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想重生 第19節(jié)
喬嬌冷然地盯著她:“不過是男人而已,想方設(shè)法毀掉一個妓子的貞潔不覺得可笑嗎?”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沈思雪微微氣惱。 喬嬌笑出來聲,字字誅心:“沈思雪,你猜裴湛為什么不肯上你?就是因?yàn)槟銦o趣??!裴湛他,就喜歡我這樣的——” 沈思雪被氣瘋了:“你還嘴硬!” 重重的巴掌落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落在喬嬌的臉上。 喬嬌依舊在笑,好似身體上所有的疼痛都與她無關(guān),“沈思雪,王爺不會殺我的,所以,你做好被我這條瘋狗纏上的準(zhǔn)備嗎?!?/br> 莫大的狠意從喬嬌的身軀爆發(fā)出來,在那一瞬間,沈思雪有種被惡犬盯上的寒顫,她不由地后退一步,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牙齒在輕微顫抖。 “你們還不快點(diǎn)動手!”她惱羞成怒,自己竟然在害怕喬嬌,居然害怕? 不過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妓子,一個她可以任意踐踏的螻蟻罷了! 喬嬌從始至終抬著頭,蒼白而精致的面容由于額頭的鮮血變得妖冶可怖。 沈思雪對上那雙沉寂深黑的眼眸,止不住地后退,手腳冰涼。 忽然,臉頰一冰。 “沈姑娘,你該鬧夠了?!?/br> 不知何時,沈思雪已經(jīng)后退得離她的護(hù)衛(wèi)足夠遠(yuǎn)的地方——足夠讓墨云一擊即中! 銀白的長劍倒影著雪光,擦過沈思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fèi)看。雪如玉的肌膚,從耳下劃出一道血痕直至下顎! 墨云看著面前的場景,壓抑著怒氣沉聲道:“讓他們住手?!?/br> “墨云?”沈思雪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道聲音,腦子發(fā)懵,墨云怎么會在這里,他聽到了多少,看到多少?會不會……稟告給裴湛。 想到這個可能,沈思雪遍體生寒,思緒混亂得很。 將軍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見沈思雪受挾,他們便把喬嬌當(dāng)成人質(zhì):“放了小姐,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將軍府的人身材高大魁梧,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牢牢掐住喬嬌的脖子。 墨云把長劍一翻,刮過沈思雪的皮rou落在頸脖處,毫無動容之色,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王爺讓在下保護(hù)喬姨娘的安全,若有心懷不軌之人——?dú)o赦!” 沈思雪剛緩過神,就被最后三字震暈了腦袋,她和墨云打過交道,知道墨云有多忠心,墨云是裴湛最鋒利的爪牙,說殺了她——就真的會殺了她! 可是,沈思雪咬牙切齒,她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喬嬌,她與喬嬌已經(jīng)撕破了臉面,下次就再也沒有那么好的機(jī)會了。 但如果……她把墨云一塊兒解決了呢? 沈思雪心里一跳,血液因?yàn)檫@個大膽的想法而加速流動,墨云只有一個人,自己可是帶了足足十人來,也不是沒有機(jī)會。 “沈姑娘,”長劍一路往上,沈思雪不由地仰起頭,試圖避開劍鋒,卻還是被牢牢地桎梏。墨云沒有憐惜,“望姑娘不要一錯再錯?!?/br> 他都看見了! 沈思雪心頭大震,同時殺意暗生。 她悄悄握緊了拳,似乎在掙扎。 就在此時,慘叫聲響起! “?。 睙o數(shù)暗器從各個角落飛出,又快又準(zhǔn)地直取將軍府人的性命,瞬息之間,局勢逆轉(zhuǎn)。 墨云收劍,寒芒掠過著如雪般的肌膚,交叉著上一道傷口,劃下新的血線。 他脫下外袍,在喬嬌倒下之前把她包裹住,濃烈的男性氣息帶著灼熱,為她擋住了所有風(fēng)雪。 “抱歉,”墨云一手把劍插入地上,雙手把喬嬌虛虛攏在懷中,“是屬下來遲了?!?/br> 喬嬌愣愣地抬頭看著,眼圈發(fā)紅,眼中的狠意還沒有散去,如同剛剛被凌/虐的貓兒,伸出并不鋒利的爪牙,低聲哈氣。 墨云沒有更多逾距的動作,只是靜靜地候著喬嬌,等待她冷靜下來。 終于,喬嬌伸出了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胳膊上,斷裂的指甲陷入rou里,“桂枝、桂枝怎么樣了。” 喬嬌此時衣裳凌亂,唇角開裂,鮮血凝固在唇瓣上,為其添上一份動人的艷色。 比之前都……要美。墨云喉結(jié)微動,回答:“已經(jīng)沒事了?!?/br> “沈姑娘!”墨儀匆匆趕來,見到沈思雪半張臉布滿血跡,驚呼出聲。 更多的侍衛(wèi)隨著墨儀沖入院子里,把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墨儀一下子就辨認(rèn)出沈思雪臉上的傷口乃是利劍所傷,而在場唯一一把利刃正佇立在墨云身邊。 兇手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墨儀強(qiáng)忍住沒有當(dāng)場失態(tài),但語氣還是不可避免地咄咄逼人起來:“你暗中傳信過來調(diào)人,就是為了這樣!” 墨云一直暗中保護(hù)喬嬌沒錯,但喬嬌被劫持實(shí)屬意料之外,沈思雪帶的人數(shù)太多,喬嬌又被重重包圍,光憑他身邊兩人根本無法保證喬嬌的安全,他只得暫且靜觀其變,等屬下去求援。 直到沈思雪以及她的護(hù)衛(wèi)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喬嬌身上,墨云看準(zhǔn)時機(jī)突然出手,挾持沈思雪。 面對墨儀的詰問,墨云表情淡然,“我的職責(zé)是保護(hù)喬姨娘,其它人的生死不在考慮范圍?!?/br> 說完,墨云看向懷中的女人,低聲道了聲“冒犯”隨即把喬嬌一把抱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身后傳來沈思雪驟然醒悟,想到最后那一劍,捂著傷處,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從身后傳來:“墨云,你是故意的!” 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自然瞞不住裴湛。 但這一切都與喬嬌無關(guān)了,她又重新回到她的小院子里,房外是多了一倍的護(hù)衛(wèi),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保護(hù)她,還是在防著她做些什么。 喬嬌摸了摸大夫接上的手臂,厚厚的紗布讓她行動受限,突然低頭笑了一聲。 “我要見裴湛?!眴虌赏崎_門,搶走其中一名侍衛(wèi)的佩劍,那名侍衛(wèi)生怕傷了她,也不敢動手奪過來。 “我要見裴湛,”喬嬌又重復(fù)了一遍,漆黑的眼睛里有著某種決心,“替我去傳話,我要馬上見到他。” 說罷,沒有等他回答,喬嬌重新關(guān)上了房門。 雪白的長劍被芊芊玉手握住,劍鋒指著地面,將柔軟的地毯一分為二! 作者有話說: 喬嬌其實(shí)是又兇又瘋的大美人啦 第21章 喬嬌端詳著面前的長劍。 看了片刻,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沾了點(diǎn)水,細(xì)細(xì)搽拭。她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自己所擁有的只有那么點(diǎn)兒,性命就是最重要的一樣。 所以,家破人亡時她沒有絕望,被賣入風(fēng)月樓后也未曾想過尋短見,可是,如今卻有人試圖把它奪走。 她絕不原諒! 。 收到消息以后,裴湛并沒有馬上去見喬嬌。 莫云在院子里鬧出來的亂子可不謂之不小,竟然將軍府帶來的所有人都?xì)⒘藗€干凈,而其中最大的亂子就是沈思雪臉上的兩道傷口。 裴湛已經(jīng)無意去分辨到底是誰對誰錯,不可挽回的結(jié)果已然造成,執(zhí)意去爭個是非對錯都是天真可笑至極的表現(xiàn)。 若他身處將軍府的立場,也根本不會在意這種沒有意義的事,只會想著如何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倘若被將軍府的人知道沈思雪居然被喬嬌所傷,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再者,還有儀貴妃和皇帝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時候喬嬌似乎成了一塊美味又好下手的rou,所有人都想借由她狠狠撕上王府一塊rou。 不耐煩的情緒之感涌上心頭,裴湛不得不抽出時間把這件事處理的完美無缺,等他將所有事物都處理好的時候,已經(jīng)月上中天。 裴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喬嬌向來嬌氣又無法無天,若是平日早就睡下,自己去不去對她來說只是分走半張床的事。 可是今日…… 裴湛捏著眉心,往喬嬌的院子走去,希望她已經(jīng)早點(diǎn)睡下,若還沒有,就代表她要把此事糾纏到底了! 裴湛不希望鬧得那么難看。 屋子里沒有點(diǎn)燈,黑黝黝的一片。 裴湛不自覺地舒了口氣。 他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燈籠還未提起一道晃動的黑影凌空劈頭向他斬來。 本能比腦子更快,掛著燈籠的竹竿一轉(zhuǎn)直直撞上長劍,竹竿如銀蛇般迅疾往上,重重地敲打在持劍的手上,長劍無力地摔落在地毯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一聲。 而裴湛也抓住了偷襲他的罪魁禍?zhǔn)住?/br> 手掌僵硬而冰冷,讓裴湛在一瞬間想到外面那塊落滿雪的黑色石頭。 面對偷襲,裴湛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喬嬌在這里守了一天,房間里頭的柴火只剩下高高的一層灰燼,她手腳冰涼僵硬,裴湛只需要稍微施點(diǎn)兒力氣,就能讓喬嬌摔得狼狽至極。 “你這是干什么?”裴湛眸子微壓。 “和王爺開一個玩笑罷了。”喬嬌爬起來,似乎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一樣,盡管額門被逼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裴湛用冰冷的目光上下審視著喬嬌,“你心里有氣?!?/br> 喬嬌覺得這話可笑極了,難道她不該生氣嗎?還是應(yīng)該感恩戴德裴湛如今并沒有懲罰她把自己送給沈思雪出氣? “王爺,你食言了。”喬嬌的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地蜷縮,攥在手心,黑色的眼眸沉沉“你答應(yīng)過會保護(hù)妾身的。” 聽到喬嬌的質(zhì)問,裴湛不可置否,他從來不是逃避的性子,也不會為自己找什么借口,裴湛把劍踢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看向喬嬌:“阿嬌想要什么補(bǔ)償?!?/br> 喬嬌覺得右手臂又痛得厲害,但她挺直了腰,不讓自己顯得那么狼狽,她站在裴湛面前,輕輕笑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妾身絕不多要沈姑娘分毫,如何?” “你明知不可能,為何還要問?”裴湛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有喬嬌在無理取鬧一般。 喬嬌覺得自己的心口被這道聲音扎出了一個針尖大的口子,滴滴的血珠不斷地外滲:“因?yàn)殒碜蛞棺隽艘粓雒缐?,生出了不切?shí)際的妄想?!?/br> 裴湛怎么會聽不出喬嬌的言外之意,但這又如何?若喬嬌真的足夠聰明,就不該提起這個念頭。 “雪兒的身份不是你能得罪的,”裴湛鉗起喬嬌的下巴,為這個可憐又狼狽的女子撫去額頭間的濕汗,“若是沒有我護(hù)著,你早在第二日就尸骨無存了?!?/br> 喬嬌緊緊抓上裴湛的衣袍,雪白的貝齒露出狠極了的意味,“可是,這些都是王爺一手造成的,為妾身善后不該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br> “正是如此,”裴湛至今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所以阿嬌唯一能依賴的只有本王,而阿嬌也只能聽話。” 裴湛輕拍了拍懷中女人繃直的脊背,試圖讓她重新變得柔軟,似誘哄又像保證,“無論阿嬌變得如何,本王都不會拋棄阿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