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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難逃 第23節(jié)

    兩人從馬車背后繞過去,貓著腰縮在樹后。

    只聽老婦人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開過苞的可就不值錢了,少動(dòng)歪腦筋?!?/br>
    男子在火堆上搓著手,顯得焦灼難耐,“這么美的娘們,我怎么也得嘗嘗再賣?!?/br>
    林輕染要是再聽不出他們口中說得是誰,那就是傻了。

    她腦子里一陣陣的發(fā)暈,顯些跌倒。

    老婦踢了男子一腳厲色道:“說什么也不行。”

    男子被踢痛,氣急敗壞道:“不動(dòng)就不動(dòng),那個(gè)小丫鬟總能便宜便宜我吧?!?/br>
    老婦白了他一眼,“出息。”

    男子嘿嘿一笑,火光晃在他臉上,眉目扭曲丑陋。

    這回輪到月影軟著腿往下掉。

    老婦這時(shí)有些顧慮的沉下眉,“那些人該不會(huì)真也是道上的?!?/br>
    男子一撇嘴,“不像,我看就是那娘們想帶著丫鬟溜出來,編得借口。”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們倒霉,黑吃黑的事咱也不是第一次做了?!?/br>
    林輕染心里的驚駭一層蓋過一層,手腳僵硬發(fā)冷,他們與那些村名竟是是勾結(jié)一通的土匪。

    她是一腳踩進(jìn)土匪坑了嗎,碰見的全是惡人。

    男子搓著手起身,臉上浮現(xiàn)jian笑,“我去看看那倆娘們醒了沒有。”

    老婦慢吞吞道:“已經(jīng)醒了?!彼鴥扇瞬厣淼姆较蚩催^來,火光在她蒼老的臉上忽明忽暗,“不就在那偷聽。”

    兩人齊刷刷看過看,林輕染如同被墜入冰窟,森冷的寒意從四肢竄入。

    作者有話說:

    這章算加更,晚上還有一章~

    感謝送出營(yíng)養(yǎng)液的小天使:猜猜我是誰鴨、扒拉扒拉沒有5瓶,jisoo的meimei1瓶

    感謝送出霸王票的小天使:我是糖果味的

    第020章

    “小,小姐……”月影結(jié)結(jié)巴巴,慌張地喊她。

    林輕染眸中凝滿了懼意,她緊緊握著月影的手,滿手心都是冷汗,“跑!”

    男子一個(gè)縱深躍起,轉(zhuǎn)眼就擋在她們前面,月影神色一凜,將林輕染擋在身后,暗自著急世子怎么還不到。

    男子獰笑著一步步逼進(jìn),月影從袖中滑出一柄短劍,反握在手中。

    手腕蓄力,正欲出招,遠(yuǎn)處隱隱約約的馬踏聲傳入耳中,月影眸光一動(dòng),收起眼底凌厲的殺氣,扯著嗓子就喊,“救命,你別過來,救命,救命?。 ?/br>
    沈聽竹策馬疾馳,風(fēng)刮過耳畔的聲音勁烈呼嘯,莫辭緊隨在側(cè),看見他臉色愈發(fā)蒼白,憂心忡忡道:“世子?!?/br>
    “住口?!备σ婚_口,喉嚨處便涌上一股癢意,沈聽竹緊壓著唇角繼續(xù)揮鞭。

    直到女子凄楚地呼救聲入耳,他才一把拉停急馳的馬匹。

    “救命——救命——”

    無暇分辨是不是林輕染的聲音,他握著韁神的手倏然一緊,眸光冰冷似寒潭深淵。

    林輕染一退再退,若早知道逃出來是這樣的局面,她就不費(fèi)這個(gè)勁了,起碼那土匪還不會(huì)如此待她。

    面前的男人就像是田地里的癩□□一樣惡心,讓她幾欲作嘔。

    月影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說:“小姐還說公子是土匪,這些人才是真的土匪。”

    想起今日那人幾次對(duì)自己說得話,讓她待在他身邊……林輕染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他應(yīng)該是早就察覺這些人有問題。

    后悔也遲了,而且那村子里那么多人,他們才幾個(gè)人,指不定已經(jīng)被俘。

    “嘖嘖嘖,眼淚還是留著一會(huì)兒流吧!”男子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你別過來!”林輕染提高了語(yǔ)調(diào),卻也不過是虛張聲勢(shì),聲音顫得就如她的人一樣。

    “求求……”

    “嗖——”利刃在破空飛出,在林輕染耳邊劃出一道凌厲的聲響。

    她還未說完,哀求的話斷在了口中。

    就在男子要抓到兩人的火光電石之間,一只銀色的短箭凌空射來,將他的肩胛刺穿。

    男子捂著傷口整個(gè)人向后疾退了兩步,他咬緊牙關(guān),眸光狠戾地朝短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喝道:“誰!”

    那老婦見勢(shì)不對(duì),大步跑過來想擒住兩人,月影護(hù)著林輕染,靈活的一閃退開數(shù)步。

    林輕染驚魂未定地像后看去,最先聽見的是馬蹄踏地的聲音,緊接著漆黑的林子里出現(xiàn)一行人。

    看清楚為首之人俊美無害的面容,林輕染說不出墜下的心是因?yàn)閼c幸得救了,還是對(duì)自己又沒能逃脫無力。

    重傷的男子看著眾人大驚失色,咬牙切齒道:“你們竟然還活著?!?/br>
    沈聽竹連看他一眼都覺的臟眼,視線始終緊緊捉著林輕染,通紅的雙眼,發(fā)絲微微散亂,荏弱的身子在夜風(fēng)中瑟瑟顫著。

    盡管知道有暗衛(wèi)護(hù)著,她不會(huì)有損傷,但胸膛里不可名狀的怒意,還是遏制不住的升起。

    膽大包天的雜碎,他斷不會(huì)輕易放過。

    沈聽竹只一眼掃過去,那人就覺得周身都冷的徹骨。

    沈聽竹翻身下馬,語(yǔ)氣寡淡涼薄,“林姑娘還不過來,是等著我來請(qǐng)你?!?/br>
    林輕染這次沒有絲毫猶豫,提著裙擺就朝他跑了過去。

    雖然都是土匪,但起碼這人不會(huì)像那癩□□一樣,也不做拐賣的勾當(dāng)。

    “大當(dāng)家。”她緊緊握住沈聽竹的手臂,眼睛眨巴了兩下,淚水就掉出來了,“你終于來救我了……他們綁了我,逼著我跟他們走。”

    林輕染余光看到跟在后面的那個(gè),被她用蒙汗藥放到的護(hù)衛(wèi),不由得一陣虛心,她吸吸鼻子,不太有底氣地說:“我害怕極了。”

    害怕是真的,剛才是怕那兩個(gè)人,現(xiàn)在是怕他跟自己算賬。

    沈聽竹的怒氣卻在她如乳燕投林一般朝他奔來,握上他手臂的一瞬,莫名就消了下去,余下的,全是讓他陌生的悸動(dòng)。

    聽著她張口就來瞎話,本想不客氣的抽手,最后也只是微哼了聲。

    絲絲縷縷的溫?zé)嵬高^衣衫燙著他的手臂,真的很舒適,沈聽竹垂眸看著她紅的像小兔一樣的眼睛,那么害怕,就讓她握握吧。

    重傷的男子與老婦站在一處,警惕的盯著面前的眾人。

    老婦布著褶皺的臉上堆出笑,“這回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既然都是道上的?!?/br>
    “聒噪?!鄙蚵犞竦暦愿溃骸澳孟?。”

    兩人臉色頓變,還欲再周旋,莫辭手一揮,幾個(gè)護(hù)衛(wèi)便一躍而上。

    沈聽竹反握住林輕染的手走到馬邊。

    林輕染瞪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眼睫用力顫了顫,她指指身后,囁囁嚅嚅地說:“馬車在那?!?/br>
    沈聽竹口吻明顯不虞,“他們坐過。”

    林輕染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指誰。

    “衣裳,行李還在上面?!?/br>
    “買過?!鄙蚵犞駛?cè)目,“全算你頭上?!?/br>
    林輕染悶悶地“哦”了聲。

    “上馬?!鄙蚵犞裉Я颂骂M。

    林輕染眸光悄悄覦向他,猶猶豫豫的踩上馬蹬,手攀在馬背上,咬緊牙往上爬,結(jié)果試了幾次也沒能上去。

    林輕染會(huì)騎馬,但那是哥哥特意給她從幾十匹馬里挑的溫順,相對(duì)矮小的馬,沒有這么高,還一直亂動(dòng)。她泄氣挎下肩,眼尾垂了垂。

    笨拙嬌憨的模樣惹的沈聽竹唇邊溢了笑,只是笑意還未徹底揚(yáng)起,便被痛楚所取代。

    沈聽竹平了平氣息道:“再試試?!?/br>
    林輕染吸了口氣,用力將身子往上抬,忽的腳下一空,她睜大了眼睛,顧不上沈聽竹正托著自己的腰,緊緊扯住韁繩生怕掉下去。

    “跨上去?!鄙蚵犞竦?。

    林輕染愣了愣,忙跨坐好,還不等松一口氣,背后被貼緊,那人竟也跟著上了馬!

    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身體相抵,她等于是在他懷里,林輕染身子顫的厲害,眼睫拼命的再抖,那人偏低的體溫竟讓她渾身發(fā)燙。

    放肆!無禮!混賬!她在腦中用力地罵,然而張張嘴,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沈聽竹的手臂自她身后環(huán)上前,他拉動(dòng)韁身,一夾馬腹,林輕染覺得自己就隨著飛了出去。

    幾個(gè)的護(hù)衛(wèi)將那兩人綁起來帶了走。

    莫辭也翻身上馬,冷聲吩咐月影跟上,“把事情弄成這樣,你自己去向世子領(lǐng)罰。”

    月影滿臉無辜,裝作可憐不懂的樣子,“世子為何要罰我?”

    “你說為何?!蹦o現(xiàn)在想起一路上世子的臉色,還有些后怕。

    月影搖頭晃腦道:“我覺得世子非但不會(huì)責(zé)罰,沒準(zhǔn)還要賞?!?/br>
    莫辭沒功夫聽她胡扯,不再多言,駕馬追上沈聽竹。

    *

    馬跑的又快又顛,林輕染被風(fēng)吹得直瞇起眼眸,她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折騰自己。

    她在心里編了一套說辭,小聲道:“我讓你的人喝杯茶醒醒酒,沒想到他就暈過去了?!绷州p染將唇抿了抿,又道:“定是那惡賊和老婦事先在茶里下了藥?!?/br>
    林輕染說完不由得提起了心,也不知道他會(huì)不會(huì)信,久久沒有聽見沈聽竹的聲音,她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去。

    “別轉(zhuǎn)過來。”沈聽竹聲音里暗藏著不易覺察的顫抖。

    他額上布滿了冷汗,雙手緊握著韁繩,指節(jié)的骨骼全都泛了白。長(zhǎng)時(shí)間的騎馬,讓他的雙膝已經(jīng)開始抑制不住在痛,猶如剜骨,胸口翻涌著癢意,他死死壓制著才沒有咳出來。

    他現(xiàn)在的面容肯定猙獰可怖,他腦中最直白的念頭就是,——一定不能讓林輕染看到他這個(g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