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厭棄的白月光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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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門口到霍佑青的宿舍有一條必經(jīng)之路,那條路沒幾盞路燈,有很多學(xué)生反映過這個問題,說路太黑,可學(xué)校一直沒處理。 龔瑯身影大半隱在黑暗中,半張臉暴露在昏暗燈光下,乍一看,竟有幾分駭人。 霍佑青心跳跳快了一瞬,那瞬間他竟然想逃離這個地方,可轉(zhuǎn)念一想,不遠處的龔瑯是他多年的發(fā)小,他不至于這么怕對方,而且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逃避一次兩次還好,可終究要面對。 這樣想的霍佑青一步步走過去,才剛到龔瑯跟前,肩膀就被握住。龔瑯比他略高一點,“去哪了?” 沒等霍佑青回答,龔瑯又說:“你知道我打了你多少個電話,發(fā)了多少條短信嗎?我差點報警。” 霍佑青為了片刻的自由,特意把手機關(guān)機了。離得近了,他發(fā)現(xiàn)龔瑯眼里竟有血絲,不由地遲疑了會,后坦白道:“我打車去明啟吃飯了?!?/br> “哦,去吃飯了。”話音輕落,霍佑青被握著肩膀摁在樹上,龔瑯微低下頭,“去吃飯怎么不跟我說?佑佑,嗯?為什么不說話了?我對你好不好?佑佑告訴我,我龔瑯對你好不好?” 天氣漸涼,所以當(dāng)屬于人的氣息熱氣落在霍佑青面上的時候,他不禁轉(zhuǎn)開頭。 在這個時候的這個舉動,須臾間刺痛龔瑯的眼,他聽到了霍佑青在說話,霍佑青在跟他解釋。按道理他應(yīng)該開心,這證明霍佑青還在乎他。 可龔瑯聽不進去了。 等再聽進去的時候,他聽到霍佑青的哭聲。 帶著憤怒且無助的哭聲,霍佑青好像還求了他。他怔住,如大夢初醒一般看著霍佑青的脖頸。雪白到膩、且修長的側(cè)脖出現(xiàn)了一些不該出現(xiàn)的痕跡。 龔瑯倏地松開手,看著霍佑青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頸,又用另外一只手飛快地抹掉臉上軟弱的眼淚。霍佑青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故意的冷漠,變成了害怕和憤然,還有惡心。 那雙原先總是信任他的丹鳳眼,此時因哭過而顯得格外可憐。龔瑯徹底意識到自己做了多混蛋的事,他抓起霍佑青的手來打自己的臉,見人掙扎得厲害,便自己動手打。 龔瑯對自己下手起來毫不留情,才幾巴掌,臉就徹底腫了。他一邊打,一邊跟霍佑青道歉:“對不起,是我昏了頭,我不該生氣,就……佑佑,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這回好不好?” 他不知道他打自己的行為,在霍佑青看來更為恐怖。 高高腫起顯得血腥猙獰的臉,配上死死盯住他的目光。 霍佑青唇瓣抖了抖,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龔瑯想追,但追了兩步,覺得現(xiàn)在他再追過去只會刺激到霍佑青,只能暫時作罷。 而霍佑青沒有回宿舍,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但顯然這樣子回宿舍,一定會被人問。他欲蓋彌彰地捂住自己脖子,飛快地朝校門外走。 走到半路,他忽然看到自己影子的后面還有個影子,長長的、瘦瘦的,像是屬于男人的影子。 第二十章 若是放在之前,霍佑青并不會把自己身旁的影子當(dāng)回事,可才經(jīng)歷了龔瑯的事情,他現(xiàn)在處于杯弓蛇影狀態(tài)。 身后的人是誰? 是在跟蹤他嗎? 霍佑青稍微加快腳步,然后轉(zhuǎn)彎。 影子跟了上來。 剎那間,霍佑青呼吸加快,因為脖子上的痕跡怕被人看到,他先前特意挑的偏僻道路,此時周圍竟沒有一個路人,只有他和跟在他身后的影子。 又轉(zhuǎn)過一個彎,這次霍佑青沒有繼續(xù)往前走,他貼著墻,凝神聽旁邊的動靜,感覺到細微腳步聲后,幾乎是立即踢腿鎖喉。 小時候他報班學(xué)過一點防身術(shù),但也僅僅是學(xué)過,并不精通。 幾秒后。 “怎么是你?”霍佑青驚愕地看著被自己壓在墻上的仇問斐,見人臉都被掐紅了,連忙松開手。 仇問斐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俯身嗆咳摸脖子,一手揉向自己被踢中的大腿,待呼吸緩過來些后,他解釋道:“龔瑯先前找了你一晚上,我剛剛看到你,本來想問問你情況……” 仇問斐說到這里,話突然中斷,眼神落在霍佑青的側(cè)脖上?;粲忧嗖煊X對方視線,登時抬手捂住那一塊皮膚,雪白的臉上露出難堪、痛苦等情緒。他明白了仇問斐的未盡之意,便迫不及待想轉(zhuǎn)身離開。 但他剛剛冒然對仇問斐動了手,不得不停在原地。 “你……”霍佑青咬了下牙,才逼自己盡量平靜地跟對方說話,羞恥心快讓他站不住腳,“你檢查一下你身上的傷,看看嚴不嚴重?!?/br> 他說話時,丹鳳眼瞥向一旁,根本不看仇問斐。他怕對上仇問斐的眼神,怕仇問斐問他脖子上的痕跡怎么來的,雖然他知道對方很有可能不需要問。 周圍安靜了一會。 仇問斐的聲音傳入耳中。 “不嚴重,你沒用多大力氣。” 霍佑青聽罷道了聲對不起就想走,可仇問斐忽然走到他前面,擋住他去路,“你脖子需要上藥,要不然……一兩天都沒法消,你明天還有課。” “我可以請假。”霍佑青沒有猶豫地說。 “請了假就什么人都不需要見了嗎?” 霍佑青變得沉默,他的確沒法一個人都不見,他現(xiàn)在跑回別墅,家里的阿姨會是第一個問他脖子上的痕跡的人,然后再打電話告訴舅舅。 他沒帶身份證,都沒法住酒店。 從仇問斐的視角,他正好能看清霍佑青的側(cè)臉。 那雙丹鳳眼因為哭過,此時眼角暈出淺淺一層水紅。垂著的眼睫輕輕顫栗,像是為了掩蓋內(nèi)心的慌亂不安。 他抿著唇,不發(fā)一言,白皙柔軟的手指一直捂住自己的側(cè)頸,可惜并不能完全掩住,還是有痕跡從指縫漏出來。 仇問斐壓下心里的種種念頭,努力裝成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室友,“這樣吧,你今天去學(xué)校外面的酒店睡一晚,明天的課我?guī)湍闳ド希€有——” 他盯了眼霍佑青脖子處的痕跡,“你需要上藥,我?guī)湍闳ベI。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開好房給我發(fā)條消息,我讓服務(wù)員給你送上去?!?/br> 仇問斐說完準備去買藥,走出兩步,被喊住。 “我沒有帶身份證?!被粲忧嗟吐曊f。 學(xué)校外的酒店經(jīng)常有情侶入住,管理并不嚴格,仇問斐先走進去用自己的身份證開好房,再在房間發(fā)消息讓霍佑青上來。 霍佑青上來的時候,神情很不自然,離仇問斐也很遠。仇問斐自然明白霍佑青此時的防備,他體貼地不靠近,說自己現(xiàn)在去買藥,還問霍佑青有沒有想吃的。 霍佑青搖頭。 仇問斐離開房間后,霍佑青馬上走進洗手間,瘋狂地用水沖洗自己的脖頸,把脖上肌膚洗得通紅、洗到疼痛,他才堪堪停下手。 如果說之前只是察覺到龔瑯對自己奇怪的占有欲,今夜他初次體會到對方的欲望。 他一直把龔瑯當(dāng)發(fā)小看,從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過。 腦海里不斷閃過先前的畫面,熱烘烘的氣息,脖子處濕漉的感覺。他的好朋友好像不再是人,而變成了一只動物。 敲門聲響起。 在洗手間的霍佑青如驚弓之鳥一般轉(zhuǎn)過頭,等聽到門外仇問斐的聲音,才用紙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水,走出去開門。 仇問斐不僅買了藥,還買了別的。這家酒店是他們學(xué)校最好的酒店,但他還是怕霍佑青住不慣,所以他買完藥跑去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高檔超市,買了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 他盡量挑貴的給霍佑青買。 他假裝自己沒看到霍佑青的脖子,把藥遞過去后,將換洗衣服拿出來,“這衣服要洗了才能穿,我剛剛看到這里有洗衣機和烘干機,我現(xiàn)在去洗一下,你自己擦藥吧。” 上衣特意選了件高領(lǐng)的。 沒等人回答,仇問斐自顧自做起事來。 霍佑青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重新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上藥,等他上完藥,仇問斐還沒有離開,見到他時,主動開口,“衣服還沒洗完?!?/br> “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謝謝你?!被粲忧嗫戳讼鲁饐栰硯淼臇|西,“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還有酒店費,你一起告訴我?!?/br> “沒花多少,你不用給我錢?!?/br> 霍佑青沒有再多說什么,選擇直接轉(zhuǎn)了五千給仇問斐,轉(zhuǎn)賬備注打謝謝兩字,然后側(cè)身讓出身后的房門,送客之意明顯。 仇問斐不想走,可也明白自己沒有什么好的理由可以繼續(xù)留在這里。他不得不一步步走向門口,等經(jīng)過霍佑青時,他聞到了對方身上的藥味,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望過去。 霍佑青的脖子上現(xiàn)在涂了一層白色藥膏,他涂得很厚,像是特意要隱藏那些痕跡。 看著這幅模樣的霍佑青,仇問斐心怦然加速。很早的時間,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傷口、傷痕這一類的事物癡迷,在學(xué)醫(yī)后,這種感覺變本加厲。 第一次解剖兔子,他課后第一時間去了洗手間。 他起反應(yīng)了。 那時候的反應(yīng)跟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很像,他克制住自己,沒有朝霍佑青撲過去,實際上他很想仔細看看對方那漂亮的脖子。 如果他像對待兔子一樣,對待霍佑青,霍佑青一定會哭吧,肯定會掙扎得比兔子更厲害。 上課的時候,他用麻藥打入兔子的耳緣靜脈,那霍佑青呢? 目光控制不住地搜索起合適的血管,直到對上霍佑青的眼神。 霍佑青不知道意識到什么,眼里起了防備,連退幾步。仇問斐心里暗嘆了口氣,表面裝作無事一般說:“有事聯(lián)系我,我先走了?!?/br> 他走出房間后,在酒店的公共洗手間待了十幾分鐘才離開。離開前,盯著霍佑青那間房的窗戶看了許久。 可惜拉住窗簾,里面的情況完全看不到。 “叮——” 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仇問斐拿出手機,看到短信內(nèi)容的時候,立刻看向周圍。他此時站在酒店外,旁邊有不少行人,但他們都在自己走自己的路。 收到的短信是那個號碼發(fā)來的,對方發(fā)了一張照片—— 他在酒店洗手間的照片。 對方在警告他。 仇問斐面色發(fā)白地將照片刪除掉,想快步離開,可又看向先前看的窗口。五分鐘后,他撥打電話。 電話那頭過了許久才接。 “喂。”霍佑青的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是不是又哭過。 若是收到短信前,仇問斐肯定要安慰對方一番,但現(xiàn)在他只是語速極快地說:“你認真聽我接下來說的話,佑青,有變態(tài)盯上你了,你最好還是聯(lián)系你舅舅或者什么人,總之你今晚不要一個人待著,變態(tài)就在你住的這家酒店?!?/br> 霍佑青那邊安靜了十幾秒,“什么變態(tài)?你怎么知道?” “我……”仇問斐無法解釋,他只能半說真話半說假話,“我剛剛離開酒店,手機就收到一張照片,就是我在酒店里的照片。” “這不代表變態(tài)是盯上我吧。” “那個變態(tài)在警告我,要我離你遠一點。佑青,你相信我,我真沒有騙你,你要是不放心我上來,你打電話給其他你信得過的人,讓他們來陪你,你今晚不要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