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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年底提醒我,找傅總發(fā)三倍工資。”白降把外套穿好,“把市場部新來的實習(xí)生名單發(fā)我電腦上,中午你找個時間提醒我,我出去一趟?!?/br> 剛出電梯,路過的人紛紛躲得老遠,向他致意??N秦金融的人眾所周知,白降大學(xué)畢業(yè)后,僅僅用了一年時間就坐上總監(jiān)的位置,和傅總私交甚好。 公司內(nèi)流言蜚語更甚,都傳言說他是傅總的私生子。 司機把車停在了門口,白降面色一冷,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扭頭又坐電梯下樓。 他看著電梯內(nèi)按鈕閃爍,滴了眼藥水,昨晚熬夜眼睛腫脹得厲害。手機在褲兜里一震動,他都沒看手機,就隨手一接。 “白總監(jiān)今晚有空約在餐廳吃個飯嗎?帶你見見我女朋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和不羈。 白降出了門,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竇驚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你的第……” 他跪手指頭:“13位女朋友了,當然這還是你約吃飯的,不包括上床和有過結(jié)婚預(yù)想的?!?/br> “這話說的?!备]驚蟄那頭在車上,還有女人的嗤笑聲,一聽就是在聊sao,“感情這東西不就是處著玩嗎?合不合適的,處處才知道。再說了,跟我處對象的都知道我有這么多任,還不是上趕著跟我約會。 她們看中我的錢,我看中她們的外貌,都是各取所需,王八看綠豆。你來不來?” “不去?!卑捉捣怕_步。 “擺譜是不是?”竇驚蟄道,“走出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快速進入下一段,你和許子芩之間,早就該斷了?!?/br> 白降一怔。 竇驚蟄嗶嗶個不停:“你大學(xué)在北理,清北人大都找遍了,四年都沒找著人,你還想跟他再續(xù)前緣呢? 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兒了,多幼稚啊,該放下了! 指不定人已經(jīng)找到對象了,別一棵樹上吊死,不值當。像你這種青年才俊,甭管男女,通吃?!?/br> 白降手指微微一頓,許久沒有回應(yīng),等他晃過神來時,對方已經(jīng)掛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五年了。他高三時候,在長沙發(fā)憤圖強,為了考一個北京更好的大學(xué),拼了命,通宵學(xué)習(xí),才考到了北理。 開學(xué)第一天沒去報道,就興致勃勃地去清北問了個遍。 他一直以為許子芩會遵守約定,考一個北京的大學(xué),兩人找一個房子合租。 可他錯了,他用了半年時間跑遍了北京所有的高校,甚至把許子芩高考失利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了,各種二本和民辦的學(xué)校通通找人打聽,最終還是失敗。 他曾想過要問秦阿姨,問傅叔,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當年是自己甩開的他,現(xiàn)在又死乞白賴地找,多少有點奇怪。 他一直想,大學(xué)四年只要自己在北京就有偶遇許子芩的可能,只要畢業(yè)回到許子芩生活的城市,就總有可能遇到他。 五年,一次都沒遇到過,像是冥冥中注定好了似的。 他去過碧水灣,也得知了秦家的事情。后來他在大學(xué)四年里干過各種兼職,畢業(yè)后被傅安南提拔為市場部總監(jiān),給縉秦金融創(chuàng)造了數(shù)億的價值。 他想買下那套碧水灣曾經(jīng)和小少爺住過的那套房??赡翘追康脑I家不愛惜,房子又老又破,原本屬于許子芩的房間凌亂不堪,連墻面都畫成了涂鴉藝術(shù)。 “小降,你的咖啡?!鼻伉劙芽Х却虬o他時,白降兩手接下,猶豫了片刻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自入職了縉秦金融,他每天都會抽空來秦鴦的咖啡廳買一杯咖啡,就算是不喝,也會過來坐坐,找個包廂辦公。 一年除了咖啡廳不營業(yè)外,從沒缺席。 白降恭敬地朝秦鴦?chuàng)]手道別后,女服務(wù)生才摟著秦鴦的胳膊:“小白總那可是三百六十五天從不缺席,跟您親兒子似的,上回他還送您一堆的奢侈品,都是限量款的。一般人可拿不到,干嘛不收啊,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兒子,做夢都要笑醒?!?/br> 秦鴦把咖啡做好,放在餐廳叫人取餐后,得了空才瞟了她一眼:“前提是,你得有個男朋友?!?/br> 被秦鴦這么一激,她頓時就心里不好受了,擱吧臺前結(jié)賬時還八卦地打趣:“老板,我聽人說,您有兒子啊?我都沒看見過?!?/br> 秦鴦手一頓,抹布接著擦灰。 服務(wù)生又說:“我來咖啡廳工作都有三年了,要不是聽人說起,我還以為您是高貴優(yōu)雅的獨身主義者呢?!?/br> 秦鴦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干你的活?!?/br> 機場…… 人滿為患,不是節(jié)假日竟然還是這么多人! 一個穿著純黑色單衣的年輕小伙子提著行李箱出來,靈動可愛的雙眼,搭配精致的五官,白皙到亮眼的皮膚,簡直還和高中生一樣,只是多了一絲的成熟和銳氣。 終于回國了,許子芩感慨。 望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他伸了個懶腰,呼吸了口家鄉(xiāng)的空氣。一個小孩在他身邊撞過去,落了顆黑糖話梅。 許子芩平靜地躬身撿起,遞給他。 小男孩:“送給哥哥了。” 許子芩在他腦袋上拍了拍:“哥哥不愛吃糖。” 網(wǎng)約車界面還停留在機場高架,導(dǎo)航上堵成了一大片的紅色,看樣子沒半小時是到不了了。 這時,身后一個高大英俊的黃發(fā)藍眼的混血男子從他身后一把摟起他,抱起來繞了個圈,嚇得許子芩差點要出口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