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國搞潛伏[穿書] 第57節(jié)
白辛夷熟門熟路地去了凱文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敞開的門。 凱文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白辛夷,夸張地沖她擠了擠眼睛:“今天是禮拜天,傅靖之怎么也不陪著你?” “他有他的事,我用不著他陪。凱文醫(yī)生,如果您現(xiàn)在不忙的話,拜托您給我換下藥?!卑仔烈臒o視了凱文的擠眉弄眼,直奔重點。 凱文聳了聳肩,揶揄道:“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果然和傅靖之是一對。就像你們中國人說的,什么鍋配什么蓋?!?/br> 白辛夷:“……….”她敢說,這位仁兄的漢語放在她所在的年代,絕對十級水平。 凱文很快收起了調(diào)侃,讓白辛夷在辦公室稍等片刻,自己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托盤進來,并隨手關(guān)上了門。 白辛夷解開了連衣裙的袖口,將袖子擼了上去。 凱文剪斷紗布,一層一層取下來,放進了托盤里,“恢復(fù)的還不錯,再過幾天就能拆線了。” “是凱文醫(yī)生水平高,傷口處理得當(dāng),遇到凱文醫(yī)生是我的幸運?!?/br> “白小姐比傅靖之那個討厭的家伙可愛多了?!眲P文被夸的有些飄飄然,只可惜傅靖之那個討厭的家伙不在場。要是傅靖之在場,臉色一定很精彩。 凱文一邊說,一邊熟練地處理傷口。 “好了。”凱文將器械放進托盤:“三天后過來拆線。” “謝謝凱文醫(yī)生,多少錢,我去交錢。” “不用,我會記在傅靖之的賬上,好好敲詐他一筆?!眲P文直白地說,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不妥。 “白小姐,咱們聊會?”凱文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手,邀請白辛夷坐下。 “你不忙嗎?” “不忙啊。”凱文像是沒看到白辛夷無語的眼神,大喇喇地讓她坐下來。 “凱文醫(yī)生想聊什么?” “當(dāng)然是聊靖之了,白小姐,你是怎么做到讓靖之破戒的?” “傅靖之有什么好聊的?還破戒,又不是和尚,破什么戒?” “作為靖之的好友,我想告訴白小姐?!眲P文收斂起臉上的漫不經(jīng)心,忽然認(rèn)真起來:“既然白小姐和靖之在一起了,就要好好愛他。他是一個好男人,他值得你愛,嫁給他你不會后悔。” “?。俊卑仔烈你墩乜粗鴦P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看得出來,靖之喜歡你,比你喜歡他多得多,我從沒看見他對一個女孩子這么在意過?!眲P文不吐不快。 作為靖之最好的朋友,他希望靖之過得好。 外人都覺得靖之風(fēng)光,卻沒看到靖之承受的苦難。被親生母親放棄,十幾歲被親生父親扔在軍營,逼著他殺人,和小兵同吃同住,差點染上疫病死去。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卑仔烈南騽P文再次道了謝,心情復(fù)雜地離開了醫(yī)院,坐著電車回家。 到家時,家里三個弟弟正在天井里和其他的幾個孩子玩耍。 眼看著彥彥就要習(xí)慣性地?fù)湎蜃约?,白辛夷嚇得連忙后退一步,伸出右手按住了他。 “jiejie,你怎么了?”彥彥委屈地看著白辛夷,不明白一向疼愛自己的jiejie,怎么推開了自己。 白辛夷正不知道怎么和小弟弟解釋,楊愛娣過來拉住了小兒子,耐心地解釋:“彥彥,你長大了,不能往jiejie身上撲?!?/br> 彥彥“哦”了一聲,找兩個哥哥去了。 “媽,這是阿膠?!卑仔烈膹氖痔岽锾统黾埌f給了楊愛娣。 楊愛娣眼睛一亮:“你哪來的這么精貴的東西?” “我去看蘇皖,蘇皖給我的?!?/br> “她為什么給你阿膠???”楊愛娣的聲音低了下來:“她知道你受傷了?” “她不知道這些,她有好幾塊阿膠呢,就給了我一塊讓我拿回家給你吃,說您太瘦了。她送我東西是因為我?guī)瓦^她,以前她還在舞廳時,要不是我通知她,她就被一個流氓劫了?!?/br> 白辛夷知道楊愛娣起了疑心,為了不讓她懷疑蘇皖的身份,連忙解釋道。 果然,就聽楊愛娣笑道:“mama這么大年紀(jì)了,吃什么阿膠啊。mama這就給你做阿膠蓮子粥去,女孩子可得補血?!?/br> 楊愛娣滿心歡喜,差不多有一斤的阿膠,夠女兒吃一個冬天了。 在楊愛娣的堅持下,白辛夷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一個人喝了一碗mama的愛心補血粥。 第70章 杭州之行 白辛夷剛下了舞臺, 就有侍應(yīng)生過來通知她:“牡丹姐,傅處長,哦, 傅局長讓你過去一趟?!?/br> “謝謝,知道了?!?/br> 白辛夷向侍應(yīng)生道了謝,去了傅靖之所在的包廂。 “恭喜傅處長榮升傅副局長,傅副局長大駕光臨,我們大上海舞廳簡直是蓬蓽生輝啊?!卑仔烈臒o視傅靖之一言難盡的表情, 上來就是一通調(diào)侃。 “白小姐看起來心情不錯?!?/br> “還行吧?!卑仔烈淖搅烁稻钢畬γ? 習(xí)慣性地掃了一圈:“陳盛呢?” “陳盛去下面的警察所了?!?/br> “你找我有什么事?。俊?/br> 傅靖之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當(dāng)然能了,畢竟在外人眼里咱倆關(guān)系可不一般?!卑仔烈谋桓稻钢吹牟铧c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怨婦一般的小眼神, 是幾個意思? “你坐過來,哪有這么生疏的‘戀人’?!?/br> “你怎么了?”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白辛夷不情愿地坐到傅靖之身旁的沙發(fā)上, 隔了一個身位,“高橋幸子不懷疑你了?” “當(dāng)然懷疑,可她找不到證據(jù),這幾天就跟瘋狗一樣到處咬,特高課的審訊室快要血流成河了?!?/br> “昨天, 組織的處理結(jié)果出來了,我被黨內(nèi)記過處分。”白辛夷神情黯淡下來:“是我連累你了, 還有那些無辜的人?!?/br> 傅靖之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肩膀, 安慰道:“如果你表現(xiàn)的好, 處分一年就能撤銷了?!?/br> “我不是難過這個,我是難過連累了無辜的人, 還害得你這些天被特高課的人明里暗里的調(diào)查。” “你不用自責(zé), 唐炳坤這種漢jian早晚被處決, 不管是誰殺了他,憲兵隊和特高課都不會善罷甘休,抓人嚴(yán)刑拷打是他們一貫的作風(fēng)。至于我,你更不用自責(zé)了,只要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是不會怎么樣我的。” 說完,傅靖之還故作幽默地來了一句:“你看,我還是晉升了,成了傅副局長?!?/br> “噗!”白辛夷噗哧一笑:“是,傅副局長。對了,傅副局長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證據(jù)證明,是唐炳坤假借我父親的名字行不義之事。搶劫白家財物,殺害白家五十三口人,是唐炳坤個人行為,和我父親無關(guān)?!?/br> 白辛夷迅速變了臉色:“那你父親幾次登門,想要我爺爺出錢給他提供軍費是怎么回事?” “我父親確實登門找過白老先生,說服他提供軍費,并許諾他事成后和他分享勝利果實。白老先生不同意,說白家不參與政治,只想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商人。我父親雖然遺憾,卻也知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就找了另一個豪紳,也就是劉立民,是劉立民為傅家軍提供了兩百萬大洋的軍費?!?/br> “是你父親自己說的?” 傅靖之見白辛夷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無奈地說道:“是,我父親早年雖然濫殺過無辜,可也不是一個懦夫。他說沒有,就是沒有。當(dāng)然,光靠父親的否認(rèn)還不足以證明,我明天帶你去杭州見一個人。” “什么人?”白辛夷的語氣不自覺地軟和下來。傅玉湘曾經(jīng)也是一方梟雄,敢作敢當(dāng),如果真是他做的,應(yīng)該不會否認(rèn)。 還有,她應(yīng)該相信傅靖之的為人。 “唐炳坤的副官李德讓,當(dāng)年就是他和唐炳坤帶著人搶劫了白家、并殺害了白家人。如今,他在杭州惠隱寺出家?!?/br> “出家?”白辛夷冷笑一聲:“做了這么多惡事,殺了這么多無辜的人,阪依佛門就能洗凈罪惡了嗎?” “他也算是得到懲罰了,父母妻兒接二連三的橫死。” “好,我和你去,我要問問他,當(dāng)初殺害白家五十三口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有父母家人?!卑仔烈牡男睦锲鋵嵰呀?jīng)認(rèn)定了,白家人的死和傅玉湘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只想和直接造成白家人慘死的兇手做個了結(jié)。 唐炳坤死了,還有這個李德讓,如果他是真心悔悟出家、念佛修行,她就放他一馬,如果只是躲避良心的譴責(zé),那她就送他和唐炳坤一起下地獄。 “明晚肯定趕不回來,你怎么和父母說,你還要和舞廳請一天假。” “直接和他們說,我殺唐炳坤的事他們都知道了?!?/br> “對了,白家人的墓地找到了,就在靈苑山的山腳下,是商會的人出面,將白家五十三口人安葬在了靈苑山下?!?/br> 白辛夷的心中涌出一股股的感動,有太多感激的話想要說,但又覺得任何詞語都顯得有些單薄,最后只說出了一聲:“謝謝你?!?/br> “不用跟我客氣,你晚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傅靖之緊繃了好幾天的心一下子輕松起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 “你要去杭州?”白良杰震驚地看著白辛夷:“你去杭州干什么?” “有人找到了爺爺奶奶和爸爸mama他們的墓,我想先去看看。” “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要去,也是我和你一起去?!卑琢冀懿煌獍仔烈囊粋€人去杭州。 楊愛娣也附和丈夫:“是啊,讓你爸陪著你去。” 白辛夷見夫妻倆態(tài)度堅決,只好說了實話:“我和傅靖之一起去?!?/br> “什么?你和他一起去?”白良杰登時就漲紅了臉:“你是瘋了嗎,我不同意?!?/br> “爸你聽我說,”白辛夷扶住氣得渾身發(fā)抖的父親,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說:“傅靖之問過傅玉湘,傅玉湘否認(rèn)這件事是他做的,說是唐炳坤假借他的名義行兇。我見過傅玉湘,也和他聊過,我覺得他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dāng)?shù)娜恕6腋稻钢€找到了唐炳坤的副官,那人現(xiàn)在在惠隱寺出家,我這次過去,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br> 見父親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白辛夷繼續(xù)說道:“傅靖之對我很好,幫了我很多,我們關(guān)系一直不錯。因為這件事,我們幾乎要反目成仇。我想弄清楚這件事,如果真是傅玉湘指使的唐炳坤,我和傅靖之再不往來。如果不是傅玉湘做的,我就不用因為憎恨傅玉湘而疏遠傅靖之了?!?/br> “辛夷,你是不是喜歡傅靖之?”楊愛娣忽然難過地問。 白辛夷愣在了那里,她喜歡傅靖之嗎? 見到他會很開心,長時間不見他會有些想他,這是不是喜歡呢? “辛夷,你怎么能喜歡仇人的兒子?”白良杰的眼中也露出了悲傷,慢慢紅了眼眶。 白辛夷神情鄭重,一字一句地說:“爸、媽,你們放心,如果他真是仇人的兒子,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他在一起的?!?/br> “但也請你們相信女兒,我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br> “可……..”白良杰還想說什么,被楊愛娣扯住了衣袖,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自己知道,這孩子從小就孝順,現(xiàn)在又這么有主見,絕不可能為了感情不顧家仇。 “可辛夷,你一個姑娘家和一個男人出去,會不會不好?萬一他對你起了心思,吃虧的總是女人。”楊愛娣作為母親,更加擔(dān)心的是女兒的清白。 “媽您放心吧,我殺唐炳坤的那天晚上,因為受了傷我不敢回家,就住在了傅靖之家里,我住在一樓客房,他住在二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這人真的很正經(jīng),說是柳下惠都不夸張。”白辛夷挽住楊愛娣的手臂撒嬌:“再說,您女兒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