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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野狗與綿羊在線閱讀 - 81.給你紙巾

81.給你紙巾

    劉舒舒覺得自己太過于仁慈了,她不但沒說他和她同喝一聽啤酒的事。

    她還因場面有些尷尬,于是腦一抽站起來說:“那我也認(rèn)錯?!?/br>
    叁人齊刷刷看向她,那目光讓人有些開不了口。

    不過,于正昊你那么平靜干什么?我是替你分擔(dān)來自大眾的注意力的,你不能微微動容一下嗎?

    劉舒舒后悔了,她想象過、也渴望過自己成為餐桌上的焦點,不過想象中自己是因為風(fēng)趣的聊天才吸引了別人的眼光,而不是像現(xiàn)在以認(rèn)罪的方式成為別人的焦點。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她支支吾吾開口:“中午于正昊拍攝時,如果我沒沖動上去……那你們就會拍到阿婆撿起小鳥,后續(xù)可能還會拍到她給小鳥療傷、讓小鳥陪伴她。也許治好傷后,阿婆還會放飛它回到大自然。這樣一來,就和你們正在拍攝的老人留守一事形成相互對應(yīng)是不是?”

    因為鳥翅膀硬了,總會飛走的,人就是一個走向孤獨的旅途。

    劉舒舒見他們沒什么反應(yīng),只好先收住話頭。她覺得尷尬死了,只好默默端起啤酒罐抿了抿嘴唇。

    毛向晨輕了輕喉嚨:“其實我們并沒有想那么多?!?/br>
    宋穎也安慰她:“這世上沒有如果,你別想了。”

    見有人回應(yīng),劉舒舒嘴像控制不住似的繼續(xù)說:“如果這些拍出來,肯定會給你們的視頻加分的?!?/br>
    她如此斷定,毛向晨和宋穎沒再言語。

    于正昊很安靜,約莫十幾秒后,他突然笑道:“扶老奶奶而已,小學(xué)老師沒教過嗎?”

    劉舒舒的臉色稍稍有些緩和。

    可是某人隔了片刻,又補充說:“就算你要認(rèn)錯,也不要用‘也’這個詞?!?/br>
    換言之,他還是不認(rèn)錯。

    劉舒舒呵了一聲,她坐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嘴硬吧。”

    于正昊靜靜看她,眼眸深邃:“不過,既然你想讓我認(rèn)錯,那我也可以認(rèn)錯?!?/br>
    “……”認(rèn)個錯也要拿她當(dāng)跳板的嗎?

    毛向晨眉宇舒展,他笑著給賠罪這場戲畫上句號:“趕緊吃rou,再不吃,就真的都涼了?!?/br>
    酒過半巡,劉舒舒的肚子都先把rou嘗了個遍,蒜蓉味的生蠔、有些肥膩的的牛rou串、蜜汁雞翅等,她一一嘗了遍。

    人沾了葷腥后就想著吃些素的,于是劉舒舒去拿玉米粒悠閑地一個個咬。

    那叁個男人還在解決剩下來的rou,吃燒烤這東西,一不小心就會吃到嘴角都是油。

    于正昊平時那么愛講究的人,此刻吃得也是毫無形象,他本人還是坐在臺燈底下,那明亮的燈往他臉上一照,整個臉部顯得比坐在遠(yuǎn)處的宋穎還油。一整個油膩男人。

    如果不是臉好看,劉舒舒應(yīng)該是沒有心情看他了。

    于正昊察覺到來自旁邊女人的視線,他從木棍上咬一個下rou塊扭頭看向她,口腔用來咀嚼rou塊,沒有開口說話,可能覺得這是他最后的底線吧。

    邊吃邊說話多難看啊,是不是?

    以上純屬是劉舒舒吃飽了的胡思亂想,因為于正昊很快開口:

    “給你紙巾。”

    “……”

    他抽紙巾的動作利索,抽出來轉(zhuǎn)眼就遞到了劉舒舒面前,遞過來停住的動作能看出明顯的涵養(yǎng)。如果遮掩他下半張含笑的嘴角,他的眼神也很真誠。

    劉舒舒哼了一聲故作鎮(zhèn)定地接過紙巾,然后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擦完后,她覺得自己待會必須要狠狠損他一句。

    就說他滿臉油光好了。

    可惜,于正昊喝醉了,他們?nèi)€男人干完rou后,還把啤酒都給喝了。

    毛向晨和宋穎意識還比較清醒,起碼能走路,能收拾東西。只有于正昊是醉的,他醉到趴在桌子上。

    可能是因為他比他們多喝了兩瓶?亦或者是他酒量就不太好。

    毛向晨看向四人中唯一沒怎么喝酒的人:“舒舒,你今晚照顧一下他吧。”

    他們兩個人都默認(rèn)她和于正昊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劉舒舒又不能跟他們解釋,便只能應(yīng)下了。

    她拍了拍于正昊的背部,看他有沒有反應(yīng)。

    于正昊還能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充滿迷茫,劉舒舒心里暗嘆了一口氣。

    不能喝還逞能。她現(xiàn)在只能祈禱他可千萬別發(fā)酒瘋。

    “于正昊,回去休息了?!眲⑹媸鎸λ?。

    “嗯?!庇谡宦掏唐饋?,很好,起碼能走路。

    見到伸過來的手時,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抓住了:“走吧?!?/br>
    很乖巧,像是個聽話的小孩,劉舒舒被牽得一度以為產(chǎn)生了錯覺。

    上到叁樓,劉舒舒想讓他直接去睡了,但是于正昊不知道哪里來的執(zhí)拗站在門口跟她說:“睡前要刷牙?!?/br>
    你要是能去刷就去刷,看我干什么?劉舒舒抬頭看他。

    于正昊繼續(xù)說:“牙膏擠好我會自己刷的?!?/br>
    “你確定?確定不會把牙膏給吃了?”

    于正昊搖頭:“不會?!?/br>
    劉舒舒蹭蹭地到洗漱間給他牙刷擠好牙膏。于正昊也跟著來了。

    他雙手垂在身側(cè),頭低低看著她,真的好乖巧。

    劉舒舒打量了一會他,說:“好好刷,順便把你滿臉油污的臉洗了?!?/br>
    于正昊點了一下頭:“我會的。”

    “那你去吧?!?/br>
    劉舒舒在旁守著,她沒那么認(rèn)真盯著他看,只是眼神偶爾掠過他。

    喝醉酒的人真是和平常的很不一樣啊,有的人發(fā)酒瘋,有的人一動不動,他這么乖算是什么樣子的?

    他刷牙,對著鏡子刷,斜刷時,牙刷似乎都是45°,更不用說他正非常有序地從左到右慢慢地刷過去……

    連刷牙都刷得那么標(biāo)準(zhǔn)有組織,他平常怕是有練習(xí)過的吧。

    這妥妥就是強迫癥啊。

    可是她看過他之前刷牙,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牙刷都被泡沫擋住,她看不到里面全貌,但起碼是能看到他動作的,他之前的刷牙動作是會一下子刷左邊,然后又掉轉(zhuǎn)牙刷刷右邊的。

    他現(xiàn)在這么刷,是什么肌rou記憶在作祟嗎?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于正昊刷好牙了,還特意裂開嘴給她看。

    他問:“刷干凈了嗎?”

    劉舒舒大概掃了一下他的兩排白色牙齒:“干凈了……”

    “好,毛巾呢,我可以洗臉了?!?/br>
    “你隨便用手洗就可以了。”

    于正昊明顯遲疑了一下:“可以嗎?”

    “可以?!?/br>
    得到了允許,于正昊地粗略抹了一把臉,抬起頭時,水一直往他的領(lǐng)口滴。

    劉舒舒看了一眼,沒看到什么油污,于是她點了點頭。

    于正昊又說:“那我可以不洗澡嗎?”

    醉鬼沒有洗澡的權(quán)利,劉舒舒笑笑:“當(dāng)然可以。”

    于正昊腳步輕快回房間了。

    劉舒舒見他走了,自己也來到鏡子面前洗漱,她在這里沒有牙刷,只能用手指沾著牙膏進行簡單的刷牙。

    相比剛才于正昊的刷牙,她可算是敷衍多了。

    于正昊并不是強迫癥,他醉倒后,像是回到了被大人管教的小孩年齡,他也就只有在那個年齡,才會有大人在他耳邊說必須得正確刷牙,必須要用毛巾洗臉,不能不洗澡。

    他小時候是被說了多少次,長大醉倒后還能這么記憶深刻?

    根據(jù)這個推測,他未必就是一個大人口中的好孩子,起碼在很小的時候肯定不是。

    她小時候也被這么說過,但她的爸媽沒那么嚴(yán)格,也沒那么多精力。而他家就不一定了,劉舒舒不可控地想起了那個跟她聊桃花的女人,也許就是她,一個一個動作地糾正于正昊,力求追求優(yōu)雅與完美。

    毛向晨和宋穎很快也上樓了,劉舒舒和他們在客廳撞上。

    毛向晨見到她,不由得撓了撓頭說:“你要不今晚在這里休息吧,順便照看一下于正昊?!?/br>
    “嗯?!眲⑹媸鏇]有忸怩推辭,她應(yīng)下?;氐椒块g時,于正昊已經(jīng)躺下了,睡得四仰八叉的,沒有睡姿可言,剛才的乖巧模樣自然也消失殆盡了。

    劉舒舒看他睡得熟,體內(nèi)的懶惰因子也在作祟,她好想立刻躺下去睡覺。

    可是她聞了聞身上的汗味,還是堅強去衛(wèi)生間簡單沖了個涼,還是穿的那件睡衣。

    重新回到房間時,于正昊正閉著眼睛舒服地吹著風(fēng)扇,房間里沒有空調(diào),只有風(fēng)扇。

    他這么吹也不怕面癱了,劉舒舒二話不說過去把風(fēng)扇給關(guān)了。

    一會后,于正昊就被熱醒了,他看向劉舒舒,眉頭輕皺著,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劉舒舒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心一顫。

    他酒醒了?應(yīng)該是不太可能,酒醒了起碼要好幾個小時呢。

    那他這么幽怨看著她干嘛?

    劉舒舒很快知道他是什么狀態(tài)了。

    如果一個人的酒醉狀態(tài)一般只有一種,那么于正昊可能有兩種。

    他先是乖巧小孩模樣,后來就是公子哥。

    他盯著她說:“我要吹風(fēng)扇?!?/br>
    沒有很囂張跋扈,但那眼神完全變了,變得冷冽,手也不再是垂著,而是撐在床邊,手指頭一點點敲擊著床沿。

    劉舒舒也不知哪來的耐心,她彎下腰,對一個喝醉的人解釋說:“你喝醉酒了,吹風(fēng)扇的話,可能會導(dǎo)致面癱?!?/br>
    這么熱的天,她也想吹風(fēng)扇的。

    于正昊半信半疑,他蹙眉,又說:“那我要洗澡。”

    “那也不行。喝醉酒的人也不能洗澡?!?/br>
    于正昊臉色不佳:“我身上很臭,你不能做點什么嗎?”

    “……”劉舒舒想了個折中辦法,她拿來一條濕毛巾,然后讓他自己擦身體,最后把衣服都換了。

    如此一番折騰下來,于正昊雖然不太滿意,但總體是愿意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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