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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45節(jié)

    自從她與父親和衣mama說了她遇見神仙這事后,小姑娘總是興致nongnong,時不時提一提她敬重又仰望的仙人。

    一旁的容懷仲卻撇撇嘴,憋了一肚子的話,可惜翊王就是不給他機(jī)會一吐為快。

    不過想著一會入宮,宮宴上翊王也在,眼看就要露餡,老父親的心也算舒服了不少。

    “閨女,記住,這皇宮壽宴在坐的只有人,無論你看見什么,都是人,知道嗎?”

    老父親耐心叮囑,婉婉愣了半晌,可不是說太后壽宴上還請來了上京城有名的雜耍班子。

    婉婉疑惑道:“父親,那雜耍班子的猴也要當(dāng)人看嗎?”

    這是什么規(guī)矩,小姑娘第一次入宮,不懂。

    容懷仲哽了哽,耐心解釋到,“那還是猴,但凡你看見人模人樣,像個人似的,記住那就是人,別的啥也不是!”

    婉婉:有點(diǎn)懵……

    -

    容府的馬車剛進(jìn)來宮門,緊隨其后便是安國公府的馬車。

    丁嫣柔假扮成丫鬟的模樣,跟在洪箐箐身邊,她是庶女,沒有資格和長姐一樣入宮,只能以一個丫鬟的身份混進(jìn)去。

    此時洪箐箐手里攥著個琉璃寶葫蘆樣式的簪子,那葫蘆看著是個裝飾,但實(shí)則是空心的,里面裝滿了透明液體。

    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向一旁丁嫣柔,“你這辦法真的能讓她當(dāng)眾出丑?”

    丁嫣柔篤定道:“這是西域媚藥,服用之人不消片刻就會神志不清,雙腿發(fā)軟,眼神迷離,心神渙散,胡言亂語。”

    而這都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這東西會讓人控制不住想小解,結(jié)果還腿軟不知如廁,最后只能任由著臟濕裙褲,甚至還會當(dāng)眾寬衣,拋臉面羞恥于不顧,只想要……”

    頂嫣柔湊到洪箐箐耳邊,小聲壞笑道:“只想找男人!”

    洪箐箐羞得面紅耳赤,這種粗俗的話,她也就只有在丁嫣柔這里才能聽到,這些聞所未聞的新鮮玩意,丁嫣柔也有辦法得到。

    “真的這么靈?”洪箐箐還是覺得有些離奇。

    丁嫣柔點(diǎn)頭,“這可是花樓里,專門對付那些不肯接客的姑娘們用的藥,用完之后,誓死不肯的貨,都肯主動找男人投懷送抱,百試靈驗!”

    洪箐箐雖然無法想象丁嫣柔說得那種當(dāng)眾脫衣,控制不住臟濕裙褲到底是個什么羞恥模樣。

    但想來絕對是要人身敗名裂,從此再無法在上京城抬起頭,自然就也再不能跟她爭翊王妃的位置,就是了。

    她雖不懂這些腌臜下作的手段,但有一點(diǎn)她卻知,不仁起富,不擇生冷的道理。

    想到這,洪箐箐將簪子插進(jìn)發(fā)髻,露出深深獰笑。

    “那就多下點(diǎn)!”

    作者有話說:

    我今天更新好早,好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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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皇宮規(guī)矩森嚴(yán), 歷年來太后壽宴,也只是邀請皇室內(nèi)親一起,像今年這般熱鬧, 還是頭一次。

    太后壽宴選在后山下最南側(cè)的粼微臺舉辦,之所以選在此處, 一來粼微臺建在碧水之上,不似正殿莊嚴(yán)威武, 清新雅致,山水秀麗,這樣的環(huán)境舉辦宴會再合適不過。

    二來此處為最靠外側(cè)的一處樓閣,太后壽宴有許多外臣親眷入內(nèi),安排在此處方便外臣進(jìn)出, 同時避開了內(nèi)宮娘娘們的居所, 以免宮外人入內(nèi)的諸多不便和隱患。

    所有外臣的馬車, 都只能停在前殿與后殿相通的甬道岔口,此處有內(nèi)侍接應(yīng)引路, 穿過朝前門, 再走上百來步距離,便可到粼微臺, 可為很是方便。

    內(nèi)侍將容懷仲和婉婉引在了外臣席間一處不前不后的位置,躬身道了句:“容太傅, 請入座?!?/br>
    容懷仲頷首,帶著女兒入了席。

    此時粼微臺內(nèi)已經(jīng)來了許多人, 婉婉將望過去, 便見到柔jiejie已經(jīng)到了, 正坐在她的正對面, 長寧侯和夫人莊氏在首, 丁懷柔在后。

    兩姐妹見面,自然不必言說,只是一個眼神便知彼此見到對方的歡喜,但這是皇家宴會,不似宮外宴會那般隨意,如此姐妹兩個也只是互看了眼,其余和別家女子一樣,規(guī)矩二字深入骨髓,生怕哪里不妥,丟的就是整個家族的臉面。

    席上安排分為兩排,第一排坐得都是主賓夫婦,后面則是各府領(lǐng)來的公子小姐。

    而婉婉母親不在,父親便是一人坐在前面,婉婉坐在后面次排。

    再向門口的位置望去,宣平伯府也在最后一排入了坐,首席是宣平伯和伯爵夫婦,大房夫妻倆,而因喬文章離世,次席上坐著得是二房子女喬清樂和次子喬聞丙。

    兒子離世還不到半年,夫婦二人入宮赴宴只能帶著二房的孩子,宣平伯是男子還好,凡事不喜形于色,伯爵夫人卻沒有那么深的城府,中年喪子之痛,讓她顯得格外蒼老了很多,郁郁寡歡。

    而后面的喬清樂卻抑制不住滿臉的喜氣洋洋,這可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入宮,第一次見到這么盛大的場面,好些人一輩子都難有些種機(jī)會,就是她母親也只能把她送出去見世面,而自己留在府里,等著她回去將場面說與她聽。

    于她來說,自然是哪里都是新鮮,心底里還有那么一絲絲較那些沒有資格入宮的貴女多了一份優(yōu)越。

    而喬家雖為伯爵,卻因朝中官職的權(quán)重,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

    甚至有幾家在朝職位正盛,頗得帝心的子爵,男爵位置都要比宣平伯府位置略靠前,可見宣平伯府此時除了爵位撐著門面外,在朝中已無實(shí)際根基,衰敗跡象明顯。

    而宮里本就是趨炎附勢的地方,順序的安排與朝堂之關(guān)聯(lián),其中微妙rou眼可見。

    就像蕭國公的位置,若以國公來論,該與定國公安國公在一處,但蕭國公是當(dāng)朝駙馬,娶得又是重陽長公主為妻,其富貴顯赫便不能再與國公來論,自是歸于內(nèi)戚,甚至因重陽長公主是太后嫡親女兒,圣上的嫡親meimei,更是在內(nèi)戚之首。

    婉婉剛定了定神,安國公夫婦便帶著洪箐箐走進(jìn)來。

    老安國公是太后舊部,當(dāng)年圣上繼位時,老安國公擁護(hù)太后,幾乎是一路護(hù)送著,將當(dāng)今圣上護(hù)送至龍位,如今安國公在朝也任要職,勢力不容小覷。

    如此他們被安排在外臣中上首的位置,內(nèi)侍直引著走到最前排,再往前便是內(nèi)戚的位置,才止步,讓安國公一家入席。

    洪箐箐在眾人注視下,昂首挺胸的入了席。

    有些時候,就是這種細(xì)微之處的等級之分,才能在看著面上都挺熱鬧的高門闊府中體現(xiàn)出,誰家地位權(quán)勢,更勝一籌。

    而當(dāng)洪箐箐從婉婉面前走過時,婉婉瞧著跟在她身后的婢女似乎并不是一慣帶的那個,看著身影有些眼熟。

    只是那人低垂著頭,并不讓人看清她的容貌,再想仔細(xì)去看,人已經(jīng)入了同側(cè)席位,便看不清了。

    這時席首上傳來一聲內(nèi)侍高亢聲音:“皇上,太后,皇后駕到?!?/br>
    如此還在交頭接耳低語的眾人,聞之一瞬安靜下來。

    內(nèi)侍話落,便有一身著明黃龍袍,氣宇不凡的中年男子率先走進(jìn)來,隨后便是一身雍容華貴的太后,和身著鳳服,端莊威儀的皇后并行在皇帝兩側(cè)。

    眾人朝拜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屎笄q,千歲,千千歲?!?/br>
    皇帝威嚴(yán)聲音緩緩傳遍整個粼微臺。

    “眾卿家平身。”

    “謝圣上?!?/br>
    婉婉垂眸,跟隨著父親一同起身,一同落坐回席上。

    與天家同宴自是打骨子里就帶著拘謹(jǐn)和敬畏的,無論平日里在上京城身份多么顯貴,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圣上面前就只有低頭說話的份。

    婉婉坐在父親身后,有父親擋著,便想要偷偷再瞧一眼那個眼熟的婢女,結(jié)果望過去卻見洪箐箐身側(cè)已然沒了那人身影。

    沒見到人便不能確定眼熟的是誰,如此婉婉也未做多想,這時上首傳來陛下的聲音,眾人望過去,婉婉也收回了目光,看向圣上。

    只是圣上離她著實(shí)有些遠(yuǎn),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那唯一的黃色龍袍。

    圣上說完,皇后隨后也致祝壽詞,然后是胡貴妃,鄂妃還有幾個小王子公主。

    聲音高高低低,婉婉未能全聽清,但大意都是祝太后福壽綿長,青春永駐等等。

    之后是所有王公貴胄和大臣共同起身向太后敬酒。

    太后笑著拿起酒盞,依次輕沾了沾,向眾臣示意。

    賀壽完畢,皇帝提示壽宴可以開始了,一旁抱著拂塵的內(nèi)侍,cao著一口尖銳嗓音,響徹整個粼微臺,“宴會正式開始?!?/br>
    隨之絲竹空篌聲響起,十幾個彩衣舞女翩然入場,曲調(diào)悅耳,舞姿曼妙悠揚(yáng)。

    離著天家最近的幾位王親國戚時不時向圣上提酒,說上個兩三句,但不在乎都是阿諛奉承的話,自是不打草稿便可脫口而出。

    而外臣坐得離帝王甚遠(yuǎn),要想搭話就只能靠喊,而宮宴之上高聲喧嘩,顯然是不妥的,如此大家便也默契的放棄了這種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

    若大家一起敬酒,那便是一個不落,若沒有,便只與臨近幾個交好的同僚,相互說上幾句,共飲一杯。

    容懷仲則是這一眾外臣里面的特例,他不與同僚說話,甚至忽然了旁邊與他最為交好的安國公和對面的長寧侯。

    只每隔一會,便悄悄的向前面內(nèi)戚席位瞟上幾眼,想要越過一眾人rou高山,看看是否能找一找翊王的身影。

    可惜他是外臣,三位親王坐在最里,離皇帝太后最近的位置,他中間隔著皇親國戚,王公貴胄,還有幾個國公爺,妥妥首尾距離,委實(shí)看不清呢。

    就在容懷仲覺得他都看不清,女兒自然更看不清,急得之時蹙眉之際,一旁定國公瞧了他半晌,側(cè)過身子,猛然來那么一句,“你看啥呢?”

    他聲音低沉粗壯,猶如戰(zhàn)場上的大炮,突然響在耳邊,嚇了容懷仲一跳。

    定國公見他一驚,笑呵呵道:“你老往上面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瞧女婿呢!”

    誠然,梁州王世子也正坐在上首席側(cè),作做為促成此宴的相親對象,其實(shí)除了容懷仲外,時不時也有別的大臣瞟那么幾眼。

    畢竟這女婿到底花落誰家,還好說呢。

    可容懷仲看得并不是梁州王世子。

    “誰看世子了!”容懷仲收回目光否認(rèn)。

    安國公卻不信,追問:“你往上看,不是看世子是看誰?上面除了后宮的娘娘不常露面,剩下哪個你沒見過?”

    這言外之意,他若不是看世子,就是在看皇上的女人。

    “我那是在看……!”

    容懷仲險些就脫口而出,他在看翊王,好在及時止住,不然他還要解釋為什么要看翊王。

    容懷仲狠狠瞪他一眼,警號他別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安國公笑笑,他這聲音,旁人聽不見,再者老容和他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且不提前些日子在朝堂,容懷仲先他一步看破諫議院的詭計,提醒他免中圈套,就是這些年他們之間相互幫襯著的事,十個手指頭已然數(shù)不清了,他怎么可能害他呢。

    容懷仲暗罵了他一句“莽夫”,安國公則回了他一句“懦夫”。

    自古文武很難契合,其根本原因便是一個謹(jǐn)慎言行,如履薄冰,一個粗枝大葉,武刀弄棒,說話做事都不在一個點(diǎn)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