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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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是魔怔了,不然怎么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清晨,安冉借著積水中的芭蕉樹葉打量著自己—— 她頭發(fā)亂蓬蓬,經(jīng)過海水與汗水浸泡,似獅子被風吹拂的鬃毛;眉骨額頭帶著交錯擦傷和淤痕,是飛機墜落當天留下的。 積水反射不出豐富的色彩,安冉看不到自己皮膚的氣色和細膩程度。 但經(jīng)過著幾日的風吹日曬,她的手都能感受到那粗糙的變化,想來不會太好看。 更不用說她臟兮兮的衣服,褲子上的刮痕—— 她看起來是如此狼狽,難怪昨晚,岑簡用一種詫異且復(fù)雜的目光看著她,直到有雨滴砸道地上,他才說了一句:“回去吧,下雨了。” 安冉簡單的洗了個臉,將雨水打落的椰子抱起,帶回帳篷處。 岑簡也已經(jīng)起床了,正坐在一塊巖石上,用匕首削著一根長樹枝。 樹枝筆直,韌皮帶綠,看上去像是剛砍下來。 岑簡用匕首在樹枝的橫切面中間劈了兩刀,形成一個十字口,放兩個小樹枝隔開,把樹枝一分為四后,開始一點點去削那四個頭。 “螃蟹吃多了胃痛,我打算做個魚叉,這樣可以多捕兩條魚。”感到安冉好奇的目光,他解釋道。 “哦。”安冉還在為昨晚的事尷尬,看到岑簡后背粘上的沙子,“一下雨帳篷里就潮潮的,我去算去找些干草,鋪個床。”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昨天的事,開始分頭行動—— 安冉找來小石頭在帳篷里鋪陳一個長方形形狀,然后用沙子填平,再鋪上干草,最上面平鋪洗干凈的芭蕉葉——一張床就算完工了。 眼看又將中午,她找來干柴像昨天一樣生火。 岑簡成功地抓到了兩條大魚。 他把魚從肚子里沿著脊骨破開,將背上的rou切開一部分,掏出內(nèi)臟,洗凈后在魚腹兩邊分別又切了幾刀,然后串到棍子上。 安冉看著他熟稔的刀法:“你刀功挺好啊,經(jīng)常做飯?” 然后又搖頭: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經(jīng)常做飯。 岑簡卻答:“學過?!?/br> “?”安冉。 “我還沒成年的時候,就被家里送去學西點,中餐和日料也順便學了點。” “哦。”安冉點頭,差點忘了,他家原是開連鎖蛋糕起家的。 倒是她,基本不做飯,家里的食材都是一盒盒處理好的切片蔬菜,以供她偶爾扮份沙拉。 午餐后,下午兩人繼續(xù)探索叢林。 他們換了一個方向,這次,沒走多久,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水果。 光滑的灰色小球依偎在樹葉間,像乒乓球一樣,安冉伸手摘下一個,其外觀和毛茸茸的觸感都和獼猴桃很像,但果實卻小很多。 “這是野生的獼猴桃?”她疑惑地嗅著果子,“也不知能不能吃?!?/br> “應(yīng)該可以?!贬喕厮?。 “你吃過?” 岑簡指了指地上,安冉這才發(fā)現(xiàn)樹周圍的地面,散落著許多空空的果皮。 想到之前樹林里遇到的猴子。 安冉當即剝開果皮咬了一口—— “嗯,還挺甜的?!?/br> 一下午,依然沒有找到水源。 叁天沒洗澡了,安冉覺得混身黏黏的,頭發(fā)也仿佛結(jié)成了塊,和灰塵黏在一起,讓她感覺整個人仿佛乞丐一般。 她實在受不了,想到了一個方法,那就是——用雨水洗頭洗澡。 來島上幾日,安冉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雨大都在后半夜下。 當晚,她在黃昏來臨時便早早的睡了,等到后半夜,睡飽后的她毫無意外地在雨聲中醒了過來。 歸功于島上的氣候,晚上不算冷。 安冉從帳篷里出來,感受了一下雨中的溫度——還好,和她夏日洗冷水澡的溫度差不多。 雨夜沒有月色,黑漆漆的。 安冉不敢走得太遠,摸著帳篷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便停了下來。 罩衫、背心,褲子,內(nèi)衣…… 安冉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掛在石頭上,借著雨水開始清洗自己。 雨水自頭頂落下,流入他蓬亂的頭發(fā)。 盡管她每天都用用手梳理,頭發(fā)還是不可避免地粘連在一起,安冉只能耐心的一點點解—— 豆大的雨滴不住地落下,打在礁石、樹木、防水布上,發(fā)出密集的“啪啪”聲—— 岑簡從睡夢中醒來,明顯感到身邊少了個人。 是去上廁所了嗎? 可外面這么大的雨—— 岑簡在黑暗里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人回來的動靜。 枕邊,安冉用以晚上起夜的手電筒還在。 岑簡坐起身,打開電筒在帳篷內(nèi)照了一圈—— 棚內(nèi)一眼到頭,根本看不到安冉的蹤跡,倒是燈光晃過雨幕時,他明顯看到了一個晃動影子。 岑簡慢慢把燈光轉(zhuǎn)回去。 只見帳篷外不到十米的地方,安冉正……洗頭! 她面向一塊石頭,側(cè)著頭,正以手做梳,不停梳理她的頭發(fā)。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他能看到她飽滿、完美的半球狀的胸部,光裸的下半身,一雙腿又直又長。 雨水不住啪打她微顫的胸;汩汩淌進她并攏的雙腿之間…… 岑簡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喉嚨。 感受到光線的安冉側(cè)頭,看到帳篷里坐起身的男人,當即呼吸一滯,慌張地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