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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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最近女生都流行涂草莓味的?太膩歪了?!彼撓潞菇蚪虻陌滓r衫,一下倒在我的床上,“還是你的嘴巴舒服?!?/br> 我明白了,腦海里閃現(xiàn)下午同他擁吻的女生,反胃的惡心直沖喉嚨。 “你是不是沒親過女生?” 我沒吱聲,我分不清他是惡劣地戲弄我,還是單純地好奇。 池萬里坐起來,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腹肌,他看我的眼神漫不經(jīng)心,像一頭慵懶的猛獸,他沒再開口,卻給我一種壓迫感,他的沉默總讓我害怕。我從小就有一種天賦,敏感地感知他人的情緒,我知道池萬里不喜歡重復(fù)問題,特別是跟我對話時。 “沒有。” 池萬里挑了一下眉毛:“王思怡?” “我說了很多次,只是朋友?!?/br> 池萬里一直對我跟王思怡成為朋友這件事不滿,我推測是看到拒絕自己的女生轉(zhuǎn)眼跟小跟班做朋友,面子上多少有點(diǎn)過意不去。很多次我看他就要開口命令我跟王思怡斷交,又咽下去,或許是在等我明白他的暗示?畢竟親口說出來,多少落下成。 比如現(xiàn)在,他湊上來,彎下腰深嗅我的脖頸:“我不喜歡你跟她走太近?!?/br> 我舉起手:“我會保持距離,沒有肢體觸碰?!?/br> 池萬里起身,雙手抱臂,這個動作使得胸肌看上去更大。 我轉(zhuǎn)開視線,咽了一口口水,聲音實(shí)在是太明顯,不禁尷尬到耳朵熱了。池萬里沒有嘲笑我,他就這這樣走到我背后,胸膛馬上貼到我的頭,我感到一陣熱氣。他彎下身子,貼著我的耳朵:“吳江子,想什么呢?好好學(xué)習(xí),34題選c?!?/br> 說罷起身去洗澡,淋浴聲嘩啦啦,蓋住了窗外的鳥鳴。 十分鐘后,窗戶被打開,習(xí)習(xí)晚風(fēng)裹著濃郁的胭脂花粉味兒沖進(jìn)來,帶走空氣中的腥膻。 作者有話說: 前面幾章內(nèi)容可能比較沉重,后面會輕松很多,本質(zhì)上是一本輕松快樂節(jié)奏慢的校園小說啦。 這一篇我要開啟洪荒之力,把我小學(xué)在xx街23號、壁花小姐xxx、麻雀要xx中領(lǐng)悟的古早校園文精髓,通通寫個痛快~ 第2章 治療 池萬里洗完裹著浴巾:“寶貝,幾點(diǎn)了?” “唔,七點(diǎn)半?!?/br> 他從衣柜翻出我的睡褲套上,露著一大截腳脖子,跟腱長而堅韌,左右兩側(cè)性感地凹陷。 “別寫了,先吃飯?!?/br> 我嘆了口氣,二十道完型錯了四個,實(shí)在搞不懂這些介詞。 “嘆什么氣,明天哥教你。”池萬里奪過我的筆,“餓死了,陪我吃飯?!?/br> 晚飯四菜一湯,圓桌上只有我跟他,做飯的阿姨只有早晚飯點(diǎn)過來,中午我們兩在食堂吃,而且阿姨只負(fù)責(zé)打掃一樓的客廳和會客室,二樓所有的房間都要我清潔。池萬里對于自己的私人領(lǐng)地有著氣味潔癖,他拒絕外人隨意進(jìn)入。這意味著,我要清理包括他內(nèi)褲在內(nèi)的所有私人物品。 我們倆之間沒有隱私,也沒有私人界限,他對我從不隱瞞,好像是件好事,可他也渣得坦坦蕩蕩,渣得明明白白,愿者上鉤的人是我。 說起喜歡他這件事,大概是命中注定,從我能記事開始,他就摻和進(jìn)來,兒童到少年,我的一生還沒有很長,但都是他生命的注腳。 食不言,他家有著嚴(yán)格的用餐禮儀,吃飯時我們從不交流,幾乎沒有餐具碰撞的聲音。他非常不愛吃蝦,因?yàn)樵诓妥郎蟽?yōu)雅地用餐具解剖它需要大量的練習(xí),他并非不擅長,只是對這樣高高在上的方式嗤之以鼻,而又不愿意沾手。 吃過飯,我把碗收進(jìn)洗碗機(jī),池萬里負(fù)責(zé)擦桌子。他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在我眼里,只是個家里有錢的高中生。 我們倆的飯后活動由他做主,有時候他在家看電影、打游戲,就會拉上我,如果出去打球、約會、泡酒吧,就會直接出門。他不說你別來,只是交代清楚今晚的跟誰一起、做什么,甚至什么時候回家都會告訴我。聽到計劃里沒有我,我自然就懂了。 倒也不必這么體貼,即使他說謊我也不知道。這樣給我一種錯覺,我們住得房子好像是名為“家”的地方,而我只是暫居在這的男保姆。有時我猜測,池萬里跟我說得這么詳細(xì),只是為了讓我配合他的時間,在他可能需要我的時候,乖乖等著。 “我今晚有約,明天中午回家吧?!背厝f里穿著寬松的黑背心,露出結(jié)實(shí)的肩膀。 今天周五,他的每周約會日,夜不歸家日。 已經(jīng)很多次了,但心里還是泛起酸水,我眼睛繼續(xù)盯著書,但一個字沒看進(jìn)去:“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跟王思怡去書店?!?/br> “只有你們倆?” “還有她弟弟?!?/br> “想吃什么?回來帶給你。” “kfc的楊枝甘露蛋撻。” 其實(shí)早就下市了,我跟王思怡一直念念不忘,kfc就很邪乎,什么好吃馬上下架。 “好,我走了?!背厝f里親了一下我的臉,蜻蜓點(diǎn)水。 我把書蓋在剛剛他吻過的地方,想要長久的留住它,腦子里一幕幕回閃池萬里對我笑的樣子,親吻我的溫度,觸碰我時手心里的汗液。即使知道他要跟另一個女生約會的現(xiàn)在,記憶里仍只有他對我的好,以此安慰自己受傷的心。 這周六上午,是我每個月治療的日子。 說治療其實(shí)也不對,沒有精神體對普通人來說不是病,但對于我這樣父親是覺醒者而母親不是的“混血”,簡直罪大惡極,白白浪費(fèi)了好基因。 治療室四面軟墻,地上鋪著地毯,我把身上左右的尖銳物品包括手機(jī)鎖在柜子里,熟練地找了個墻角躺下。 經(jīng)過八次治療,我總結(jié)出來對抗疼痛的最佳辦法就是躺著。 醫(yī)生告訴我,治療過程中的疼痛跟女生來痛經(jīng)差不多,從此我對所有女同胞肅然起敬,做女生真不容易,我只是每個月疼一個小時,她們可能要疼三五天。 房間隔音很好,哪怕我大聲地呻吟,痛苦地抽泣,憤懣地捶墻,也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看到如此狼狽的一面。人在痛苦時,大腦除了機(jī)械地接收神經(jīng)信號,并沒有能力處理其他信息。疼痛即疼痛本身。 一個小時后,我面色慘白,穿著濕透的衣服扶著門走出,王思怡和她弟弟在等我。 是的,他們也是“混血”,不過jiejie出生就是覺醒者,弟弟則沒那么幸運(yùn)。 我第一次來這治療時,剛開學(xué)一個月,我像狗一樣出來,狼狽地癱在塑料聯(lián)排座椅上,余光看到一雙修長的腿,接著是一條巧克力。班上看上去不好相處的女同學(xué),人意外地不錯。 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就容易迅速成為朋友。王思怡沒有告訴同學(xué)我來這,我也沒有傳出去她弟弟的事情。 不過想來她應(yīng)該也不在乎,這個治療中心就是她家專門給弟弟王思睿建的,還給我個內(nèi)部折扣。從此,王思怡就是我大哥。 “江子哥,這次怎么樣?”王思睿跟我打招呼。 “提了百分之一?!蔽覈@了一口氣。 王思睿也嘆氣:“那就是七了,加油!我剛開始提得也很慢?!?/br> 當(dāng)血液里覺醒因子濃度到九十以上,才有可能覺醒。我還差得遠(yuǎn),不知道還要做幾個療程。我很羨慕王思睿,他從十歲就開始治療。然而在我長大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人告訴我。好像做個普通人就夠了,貼身的家仆不需要武功超強(qiáng),打掃房間,洗干凈衣服,觀察池萬里的生活,成為他洗臉的毛巾,或者用慣的水杯,即使壞掉了,也只會換來主人一句“好可惜,再買個吧”。 若非愛上一個人,我沒有毅力來到這里。 中午我們?nèi)齻€人一起吃肯德基,對著原味蛋撻再次緬懷楊枝甘露。 “以后我有錢了,就收購肯德基,天天做楊枝甘露蛋撻?!蔽覒崙嵅黄?。 “那我畢業(yè)就繼承家業(yè),開個蛋撻連鎖店?!蓖跛尖荒樥J(rèn)真。 思睿弟弟跟著我們一起回宿舍,他要幫王思怡修電腦。我們仨在路口道別時,王思怡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弟弟掌勺。 “看看吧?!背厝f里今晚不知道什么安排。 王思怡對此了然于心,既不無奈也不調(diào)笑。她身上有種只專注自己的特質(zhì), 哪怕是朋友,她也極少評判。 推開家門,池萬里光著膀子趴在沙發(fā)上沉睡,老式吊扇開到最大檔,嗡嗡直響。 我輕輕換下鞋,緩步走過去。他一米八五的個子著實(shí)委屈了,長手長腳支棱著。我把一旁的毯子拿來蓋在他身上,動作已極慢,可他還是突然睜開眼,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捏得我生疼。 “寶貝……?”池萬里松開手,“你的蛋撻在廚房。” 我才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芒果的香甜氣息。 “不是下架了嗎?” 池萬里起身,毯子堆在他腹肌上,他伸手摸摸我的頭:“難不住爸爸我,去吃吧?!?/br> 我?guī)е蓡栕哌M(jìn)廚房,是的!熟悉的包裝,一盒六個,記憶中的味道!用上“記憶中的”這個形容詞足以表達(dá)我對它的想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好吃么?” “好吃!”我舉著吃了一半的蛋撻,里面還有芒果夾心! 池萬里光著腳,踩在廚房的大理石上,他反手捏著我的下巴,把我提溜起來,一米七三的我只能踮腳配合。 他歪頭親了一下我的嘴角,高挺的鼻子直戳我顴骨。 “還傷心嗎?” ???我沒反應(yīng)過來,表現(xiàn)得有這么明顯嗎?王思怡能看出來,池萬里也能。 “要乖?!背厝f里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像教育鬧脾氣的小狗。主人養(yǎng)了很多貓,可只有一只狗呀,小狗要滿心歡喜,十分驕傲才對。 他叼著冰棍上樓,我繼續(xù)吃,蛋撻是無辜的。 六個蛋撻我能全干掉,可我是個心中時刻裝著好朋友的人,怎能獨(dú)享,必須安排一波。 江子:yzgl蛋撻,速來。 江子:交易地點(diǎn),老地方。 星塵:收到。 十分鐘后,王思怡美滋滋地領(lǐng)著她弟弟,輕輕敲響廚房的窗戶。 “問君能有幾多愁?” “八百作文沒寫夠。” 親人們,暗號對上。 我推開窗戶,迎接來客,像頒獎的嘉賓,把珍貴的蛋撻一個一個遞給姐弟倆。 廚房外有一顆長得極其標(biāo)志,跟童話書里面一樣的大榕樹,倆人在樹蔭下,雙手舉著蛋撻向我表示誠摯的感謝。 我欣然接受:“不用暴富,不用收購,也不用繼承家業(yè),就是今天,讓我們與老朋友yzgl重逢,干杯!” 三人遙遙相望,隔空干杯。 開吃! “是不是漏了一個人,嗯?” 我僵硬地回頭,就看到池萬里面無表情地靠著門口。此時,王思怡用一種極夸張的速度,一口塞一個下去,她弟弟都看呆了。 池萬里從容地從我手里搶過最后一個蛋撻,我聽到酥皮脆掉的聲音,恰如我心。 “干杯。” 像舉著紅酒杯一樣,他優(yōu)雅地抬手,干脆地結(jié)束了一個蛋撻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