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寂寥的江風(fēng)環(huán)抱著他們，吹來久別的私語。

    程夕像邀功的小孩，迫不及待地要告訴程朝自己是多么努力地在走向他，又像是懷有莫大的委屈，現(xiàn)在終于可以傾訴出來：“哥哥，我準(zhǔn)備好了。我做了好多好多準(zhǔn)備，我……我申請到了很好的學(xué)校?！?/br>
    “我知道?！?/br>
    “還拿到了獎學(xué)金。”

    “我知道?！?/br>
    “……我還做家教攢了錢?！?/br>
    “我知道?！?/br>
    程夕忽然停下，從他懷里抬頭，眼角還泛著淚光，臉上卻先換上了疑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程朝用指腹替她抹去淚水：“我也沒有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厲害，卻不知道過程有多辛苦?！?/br>
    辛苦嗎？她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辛苦。

    “怕被別人知道，只能等舅舅他們睡了再學(xué)習(xí)?！?/br>
    “還有家教的小孩子，他們一點都不聽話，講了好多遍的題，結(jié)果還是做錯?！?/br>
    “申請的時候，我又要騙爸爸mama說自己在找工作，又擔(dān)心結(jié)果，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害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更害怕……”

    害怕我跑到前面，卻發(fā)現(xiàn)你不在。

    獨自往前走的時候難道沒有擔(dān)心過對方因為太累而停下嗎？

    當(dāng)然有過。人又不是機(jī)器人，不會設(shè)定了一種情緒就一直如此運作下去。

    勇敢是留給自己的，但如果對方在這段關(guān)系里退縮了，也確實沒有理由去指責(zé)。

    “夕夕，”程朝知道她害怕什么，“謝謝你沒有放棄我?！?/br>
    幸好他們都一直堅定地選擇彼此。

    兩塊拼圖碎片，現(xiàn)在終于契合到一處。

    他低下頭去尋找程夕的唇，碰到一起時，兩個人都停住了，江風(fēng)吹得它們有些干澀，于是輕輕地啄，慢慢地舔，一點一點濡濕，把漫長時間和無盡等待中的思念、委屈、擔(dān)心……都融化在此刻。

    最動人的情話是江水日復(fù)一日地?fù)肀е贪丁?/br>
    倘若他們也這樣擁抱下去，千年之后的人們掃去塵埃，會看到兩具枯骨以相連的姿態(tài)沉睡著，到那時，人們也一定會毫不吝嗇也毫不懷疑地贊美這對戀人。

    也不知道是誰的眼淚，落進(jìn)交纏的親吻里，苦咸的滋味讓他們暫時分開。

    程夕已經(jīng)跨坐在他身上，程朝的手擋在背后，替她分擔(dān)了抵著方向盤的不適。身體再次容納彼此，但他們誰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靠在一起，體會久違的充實和滿足。

    程夕一遍遍叫他，像剛學(xué)會說話時那樣，有很多話想說，卻都不及“哥哥”更能表達(dá)此刻的心情。但她叫一聲，程朝便答應(yīng)一聲。

    回應(yīng)讓人更加委屈。

    為什么他們偏偏要錯過那么久？

    后來答應(yīng)換成了親吻，程朝親她的眉頭、眼睛、鬢發(fā)和十指的指尖，失而復(fù)得，是湮沒在狂喜的浪潮中，又小心地藏進(jìn)隱蔽的寶窟里。

    程夕的頭發(fā)鋪在背后，程朝順著她的脊背滑下去，勾起一片輕輕的顫栗。

    相連的地方蘇醒過來，一個要吞得更多，一個要進(jìn)得更深。于是程朝抱著她淺淺抽動起來，上半身緊貼著向后仰去。

    但狹小的座位限制了他們，這樣的幅度太過溫柔。

    不夠，還不夠，她想要程朝再用力一點，再深一點，想要他們之間一絲縫隙都不留。

    程夕急得雙手插進(jìn)他的發(fā)根里，將他的頭按向自己胸前。

    “哥哥，不夠，我想要……都給我……”

    “那用手好不好？”

    程朝將自己撤出來，右手伸下去，找到鼓鼓的陰蒂，曲起手指，用指節(jié)刮弄著，又?jǐn)D著它慢慢地磨，磨出黏膩的水。

    她的氣息一下子被打亂，腿根顫抖著要并攏。程朝的另一只手卻壓著她的后背貼得更近，不給她后退的余地。他又低下頭，銜起胸前的乳果，舌尖和手指一樣打著圈，從身下勾起細(xì)細(xì)密密的酥麻感，匯聚起來沖向大腦。

    程夕的腳背繃緊，雙手也從他頭發(fā)上滑落，無力地搭在他肩頭。身體完全向后仰去，幾乎是癱倒在方向盤上。

    “哥哥……”她的聲音換成了另一種急切。

    程朝像是得到了號令，加快了速度，又突然之間按了下去，一聲尖細(xì)的音從程夕嗓子里溢出來，渾身顫抖著，許久才在他安撫的親吻中平息下來。

    “這樣夠嗎？”程朝拍著她的后背替她撫平氣息。

    程夕埋在他頸窩里搖了搖頭。

    “不夠，我還想要?！?/br>
    不知疲累般永遠(yuǎn)不夠，要把錯過的全都補(bǔ)償回來。

    “那這次手指進(jìn)去好嗎？”

    xue里已經(jīng)足夠濕了，一根手指進(jìn)入得毫無阻礙。它嘗到這片潮濕之地的熱情，在一片黏膩中迷失了自己。

    程夕吮吸著他頸側(cè)的一小塊皮膚，舌尖隨著暴起的血管游走，它搏動著恰如她xue里的軟rou般歡欣。

    “哥哥……再加一根手指吧?！?/br>
    把我填滿，把我們空缺的那些年填滿。

    第二根手指的進(jìn)入稍顯擁擠，它們只好結(jié)伴而行，在這片溫暖潤澤的地方擴(kuò)展著，掘出源源不斷的水源，讓她得到更多的滿足。

    抵在兩腹之間的性器guntang地頂著她，一直沒人管它，它已經(jīng)激動地分泌出前精，程夕一握住，程朝就像受了刺激，手指也更用力地?fù)概蛊鸬能況ou。

    又有亮光在眼前堆積起來，身體的空虛和心里的空白一點點被程朝填滿。一切開始縮小，眼前看到的開始縮小，身體繃緊蜷縮，手上用力收緊，身下也咬著程朝的手指不讓他動。

    程夕已經(jīng)再次逼近高潮，一開口是沙啞的哭腔：“哥哥……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程朝吻住她，把承諾貼著唇舌遞給她：“不會，永遠(yuǎn)不會分開了?！?/br>
    *

    程朝把她收拾好放到副駕駛上，這才來收拾自己和車座。程夕歪著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使他把濕透的坐墊拆下來時，也只是紅了臉，視線卻依舊未離開。

    “睡一會兒吧，快天亮了。”

    程夕搖頭，“我睡了你會走嗎？”

    “不會，”他握住程夕的手，“我一直在這兒。”

    她這才放心地閉上眼。

    東邊的地平線已經(jīng)微微亮起。

    看樣子，今天是個好天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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