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初吻 #402;dпeп.#269;м
27、 那天再尋常不過。 上午他們一起去探望了鄭集英。 她垂垂老矣,獨守著永安鎮(zhèn)上的老宅,既拒絕子女的照顧,又不愿意去養(yǎng)老院。 “我一個人能生活,不用你們cao心?!边@話是對胡向云說的。 說起來也奇怪,最不被偏愛的孩子,反而是最關心她的人。 胡向云覺得自己一腔孝心再次被無視,忿忿地回嘴:“那你讓大姐和向武來照顧你呀,家里有事哪次不是我回來的?你是不用他們cao心,敢情全是我在cao心了。” 鄭集英把杯子往桌上一摔,轉身背對著她,七十多歲的人生起氣來,和七歲的小孩子無異。 胡向云也不甘妥協(xié),背起包就回去了,只留下兄妹倆大眼瞪小眼。 程朝沖程夕使了個眼神,她便走到鄭集英身邊蹲下。 “外婆,要不要掏耳朵?”?ōzнaiшu.ìnfō(pozhaiwu.info) “唔……要的,夕夕好久沒給我掏耳朵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挖耳勺,倒像是時刻準備著一樣。 程夕扶著她的頭轉向光線明亮的地方,然后輕輕揪住她的耳朵,再將挖耳勺小心地探進去,鄭集英舒服得閉上眼睛,轉頭就忘了剛剛為何生氣。 “還是你手法最舒服,你媽手太重,每次都把我耳朵揪得疼,朝朝就不說了,他沒那個耐性,敷衍我兩下就結束了?!?/br> “那我以后經常來給你掏耳朵。” 鄭集英淺淺應了一聲,她已經歪著頭開始打瞌睡了。 天色忽然暗下來,眼看著大雨將至,兩人只好等雨停再走。 鄭集英睡了,程朝也躺在客廳里鋪著的涼席上閉目休息,程夕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看雨,忽然瞥見墻角處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我們的家”。 她忍不住笑出來,那是小時候和程朝一起玩過家家留下的,她扮mama,他扮爸爸,她的兔子玩偶扮女兒。鄭集英午睡時,他們也帶著“女兒”一起午睡,還要像模像樣地給彼此一個“午安吻”。 她忽然想重溫一下這個小游戲,于是悄悄靠近程朝。 “哥哥?!?/br> 他似乎已經睡熟了,又似乎是雨聲蓋住了她的聲音,程朝沒有應她。 雨絲從門外迸進來,落在她的腳背上,像清涼又溫和的刺,程夕縮回腳,往前挪了挪,跪坐在他身邊。 “哥哥?” 他是真的睡著了,氣息綿長地起伏著。 程夕伸出手指,在空氣中描繪他的輪廓,沿著額頭,經過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 天色更暗了,雨也未停,甚至比先前下得還要更大些,遠處陰郁的雷聲嗚咽著席卷而來。偶有光亮穿透墨灰的天空,轉而又被吞噬,明暗交錯猶如惶惶的燭火。 程夕的手指流連地懸停在他嘴唇上方,仿佛有什么吸引著她要落下去。 與程朝在一起的片段輪番上映,像天上翻涌的云互相撞擊著,擦出閃電般的火花。 她的手指終于還是忍不住落了下去,在程朝唇上擦過,便迅速收回。 一道驚雷乍起,天色完全暗下去。 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 天空仿佛撕開一個口子,程夕心里也撕開一個口子,洶涌而出的情緒被暴雨沖刷得更加清晰。 手指微微顫抖著,她攥起手,指甲陷進手心里,把那殘存的觸感傳至全身的感官。短暫的猶豫后,她忽然俯下身,像是要證實什么似的,親吻落在程朝的唇邊。 初吻會和誰分享? 喜歡的、暗戀的、曖昧的……總歸不會是自己的哥哥。 然而程夕卻不受控制般將這個吻延長,僅僅是唇瓣相貼,她就感到激動和滿足。頭頂?shù)膽覄K于落下,幸運地擦著她嵌在腳邊。 他們曾親吻過彼此的額頭、眼睛、臉頰,唯獨沒有親吻過嘴唇,心照不宣地把它當作禁區(qū),現(xiàn)在禁錮被打破,程夕終于確認被鎖住的是什么。 原來那些無名的惱怒、幼稚的報復,都是因為她喜歡程朝。 不是對哥哥的喜歡,是對程朝的喜歡。 她回過神來,本能地后退了幾步。 光線太暗,程夕看不清程朝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感受到自己剛剛逾越的舉動。 腦子里亂得很,對或不對,該與不該,各執(zhí)一詞,互相叫囂著,但程夕只抓得住一個聲音: “我喜歡程朝?!?/br> 世俗很寬容,能容得下許多形式的愛,但絕不包括兄妹之間的不倫之愛。 程夕很清楚,她不該存這份心思,但她也很快意識到,這份愛早已經根深蒂固,只會日復一日生長得更加茂盛。 她也早已成為它的傀儡,把隱晦的愛意深深藏起,再假借親情之名一次次地試探、后退、再試探,既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怕得到那個答案。 哥哥,我是如此喜歡你,那么你呢?你會喜歡我嗎? 不,你不能喜歡我,我已經執(zhí)迷不悟,不能再拉你下水。 她想起自己從小被教育要遵守法律,崇尚道德,不做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但她同時也被教育愛可以超越一切,那么她對程朝的愛可以超越血緣親倫嗎? 還是只要她不影響別人,就可以任由這份愛無限生長下去? 程夕得不出答案,思緒混亂得如同紛飛的雨絲,她只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守護好這個秘密,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但這是個多么沉重又苦澀的任務,她需要一點點動力才能支撐下去,于是程夕決定獎勵自己再來一下。但她剛湊過去,就發(fā)現(xiàn)程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她尷尬地退回去:“你……醒了?” 風雨已經停下,天色也慢慢亮起來,程朝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眉頭微皺,滿臉郁結。 他是什么時候醒的?對剛剛的事又知道多少?程夕小聲開口詢問:“哥哥,你怎么了?” 程朝閉上眼,揉了揉鼻梁。 “沒事,睡懵了。” 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懹?/br> 如大家所見,接下來劇情會進入到一段甜甜貼貼rourou,然后再上刀子(bu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