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安能辨我是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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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躺在醫(yī)院病床上,整個十來平方的病房里就只有我這一張病床,窗外艷陽高照,從外邊吹進來的風(fēng)不斷拍打著窗簾,淺藍色的窗簾被風(fēng)高高卷起,又重重落下。 病房內(nèi)并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卻是淡淡的花香,順眼看去,原是病床對面的柜子上擺放著一大束的野百合,潔白無瑕,在角落安靜的綻放。 支起身子,只覺得渾身肌rou除了有些酸軟外,身體并無太大異常。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下床的時候,病房外有人推門進來,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頭,莫約六十歲上下,見他胸前掛著醫(yī)生整件,手里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 見我已經(jīng)醒了后有些微晃神,但隨即很快卻朝我微笑道:“原來你已經(jīng)醒了,身體怎么樣?有哪里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搖搖頭,端詳了他一會兒,確定他真的是醫(yī)生后才放心。 他大概見我疑神疑鬼不太信任他,于是干脆含著笑意將自個兒的醫(yī)生證件放在我面前任我檢查。斜眼一瞟。還是啥副院長。 自個的心思被人瞧出,我老臉一紅,把他證件趕緊給還回去。 “別介,我不是那意思,就是………” 話到一半腦子里快的閃過一些畫面,胸口也跟著被絞成一團,畫面中夜色中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天上的星星,池塘中的蛙叫聲,布滿鮮血的臉。 “我cao他大爺?shù)模 币Ьo牙關(guān),渾身上下簡直氣得抖,右手泄的砸著身下的病床,卻沒想到劇烈的刺痛叫我“哎喲”的痛呼出聲。 我這才現(xiàn),原來自己右手裹著紗布,跟豬蹄子一樣,瞧著挺可笑。 依稀記起來了,那砸在某人額頭上的半個酒瓶在我昏倒之前仍緊緊抓著,當(dāng)時也沒察覺割傷自己手,大概是痛到心處,其他地方的痛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唉!你小伙子怎么回事,這手才剛結(jié)痂,可不能自己再給弄傷了,雖然是小傷但也得謹慎對待?!?/br> 那老醫(yī)生見我無端的起火來,雖不知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嘴上仍不忘破口婆心的勸道:“雖然生在你身上這事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但人活在這世上總得要想辦法活下去的嘛,只要活下去就還有希望是不?” 我一驚,莫非那件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學(xué)校了?否則這老頭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不過誰要尋死來著,要死也是安帥那東西去死,應(yīng)該說他本身就該死,他大爺?shù)?,他丫的根本不配做人,就一畜生來著?/br> 我現(xiàn)在對安帥除了恨還是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喝了他的血,往死里弄他才舒心。 怕這老醫(yī)生再跟我絮叨下去,我低頭開始找自己的衣服跟鞋,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之后干脆穿著醫(yī)院的拖鞋跟身上的病號服就打算離開。 “小伙子,你這要去哪兒呢?你接下來還需要住院觀察治療吶!” 但我哪里愿意聽他的,只徑自朝著門口走去,正想拉門,卻被外面推門進來的兩人嚇了一跳,接著渾身一震。 爸跟媽在瞧見我后也跟著一怔,于是乎我就在站在門口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這事兒敢情是鬧大了,沒想到連咱爸咱媽都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在八成是來醫(yī)院找我算賬來著。 我拉聳個腦袋,怯怯的喊了一聲“爸”跟“媽”,完全沒了從前那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的時候,我媽卻一把將我按回到病床上,著急的說:“八一,你要去哪兒?。俊?/br> “學(xué)校啊?!奔词故潜挥浱幏钟洿筮^也罷,頂多我豁出這張老臉了,再說我為什么要心虧,做錯事的那個人又不是我,憑啥我就不能去學(xué)校了 “你以后不用去了?!卑职欀己鋈徽f道。 這邊我就炸廟了,蹭的怒:“好啊好,我就知道會這樣,說到底是不是因為安帥的事?” “安帥能有什么事,你發(fā)燒暈倒還是人家給我跟你爸打的電話?!眿屧谖遗赃吋{悶的問道。 聽她一說,我又看向爸,見他一直鎖著眉頭,但卻沒有動怒的征兆,莫非這事他們還不知道? “等等,我有些糊涂了,誰燒???” “還能有誰,不就是小子你么?你被你爸媽轉(zhuǎn)院過來的時候還著四十度的高燒呢,整整睡了叁天,一直到今天才醒,也虧得你燒自己都不清楚還去泡那熱溫泉,加上喝了那么多的補藥,這大熱天又趕上中暑,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最后不氣血攻心暈倒才怪?!蹦抢厢t(yī)生在旁邊插嘴。 “轉(zhuǎn)院?轉(zhuǎn)什么院?”我越聽越是糊涂了。 老醫(yī)生聽后一怔,扭過頭朝著我爸媽嚴肅的問道:“你們沒跟他說過這件事嗎?” “我們擔(dān)心孩子接受不了,一直沒敢說,也都怪他爸太自私!”媽忽然眼圈一紅,聲音哽咽的回答。 “你們這些做家長的真是……唉,算了,這件事遲早要對他說講明的,現(xiàn)在都到這一步了,還要瞞到什么時候?!崩厢t(yī)生板著臉,說得爸跟媽都一臉愧色。 忽然我手被媽拉著,她掌心因為常年做家務(wù)活有些粗糙,但一直揉著我的手,聲音盡量放得輕柔。 “八一啊,有件事我跟你爸做錯了,實在是錯得離譜,不管你原諒不原諒爸跟媽,我們都希望你能接受這一現(xiàn)實,至少嘗試接受,好么?” 我干干笑了兩聲,心里卻漏了幾拍,如搖曳的天枰穩(wěn)定不下。 “你們二老干嘛說得忒嚴重似的,可別告訴我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俊?/br> “這你放心,你的的確確是爸跟媽的孩子。” “呼~”我大大吐了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了,還以為他們要上演狗血劇給我呢。 可下一句又聽得我媽語帶哽咽的說道:“只是,你應(yīng)該是個女孩子?!?/br> “啊?”我皺著一張苦瓜臉,嘴里埋怨道:“我說媽,不帶你這么玩你兒子的啊,怎么也學(xué)著外邊的人奚落咱呢?” “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八一,你真的是女的。”我媽搖著頭,揉著我的手改為緊緊抓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模樣不像是開玩笑。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的時候連忙看向爸,卻見他望向我的眼神明顯有某種沉痛,唇有些許抖動,似乎要說點什么,結(jié)果卻只能背過身轉(zhuǎn)向窗口,仰著頭不知在想什么,那一刻我甚至覺得一直高大的爸背影有些駝了,雙鬢也染了幾縷白。 他是何時老了那么多,也許是我從未關(guān)心過。 我整張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可隨即又憋著氣喊:“可我有那活兒,我他媽怎么會是女的?!” 我寧愿相信這是他們同我開的一個玩笑,可我也明知道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爸媽也不會整蠱這些東西。 “從你爸媽提供你的病史上看,你出生的時候就患有“先天性腎上腺增生癥”,這是一種由于缺乏羥化酵素而導(dǎo)致腦下垂體的過度刺激,從而引起的腎上腺增生肥大疾病。此會造成男性荷爾蒙過度分泌,在女嬰尚未出生時候,陰蒂肥厚增生,出生時容易被誤認為男嬰。這種病以女孩為多見,主要表現(xiàn)為女性男性化?!?/br> 等我吼完后,旁邊那醫(yī)生遞過他手里那文件夾,一打開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文件,中間還有幾張光片。 我抖著手接過,看著那一連串英文加中文解釋的病史分析,感覺一陣昏厥。 怕我不明白,那老醫(yī)生又繼續(xù)解釋:“說白了,這種現(xiàn)象并不奇怪,在醫(yī)學(xué)上也稱為上叫做假□雌雄同體,也就你們說的假陰陽人,而至于你為何出現(xiàn)女體化晚熟,則是由于長期受到藥物影響,使得你體內(nèi)雄性激素劇增,迫使女體化晚熟,因此這十九年你才能保持外觀上的男性特征。” “藥物影響?”我嘴上喃喃,渾身猛地一顫,瞪著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媽,卻見她忽的放開我的手。 我還沒消化所有的事,我媽就如同瘋牛一樣朝著爸沖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在他臉上扇了幾個嘴巴子,又不斷的在他身上捶打,嘴里一邊哭罵道:“都怪你爸,要不是你爸豬油蒙了心,以為你可以轉(zhuǎn)變成男的,非要鐵了心送你到部隊念書,現(xiàn)在也就不會那么多事了,若一早就是當(dāng)女孩兒養(yǎng)該多好,你這個臭老頭子,你說,現(xiàn)在孩子要怎么接受性別的事實!” 病房內(nèi)已經(jīng)混亂成一片,我耳朵嗡嗡的,好像無數(shù)只蜜蜂在旁邊扇動翅膀,又頓時頭疼欲裂,好像頭頂?shù)纳窠?jīng)血管即將爆裂,腦漿腦汁都絞碎一塊。 真他媽的疼??! “好吵!”我捂住耳朵。 醫(yī)生忙著勸阻我爸媽的爭執(zhí),叁個人的聲音混淆在一起充斥著整個房間。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一直到所有人停下爭吵我還依舊笑個沒玩沒了。 “八一,你可別嚇唬媽???”媽帶著哭腔沖上來扯下我捂著耳朵的手。 抬起頭,我看見媽的瞳孔中倒映出的是一個理著青皮頭,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幾分鬼魅慘笑的自己。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告訴我!”忽然我死死的瞪著她,感覺到她手心些微顫抖,末了只能用力的點頭。 “孩子,咱全都告訴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