真實(shí)』。有風(fēng)聲說,他在風(fēng)月場所的舉止變得像個嬰兒,洗殺了賣春的女人?!?/br> 「洗殺?怎么做的?」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有客人。」 電鈴響起,龐貝羅轉(zhuǎn)身去確認(rèn)監(jiān)視器的螢?zāi)弧?/br> 杰路用充滿熱情的目光凝視著我。 「招待客人之前先將這個端去給杰路?!?/br> 龐貝羅指著料理臺上一個紅色的、像玩具桶子的容器,里面盛滿白色濃稠的液體。 「奶昔,不過不是給普通人喝的奶昔。里面放了超過飽和狀態(tài)、能吃到細(xì)碎顆粒的砂糖,還放了用蜂蜜、鮮奶油、糖漿做成的丸子。」 「怎么光聽就覺得牙痛?!?/br> 「這很正常。杰路一次要喝六公升之多,也就是說那桶子里是六杯的量??禳c(diǎn)拿過去,這樣他至少有段時間不會老是把你叫過去。」 我將菜單夾在腋下,用手直接拿著桶子,吸管、湯匙和刀叉配成的一組餐具則收在圍裙的口袋里。 我一走近,杰路立刻露出躍躍欲試、雙眼發(fā)亮的模樣。雖然他大概沒其他意思,但看他伸出粉色舌頭舔著嘴唇的樣子仍讓我差點(diǎn)停下腳步。 「吶……」 我將桶子置于桌面,并擺好湯匙等餐具時,感覺到他的手碰了碰我的手肘。他身上透出一股老舊棉紗手套的味道。 「有什么事嗎?」 「我、我……」 這時,菊千代在腳邊輕吠。它的叫聲聽起來很奇妙,有點(diǎn)像手槍里著布開槍的聲音。 杰路微微往后仰,大動作地移開椅子遠(yuǎn)離菊千代。 「好、好恐怖的狗?!?/br> 「好恐怖的狗。」 我留下面露怯色的杰路,站到了門前。聽到壓縮空氣將門閂往上撥的聲音時,我一時想起了疤皮而感到哀傷。不過,在門一打開時,我便下定決心要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然后抬起了頭。 「啊,糟了!」抬頭的瞬間,我內(nèi)心忍不住大叫,想到「這個人肯定是誤打誤撞走進(jìn)來的」,心里開始忐忑。 在我眼前的是一位仿佛只有在電視上或電影中才會出現(xiàn)的女子。小麥色的肌膚、挽起的長發(fā)、襯托出纖細(xì)身材的黑色洋裝,從胸部到臀部的線條連同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看得癡迷。 也就是說,這是個和這個地方最為格格不入的人。 她宛如雕像般屹立不搖地站在原地不動,輪廓深刻的大眼睛筆直地注視著我。那張臉孔不僅僅是美麗而已,它已經(jīng)出色精致到稍有不慣就會變成令人生厭的臉,然而卻罕見地以絕妙的平衡收攏至美的一方。她一笑,大概不論是誰都會為之心動……不過,她現(xiàn)在沒有笑,而這比被搬不上臺面的混混瞪還來得讓我緊張。 「那個……這里——」我還沒說「是會員制」,就感覺到她瞬間移開的視線正筆直地看向店內(nèi)。 她什么也沒說地從我旁邊走過。她身上散發(fā)出的芬芳充溢在我鼻間,是我從來沒聞過的味道。后來我才知道,她用的是jean patou 1000,被稱為全世界最頂級的香水。 「龐?!?/br> 她走近柜臺向廚房里的龐貝羅喊道。 夏油與杰路都已經(jīng)停下原本的動作,癡癡地凝望那名女子。杰路手里的桶子還斜斜地停在嘴邊,里面的奶昔在他胸口畫出一道痕跡。 不過,在這間店里,唯一一個對她視而不見的人只有龐貝羅。 門關(guān)上的聲音響起。 現(xiàn)在想來,龐貝羅是確定過她是誰才開的門,所以她不可能是走錯地方。我這才知道,剛才在她面前的我應(yīng)該是一臉驚愕不已的表情吧。 「這位小姐,這邊請?!?/br> 我出聲招呼她至空位坐下,但她似乎沒有聽到。 龐貝羅正在切開剛剛出爐的松餅山。在一旁的應(yīng)該是要端給夏油的盤子,盤子上剛烤好的西班牙辣香腸和放在圓面包上的漢堡rou正散發(fā)陣陣熱氣,而且上面還覆著一層鳳梨和萵苣。 「龐貝羅!」 涂著紅色唇彩的嘴唇彎下,并被珍珠似地的貝齒咬著。 女子出其不意的聲音令店內(nèi)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就連菊千代也忘記了它的骨頭,望著那名女子。 在漢堡rou上涂好特制醬汁和黃芥末后,龐貝羅將另一片圓面包疊上去,接著他又沒有絲毫停頓地在另一只盤子涂上一層蜂蜜、疊上層層松餅,松餅之間還夾著滿滿的切過的奶油塊,然后灑上厚厚的糖粉,用鮮奶油畫出有如超大蚊香的漩渦,再淋上融化的巧克力,形成了斑馬似的模樣。 女子什么都沒說,就只是瞪著龐貝羅。她的胸口,宛如另外擁有生命似地劇烈上下起伏。 龐貝羅俐落地拿起盤子,走到柜臺放好。 然后看向我。 我默默地將菜單放在柜臺上。 「炎眉?!?/br> 龐貝羅慢條斯理地從胸前口袋拿出抽到一半的雪茄,點(diǎn)燃長火柴,開始烤起雪茄前端。 「我應(yīng)該說過,叫你不要再來這里。」 龐貝羅同時將煙和話語吐出,恰巧形成一道細(xì)長的白色煙霧,攀上了他的瞼。 「你開門了?!?/br> 「因?yàn)槲遗履惆验T打壞,修理費(fèi)并不便宜。加奈子,東西要冷了?!?/br> 龐貝羅一喊我的名字,叫做炎眉的女子的目光隨即從我身上穿透而過。那個視線真的冶硬得能貫穿一個人的身體。 「你的名字?」 「……大場加奈子?!?/br> 「本名嗎?」 「是的。」 「這是怎么回事?」 炎眉又轉(zhuǎn)而面向龐貝羅。 「既不是綽號,也不是號碼?」 「因?yàn)槲夷伭恕!幽巫??!?/br> 龐貝羅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我「端過去」。 我小心地不去碰到炎眉,將盤子端到夏油面前放下,然后又回來用雙手拿起盛著堆積如山的松餅的盤子。它重得幾乎讓我的手臂發(fā)抖。 「回到正題。炎眉,你是這里的拒絕往來戶?!?/br> 「我有事找你?!?/br> 「我沒有。回去?!?/br> 龐貝羅丟掉雪茄。 「我有小孩了。」 「在哪里?!?/br> 炎眉看著龐貝羅的眼神很快地瞥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