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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并且永遠不可能再回來,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只能她一個人面對。 秀秀起身,洗了把臉,做頓飯的功夫,崔道之回來了。 秀秀聽見腳步聲,切菜的手下意識一頓,片刻之后,才重新開始動作。 今日他應當不是休沐,卻大中午的回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她回頭,只見院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那幾只餓著的雞在尋食吃。 他應當是回屋去了。 秀秀斂眸,往鍋里添了一把青菜。 沒關(guān)系,秀秀深呼一口氣,努力叫自己不那么沮喪。 從前只她自己一個人過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不都挺過來了么,沒什么可怕的,再說如今再沒有什么孫家來禍害她,她也不必再日夜擔驚受怕。 若崔道之不要自己,從這里搬走,去找薛姑娘,她也沒好傷心的,他不在,她也樂得清閑,說不定能過得更好。 爹爹說過,做人,就要開心才對,像那種成日里傷心難過的日子,她才不要過。 秀秀洗了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映著水缸將耳邊垂下的一縷發(fā)絲塞進耳后,收拾妥當之后,才端著飯碗出去,今日做的是雞湯面,特意給自己補充體力用的。 “二哥哥,吃飯了——” 崔道之正在里頭換衣裳,聞言,動作一頓,微皺了眉頭。 這些日子,他與薛崇明交好,從他那里套出不少的話來。 長安局勢多變,大皇子與七皇子儲位之爭已經(jīng)被擺在了明面上,如今大皇子式微,七皇子憑借王貴妃在朝中名望日盛,雖然只有十歲,請求立他為儲君的折子卻如雪花般不斷出現(xiàn)在御案上。 然而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陛下卻一直不表態(tài),反而將薛崇明調(diào)回長安。 他的父親,皇帝的恩師薛太傅,生前可是大皇子的擁護者。 皇后無子,同為妃嬪之子,按長幼尊卑,對朝局來說,自然大皇子即位更穩(wěn)妥。 陛下究竟什么意思,想必朝堂之上的人都不傻,看得明白。 除開此事,北戎近日也有異動,朝廷勢必要派將領(lǐng)到前線去,可如今朝廷上盡是王家與齊家的人,都是些鉆營權(quán)術(shù)之輩,有作戰(zhàn)能力的人少之又少…… 崔道之瞇眼。 他知道,自己等的機會就要來了。 然而在他走之前,他還有一件要緊的事要查清,否則難祭父兄在天之靈。 這丫頭每日盯著自己,多少是個麻煩。 崔道之將衣裳換上,打開了門。 秀秀見他開門,后退一步,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見他目光比往日冷漠許多,不禁愣了愣,心底忍不住涌起一股難言的酸澀。 二哥哥他……原來這樣不喜歡自己,她從前竟沒有注意到。 秀秀將那股酸澀壓下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將面端進去。 “……二哥哥,吃飯了。” 說完,不再多言,就要出去,卻被崔道之叫住:“你可還有什么親人?” 秀秀不知他怎么忽然問起這個,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道:“沒有了,爹娘去后,就只有我自己了?!?/br> 她怕崔道之以為自己在裝可憐,連忙笑起來:“二哥哥,我……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的,若你喜歡薛姑娘,我也會祝福你們的,你和她……” 秀秀兩只手在身后攥著,努力壓下喉中的哽咽,叫自己笑得真心實意一些:“你們很配,我從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小孩子玩笑,你別當真?!?/br> 崔道之卻對她的這些話沒什么興趣的模樣,微皺著眉頭,不知怎么的就問:“你父親姓什么?” 秀秀一愣,下意識道:“自然姓陳?!?/br> 崔道之:“這一帶有沒有姓宋的?” 秀秀搖頭:“沒有……二哥哥,你是要找人么?” 崔道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頭,像是在思索什么,沒有吭聲。 秀秀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祝福他跟薛姑娘,他卻像完全沒聽到一般,只問些叫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是要幫衙門查案么?還是在找認識的朋友? 秀秀正想著,忽聽外頭一陣亂糟糟響動,卻是薛昭音來了。 這是她自回到薛崇明身邊后頭一回過來。 秀秀看著她被身后仆從簇擁著過來,頭上步搖輕輕搖晃,上頭的珍珠、瑪瑙在陽光照耀下發(fā)出耀眼的光澤。 她的裝扮將這座房子襯托得更加窮酸。 秀秀回頭望向崔道之,只見他已然抬頭,視線落在薛昭音身上。 秀秀站在他們兩人之間,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與薛昭音相比,自己才像是那個外來者。 秀秀由得他們兩人說話,自己出去,坐在灶臺前,將那碗已經(jīng)有些發(fā)涼的雞湯面吃了。 她記得兒時,家里沒什么錢,可是因為自己嘴饞,爹娘總會想盡各種辦法給她做雞湯面吃,她那時候就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即使里頭只有幾滴葷腥,也是爹娘盡自己全力給她的。 她突然好想回到小時候。 那時她有家,有父母親人,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她本以為自己找到了能度過余生的家人,可從頭到尾卻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隔壁薛昭音的講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進耳中,秀秀捧著碗呆坐半晌,終于咬斷最后一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