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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謝綏似乎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方式。 “對,到時候你是他,他也是你,你們只是意念統(tǒng)一,實際沒有任何人格被消滅?!?/br> 謝綏苦笑了一番:“他應(yīng)當(dāng)不會同意的?!?/br> “他最是討厭我這番溫吞的性子?!?/br> 時柚也只是隨口問問,若是他們真的不想融合,倒也不能強來,下次再問一問副人格的想法好了。 時柚突然認(rèn)真起來:“我也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謝綏抬眸看她。 “我是你養(yǎng)的那只貓,我是一只貓妖……” 謝綏腦子有點宕機(jī),好一陣才重新運轉(zhuǎn),弄清楚怎么回事,本來還挺沉重的心情瞬間驚飛。 你以為你告訴了別人一件很讓人驚訝的事,結(jié)果她用了一件更驚訝的事情來回應(yīng)你。 時柚見他半晌沒反應(yīng):“嚇到了?” 謝綏挺誠實的道:“有點?!?/br> 這個消息稍微刺激。 難怪他總覺得小貓兒體內(nèi)像是住著人的靈魂。 “!?。 彼€給貓兒洗過澡。 四舍五入,他豈不是…… 謝綏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悄悄打量時柚。 謝綏發(fā)現(xiàn)她長得真好看。 比自己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幾百倍。 時柚問:“我是妖,你會怕我嗎?” 謝綏堅決地?fù)u了搖頭。 謝綏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嗎?” 時柚摸著下巴,回想了下:“應(yīng)該沒有吧,只有你知道?!?/br> 謝綏偷偷竊喜:“我們現(xiàn)在算不算交換秘密?” 時柚:“……”你這腦回路我跟不上啊。 謝綏想著他幫貓兒洗澡的事,臉上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時柚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有點燙,可能發(fā)燒了?!?/br> 謝綏臉更紅了,兩手拽著被子,不自在地縮了縮。 時柚?jǐn)Q眉,傾身與他平視,問:“哪里難受?” 仔細(xì)瞧,她的眸子很黑,光影凌亂,那樣專注地看他,眉頭也擰著,甚至抿著唇,少了幾分顏色。 她在擔(dān)心他呢! 謝綏突然好開心,他咬咬唇,小聲地回:“嗯,傷口有點疼。” 在這一點上,主人格和副人格似乎很像,都慣會用這樣的伎倆來惹人心疼。 “疼?”時柚給他輸了些靈氣,放軟了聲音:“你休息下,我去讓軍醫(yī)來給你看看?!?/br> 一連半個月,因著謝綏受傷,時柚索性也懶得變回本體了,直接化成人形,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一展她“溫柔賢惠”的本性。 - 謝綏傷好沒多久,宮中傳來皇帝病重的消息。 皇帝正值壯年,前幾年身子骨還硬朗著,這里邊要是沒點貓膩謝綏都不信。 謝綏帶著大軍班師回朝,這次一起回宮的還有化成人形的時柚。 馬車走到一個街口,謝綏對時柚道:“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我讓人去買。” 時柚想了想,點頭:“想吃芙蓉糕,玫瑰酥,冰糖葫蘆。” 謝綏道:“就這一點點?還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時柚又說了幾個。 謝綏使喚了人去買。 時柚問他:“這次回來,你是不是要奪位?” 謝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嗯?!?/br> “若我稱帝,后宮只你一人?!?/br> 時柚:“……”感情他以為自己這么問,是在擔(dān)心他的后宮呢。 其實她想的是,他要是想當(dāng)皇帝,她就將他送上帝位。 要是不想當(dāng),他們小兩口就找一個地方歸隱起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 班師回朝那日,有幸見到時柚真容的百姓,都說七皇子帶回來的女子美得不似真人,仿佛狐妖生的一般。 這些年謝綏平定了不少叛亂,積累功勛無數(shù),在民間的名聲日漸水漲船高。 “我聽說啊,七皇子在邊疆的時候,英勇殺敵簡直是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 “真有這么厲害嗎?” “那是自然!我鄰居大爺家的孫子就是在七皇子手底下當(dāng)兵,他說的話還能有假!” “而且最讓人覺得稀罕的是,七皇子殿下把咱們老百姓當(dāng)成人啊!他帶兵打仗,傷亡是最少的!” 百姓們一個個提起七皇子殿下的事跡,簡直是眉飛色舞,說的自己好像在戰(zhàn)場似的! 將謝綏在邊疆的時候,如何愛惜士兵,如何英姿不凡,說得有鼻子有眼! - 謝綏回到皇宮,第一時間被皇帝叫去了。 他錯愕的看著臥在塌上的皇帝,沒法相信眼前這個瘦得只剩下骨頭的男人竟然會是幾年前那個在壽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 他看起來太瘦了。 臉上一點rou都沒有,臉頰瘦得都快凹下去了,眼皮也耷拉著,眼睛更是死氣沉沉的,要不是他還有呼吸,還能說話,恐怕都要以為他不是活人,而是一個死人了。 察覺到謝綏的驚愕。 皇帝撕心裂肺咳嗽了好一陣,他才開口,“老七,這些年苦了你,平定邊疆叛亂,你有功了?!?/br> 聽到這話。 謝綏收斂起了臉上的表情,他神色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垂暮的老人,沒有說話。 皇帝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他靠在引枕上,呼吸困難的停頓了好一會才開口,繼續(xù)說道:“綏兒,朕知道你恨朕,恐怕都恨不得殺了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