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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侶修無情道 第169節(jié)

    了之微微垂眼。

    身上的佛光仿若明亮了些。

    “貧僧懂了?!?/br>
    郁歲:“?”

    懂什么了?

    裴湮與曾沁一同回來。

    曾沁將買的五顏六色的棉花糖分給眾人。

    郁歲眼巴巴的等著。

    曾沁溫柔笑著說:“閣主的那份,在裴劍尊手中?!?/br>
    郁歲不想吃裴劍尊手中的棉花糖。

    但也沒有膽大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得罪裴劍尊。

    接過裴湮手中的七彩棉花糖。

    吃了一口,果然很好吃,心情都明媚起來。

    裴湮摸了摸她腦袋,“每個(gè)口味都有,可以都嘗嘗?!?/br>
    郁歲抬眼望著裴湮。

    “謝謝師父。”

    如果你真的表里如一該多好啊。

    郁歲嘗了口綠色,果然是苦瓜味的,雖然隱隱有幾分甘甜,但更多的還是苦。

    苦的她都要哭了。

    裴湮:“好吃嗎?”

    郁歲眼含淚水:“好吃的。”

    她把其他顏色的吃完,獨(dú)獨(dú)剩下綠色,遞給裴湮,“浪費(fèi)不好,師父幫我吃掉吧?!?/br>
    裴湮:“……”

    他接過這抹綠色,神色自然地吃下。

    了之捧著同樣的綠色棉花糖:“裴劍尊,苦瓜味好吃嗎?”

    裴湮乜他眼,“這是歲歲給我的。”

    了之深感被戳了一刀。

    算了。

    他是和尚,合該單身一輩子的。

    曾沁買的小院一點(diǎn)也不小。

    住他們幾人綽綽有余。

    郁歲要跟著進(jìn)去的時(shí)候,忽而被裴湮揪住了后領(lǐng),迫不得已停下腳步。

    不滿地瞪向裴湮。

    裴湮講她勾到身邊,慢條斯理地為她整理凌亂衣領(lǐng),溫聲說:“我們住隔壁?!?/br>
    郁歲:“……”

    她試圖掙扎出這個(gè)噩夢(mèng)。

    “不是要,守護(hù)曾公子嗎?”

    裴湮淡聲反問:“兩個(gè)大乘期還不能守護(hù)嗎?”

    郁歲乖乖跟裴湮去了隔壁。

    她有種,自己再蹦噠,裴湮的忍耐力就到極限了。

    關(guān)于裴湮與曾沁的院子。

    如果要形容的話,后者是獨(dú)家小院,前者是獨(dú)棟別墅。

    【系統(tǒng)嘖嘖兩聲:男人這該死的攀比心?!?/br>
    郁歲不做評(píng)價(jià)。

    只是隨著門關(guān)上,院子里凄凄涼涼,仿若充滿了壓抑氣息。

    郁歲忍不住戒備。

    裴湮呵了聲,哪里還有外人面前的溫柔模樣,“在怕我?”

    郁歲硬著頭皮解釋:“畢竟我,生死掌握在你手中?!?/br>
    她停頓了下,又說。

    “我也不想,死后還業(yè)火焚身,”

    想想就很疼。

    尤其是那一盞盞燈籠都痛苦的鬼哭狼嚎。

    裴湮輕輕蹙眉。

    哪有為了渡情劫讓人看血腥場(chǎng)面的?

    天道怎么就挑了個(gè)如此蠢笨的東西。

    系統(tǒng)若是知道裴湮如何罵他。

    一定得狠狠反駁回去。

    ——血腥怎么了?都沒達(dá)到十八禁標(biāo)準(zhǔn),還不讓播?

    “琉璃塔頂層的燈籠,并不是用神魂制成?!?/br>
    裴湮牽著郁歲的手,一步一步向屋內(nèi)走去。

    院子里掛著的漂亮燈籠,一盞接著一盞,緩慢而有秩序的亮起,仿若滿天繁星入了海洋,熒光點(diǎn)點(diǎn),驅(qū)散了凄涼寒意。

    “歲歲為何不愿聽為師解釋呢?”

    【系統(tǒng)提前警醒:他要開始狡辯了!不要相信男人求原諒時(shí)說的話!一點(diǎn)都!不要!信!】

    郁歲心想,她當(dāng)然不會(huì)信。

    但她也想惹怒神經(jīng)病,順著他的話問:“你有苦衷嗎?”

    裴湮苦惱嘆息:“沒有呢?!?/br>
    “為師編謊話編了好久了?!?/br>
    郁歲好整以暇:“請(qǐng)開始你的狡辯。”

    狡辯。

    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錯(cuò)的。

    裴湮眸色微沉。

    “陳邵九身為毒圣,你為他點(diǎn)了長(zhǎng)明燈?!?/br>
    “我呢?”

    “我與陳邵九比呢?”

    郁歲皺眉,嘀嘀咕咕:“這有什么好比的,我又沒和陳邵九成親?!?/br>
    話音落下。

    見裴湮眉眼的冷意消散了些。

    郁歲心想,有什么好高興的。

    就因?yàn)橐痪湓掃@么滿足嗎?

    “師父什么時(shí)候買的院子?”

    裴湮:“很早了?!?/br>
    郁歲:“師父與曾公子是兄弟嗎?”

    裴湮嗓音淡了些:“不是?!?/br>
    房間的裝飾與喪葬閣完全一樣。

    讓郁歲有一種從未出遠(yuǎn)門的錯(cuò)覺。

    不過推開窗眺望到遠(yuǎn)處彌漫的霧氣,那種錯(cuò)覺就煙消云散了。

    她想左邊張望。

    看到了了之,他正和曾沁站在一起,對(duì)著她揮手。

    郁歲舉起手揮揮。

    和對(duì)面打招呼。

    裴湮鋪好床,走到她身邊,壓迫感隨之襲來。

    郁歲還盯著曾沁。

    他身上的氣質(zhì)真的與裴湮很像。

    “我從來沒有見過與師父如此相似的人?!彼诎追置鞯难垌蚺徜?,“師父是在模仿他嗎?”

    裴湮慢吞吞地關(guān)上窗戶。

    向來清冷溫和的眼眸如今勾著笑意,又冷又妖,“他也配?”

    郁歲感嘆。

    沒了偽裝的裴湮,話語(yǔ)都浸著幾分刻薄。

    ……不過也怪她故意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