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陸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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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樓前身是一座酒樓,本是曾經一戶部尚書的私產。只是隨著那年黨爭之亂,那戶部尚書下了大獄,他名下的私產也自然被瓜分得不留分毫。 如今的望月樓,無論白日還夜晚,都單只作飲茶的茶樓。此番做派,非但沒有將生意做垮,反倒靠著一位說書先生的一張嘴,成為了京城第一茶樓。 不過這名號也是近幾年才起來的,所以司有蕓這一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反倒一點不知。 馬車停在望月樓正門口半晌都不見有人下來,本來進出望月樓的人就不少,來往的路人再一瞅這馬車上的徽記,便有不少人看著嘀咕了起來。 畢竟長寧公主的車架,委實罕見。 停在正門本無錯,只是司有蕓久不下車,叫車夫心里也忐忑起來。見這情形不對,青衣便給車夫使了個眼色叫他將車先行去一旁的巷子里。 里面,司有蕓費了半晌力氣都沒將衣裙穿戴整齊,這衣服脫的時候好脫可穿起來怎么都覺得不對。 那頭謝昶看了半天,本是開始就想上去幫忙,可看了一眼司有蕓烏云密布的臉色還是選擇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一旁。 “要先系下面那根帶子?!?/br> 再司有蕓不知第幾次出錯后,謝昶嘆了口氣選擇伸手拉過凌亂的衣帶幫她一一系好。 只剩外衫那條衣帶時,司有蕓猛地拍了一下謝昶的手,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道:“用不著你幫忙,本宮自己會!” 說罷理直氣柱地將衣帶系好,捋了捋鬢邊的碎發(fā)后便要下車。 車廂打開,便是一臉不愉的司有蕓。只是不管怎么說,見司有蕓終于下車,內心惴惴不安的青衣總算松了口氣??稍倏此居惺|,怎么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探頭望了眼跟在身后努力憋笑的謝昶,感到有些莫名。 這說書先生與司有蕓想象中的出入很大,并不是那種蓄著白胡子的刻板老頭,而是一看起來頗為嚴肅的中年女子。面前無它,只一寸檀槽,一把桃花扇。 那女子開口亦不如她形象那般嚴肅,洪亮而歡快的聲音足以讓上下叁層的茶客都聽得一清二楚。 身著布荊,一欠身,一拱手,輕敲鼓板便引得眾人高呼。 司有蕓坐在叁樓的隔間,倚著欄桿往下看。一樓的散客聽得入神,發(fā)出陣陣叫好聲。只可惜司有蕓今日來的不巧,說得正是故事的中段,聽得她有些云里霧里。雖說如此,也不妨她聽懂故事的大概。只是在余光瞥見那頭謝昶正挺直腰背聽得聚精會神時,突然有些氣結。 她也不知自己哪來這么大的氣,只是見不得他那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 擺手叫茶博士退下,下巴點了點桌上煮著的茶壺,示意謝昶接過手。 謝昶沒多言,只是笑笑為司有蕓烹了杯茶。 “淡了?!彼居惺|抿了抿,將茶杯推向謝昶跟前。 將杯中的茶倒入自己杯里,又行云流水的重新cao作一遍。 只是無論幾次,司有蕓都能挑出毛病來。秉持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這些茶水統(tǒng)統(tǒng)都進了謝昶本人的肚子里。哪怕如此,謝昶依然沒有半句怨言。 “長寧…我先出去一趟…”一炷香過后謝昶嘴角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許僵硬,單手攥著小腹前的衣料,說得有些勉強。 司有蕓沒答話,只是站起來擋在門口,戲謔道:“這書還未講完,謝公子是準備往哪去。” 要知道剛才她便是這種感覺!司有蕓已經全然忘記了是自己按耐不住先起的頭,只單記得那難于啟齒的感覺,想要叫謝昶也嘗嘗罷了。 謝昶想笑卻只能露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表情,“一切都是我錯了,是我不該…” “你還敢說!”話還未說完就被司有蕓打斷,只是看著他面露難色到底是心軟了下來,忽然又想起前晌在車廂里的事,臉上的怒氣被一抹紅暈所掩蓋。側了側身,讓開了門口的路。 看著謝昶離開的背影,司有蕓又想起了他剛才憋得要緊的神情,靠在欄桿邊哧哧地笑個不停。 等謝昶回來的時候,她還沒察覺。單手撐著拖著腮,似是聽得入迷。 那頭正講到一群武林高手打斗的場景,說書先生站起竟也邊說邊拳打腳踢著示意書中的情形。女子有力的臂膀揮出一拳,隨之一橫踢… 司有蕓從未見過如此場景,自然看得津津有味。 衣袖落在肘處露出雪白的手臂,透綠的翡翠玉鐲卡在半中。少女長長的睫毛上下閃動著,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如此生動的司有蕓,這是她最美好的模樣。 謝昶從身后擁住司有蕓,輕吻她的發(fā)間。 這次換司有蕓詫異了,“這還在外頭呢?!?/br> 隔間雖有屏風隔斷,可靠著欄桿一側卻是毫無遮攔。雖然對面離得遠,可司有蕓先前卻也能隱隱看到對面的人影。 但她沒有推開,任由謝昶就這么抱著。身子靠在他懷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跳動,熟悉的氣息叫她覺得安穩(wěn)。 摟著她的雙臂收得略緊,像是害怕一松開就會消失。謝昶閉著眼睛,心中浮現(xiàn)出剛才在樓間聽到的話。 他無意探聽他人隱私,只是那間人的嗓音著實大了些。話語中議論著長寧公主的婚事,長舌而又聒噪。提及的那些人,他并不認識,卻將他們的名字只一遍就深深記住。 他怕極了,怕他如今所觸碰到的一切不過鏡花水月。 手背傳來一陣冰涼,司有蕓覆上他的手輕道:“我們回家吧。” 謝昶回過神來,點點頭,“手有些涼了,近日要少用些冰了?!?/br> “就你嘮叨。”嘴上埋怨著,手卻鉆進他的手心里。 惠風和暢,一如謝昶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