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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侶修無情道 第41節(jié)

    他上前一步,正要伸手看看這是如何偽裝,可對著裴湮的臉且正主正在身后看著他,屬實無法下手。

    尷尬。

    就是尷尬。

    好在這時雨漸漸大了起來。

    連帶著視線都要朦朧幾分。

    雖然對他們這般修為的沒有影響,但還是能掩耳盜鈴的欺騙自己一下。

    師父看不到我正在摸“他”的臉。

    郁歲的嗓音脆生生的,“師父,二師兄怎么像是在輕薄他一樣?”

    顧西辭:“……”

    他果然與這個師妹犯沖!

    他收了手,“不如小師妹來?”

    郁歲嬌滴滴的說:“我今天化了妝,穿了新衣服,不可以弄濕的?!?/br>
    顧西辭輕輕吸了一口氣。

    他還在雨中呢!

    好在雨水沖刷掉了“裴湮”的□□,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顧西辭將此人畫了下來,準備貼懸賞告示,看看有沒有人來認領。

    郁歲心想,不會有人來認領。

    這張臉一看就是捏的,還是按照寧孤臨的容貌捏的,有那么些許寧孤的韻味,但又比寧孤臨多了冷冽之感,瞧起來就挺不近人情的。

    *

    翌日。

    隨著“問天宗師徒不倫之戀”的“謠言”一同傳出的,還有造謠者當場遭受誓言反噬,身死道消,下場慘烈。

    雖然修士們都知道立誓便是在天道那里存了檔的,違背誓言是遲早要還的。

    但現(xiàn)世報見的還是太少。

    委實開了眼了。

    寧孤臨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正在練劍,聽到謠言劍也不練了,跑過去聽他們講八卦。

    雖然要將郁歲當作小師叔,可少年熾烈的愛意怎么可能說沒就沒,偶爾聽到一點點關于歲歲的事,他都要停下聽一聽。

    多聽一點。

    好像就能夠安心一般。

    今日。

    他聽到“造謠者當場遭雷劈”微微蹙眉,怎么可能遭雷劈呢?

    那人說的可都是真的!

    寧孤臨沒有那么多陰謀論,尚且單純,只是覺得也許是這修士命不好。

    他又重新拿起了劍開始練。

    沒一會兒,一位弟子來找他。

    “寧師弟,師父有事找你?!?/br>
    寧孤臨見過他,知道他是掌門的弟子,乖乖收了劍,跟著他去見掌門,“掌門找我有什么事?”

    弟子笑著回,“不是什么大事,寧師弟別緊張?!?/br>
    他們安慰人的話術好統(tǒng)一。

    上次那弟子也是這樣說的,等他進了房間,就開始問他,裴湮與歲歲的關系了。

    寧孤臨抱著劍,力求尋找些許安全感。

    還好。這次只有掌門與顧西辭。

    他行了禮以后,“不知掌門喚弟子來有何事?”

    掌門將畫像拿出來,“你可認識此人?”

    寧孤臨盯著瞧了會兒,確認自己從未見過,便搖了搖頭,“不認識。”

    掌門,“你昨晚在哪里?”

    寧孤臨一怔,“掌門是在懷疑弟子嗎?”

    顧西辭狐貍眼彎了彎,笑得溫柔,“只是例行詢問?!?/br>
    “你可能不知道,昨夜在玲瓏閣,他用的是你的臉污蔑師父與小師妹呢?!?/br>
    寧孤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我的臉?”

    顧西辭拿出留影石讓他看。

    這是玲瓏閣保留下來的。

    原本整場記錄是為了防止有人趁機搗亂,砸場子,或者偷竊——雖然樓里有大能坐鎮(zhèn),但難免會遇到一些棘手的,顧不過來的,所以便形成了用留影石的習慣,方便事后算賬。

    沒想法居然還能用到這種地方。

    寧孤臨看完后臉色慘白,“這不是我,我昨天晚上練完劍就睡了,舍友可以作證!”

    掌門微微頷首,“別激動,我們相信你,最近劍練的如何?”

    原本對寧孤臨也沒太大懷疑。

    況且見到寧孤臨后,那點懷疑也打消了,這孩子的眼睛屬實太過干凈,而本能之下的反駁也不是作假的。

    再者說,問心梯也不是白走的,若真有什么陰謀,問心梯當場便照出來了。

    掌門讓寧孤臨演練了下最近所學的招式,又為他指點了幾下。

    難免有些可惜。

    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基本功扎實,心智堅韌,卻偏偏是個雜靈根,可惜了。

    下午的時候。

    寧孤臨的繼兄聽聞了這件事后,便伙同寧孤臨的舍友一同去找掌門告狀,言“寧孤臨每晚都練劍到深夜才回來睡覺”。

    言下之意,便是寧孤臨深夜練劍時無人陪同,去了哪里他們一概不知,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去了玲瓏閣呢?

    掌門自然是訓斥了他們一番,讓其好好修煉,若再有下次,便要懲罰他們。

    ——問天宗向來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第一次犯錯是訓斥,第二次是懲罰或者關禁閉,第三次便是逐出宗門。

    繼兄與舍友灰溜溜地走了,怨氣全都轉移到了寧孤臨身上,龍傲天崛起之路越發(fā)坎坷。

    這些事郁歲一概不知。

    她正在密室背靜心經(jīng)。

    不是前幾日那般嬉戲玩鬧的背,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在背。

    郁歲微微嘆息。

    寓教于樂多好,怎么突然這么死板?

    她偷偷抬眼去瞄裴湮,見他領口緊閉,愈發(fā)顯得斯文禁欲——

    就挺懷念不久之前,裴湮衣衫半褪,教她背書的微醺模樣。

    “背下來了嗎?”

    裴湮溫聲問。

    郁歲一緊張,垂頭再看了幾眼,“嗯嗯?!?/br>
    她將靜心經(jīng)遞給裴湮,乖乖背誦。

    每日都要背一遍,默一遍。

    她都懷疑裴湮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美色當前,靜心經(jīng)全忘這件事。

    “用心?!迸徜蔚暣驍嗨霸俨挥眯?,為師就要懲罰你了?!?/br>
    郁歲專心致志背了兩句后,猛地一頓,“……哪種懲罰?”

    裴湮似笑非笑,“自然是打板子了,歲歲以為呢?”

    問天宗有專門的課程。

    老師們講課如果遇見不專心的學生,是會用木板打手心的。

    傳統(tǒng)教學方式。

    郁歲為自己的廢料思想感到羞愧,連忙繼續(xù)背靜心經(jīng)。

    又背了兩句后,“是正經(jīng)打板子的那種嗎?”

    氣氛尷尬的沉默兩秒。

    裴湮輕笑了聲,“倒是為師的錯,讓歲歲這幾日清心寡欲了。”

    郁歲耳朵都紅透了,磕磕巴巴說,“也,也沒有?!?/br>
    哪里就清心寡欲了。

    前幾天不還在她靈府晃鈴鐺的嗎?

    搖的可歡了!

    她沒敢再跑神,專心致志地將剩下的背完,眼巴巴等著裴湮的下一步計劃。

    ……如果沒有,她是不是能出去玩了?

    裴湮捏著長戒尺,通體黑色,如黑曜石一般,似是泛著寒光,沉穩(wěn)又肅殺。

    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