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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沈立昂靠在車窗靜靜睡著,方聽瀾突然想起他們小時候,那時候方聽瀾的父親還在,有時沈立昂的父親忙不過來會把他送過來托他們照顧兩天,沈立昂也樣睡著被抱在臂彎里,他懷里抱著一堆小零食,醒來的第一件事把零食都塞給方聽瀾,開心的叫他弟弟,再后來,再后來萬如菲養(yǎng)了沈立昂,方聽瀾被接回了方家,他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在學(xué)校見面也只是匆匆打聲招呼。 但沈立昂還是處處關(guān)心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關(guān)注到他的名字,也會在他因病請假時偷跑到方家老宅外向院子里扔石塊,小聲叫他“阿瀾,我來看你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大到方聽瀾不愿意回頭去看小時候的那段情誼。 到了他家樓下,沈立昂還是沒醒過來的意思,方聽瀾沒辦法,只能跟劉勝一起扶著他上樓,喝醉的人一個人不好扶,劉勝站在門口等,方聽瀾送他進臥室,一進臥室,打開燈,看見枕頭上的一截實心竹,方聽瀾的目光落在那截實心竹上,眼神愈漸升起寒意。 那支實心竹,陳晚意也有,幾乎一模一樣,他也是放在枕頭下。 陳晚意回到家,確切的說是回到方聽瀾的家,從前一個人住習(xí)慣了,到家一個人也還好,后來被強制性要求往進方聽瀾家,被迫接受方聽瀾的存在,同居一個屋檐下也算是和諧,平時兩人回家基本都是一起,陳晚意下班去接他,若是碰到他忙,會在車里等到他忙完,再一起回家,今天突然間的家里只剩他一個人,莫名覺得有些冷清。 把前一天的衣服收拾好,想睡覺又睡不著,想起實心竹這段時間沒上油,他的那截竹子已接近玉化,倒了點橄欖油在掌心慢慢給玉竹上油,油還沒抹熱,聽見電子門鎖聲音,陳晚意握著玉竹跑到客廳,方聽瀾回來了。 他倚在門口,打開客廳燈,望著陳晚意:“過來?!?/br> 陳晚意站在原地:“你喝酒了?” “嗯,過來扶我?!?/br> 陳晚意揚手,攤開手心給他看,“我手上有油,你自己能走過來嗎?還是等我洗個手再來扶你?” 又是竹子,該死的竹子,方聽瀾看著他手里的竹子,很想奪過它,然后摔碎。 他三兩步跨到陳晚意面前,用力攥住他手腕,酒氣噴到他臉上:“你說過這竹子是一位對你很重要的人送你的?!?/br> 陳晚意不明所以,點頭:“是?!?/br> “有多重要?” 父親送的,你說有多重要! “很重要,特別重要。” 方聽瀾內(nèi)心像是被人點了把火,火躥的老高,他一把將陳晚意拖進臥室推倒在床,陳晚意顧忌著手上的油,不敢推他也不敢碰床,半抬著手,“你喝多了吧。 ” “你跟沈立昂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對他是什么感情,他對你又是什么感情?” 陳晚意簡直是摸不著頭腦,這人發(fā)什么酒瘋!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以前的事都過了,你不是說我對他是親情嗎?以前我確實以為我喜歡……唔……唔……” 話沒說完,他被方聽瀾吻住了,方聽瀾今天的吻跟以前不同,今天的他很兇,一點也不溫柔,他咬著陳晚意下唇,喘著氣:“不準(zhǔn)你說喜歡?!?/br> “我沒說……唔……你……” 方聽瀾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更狠的吻了上去,這個吻越吻越激烈,陳晚意手上的玉竹滾落到地主,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陳晚意也顧不上手油不油,用力推著方聽瀾肩膀,“你發(fā)什么酒瘋,方聽瀾,你看清楚了沒,我是陳晚意,你放開我!” “他有這樣吻過你嗎?” “???你說什么?” 方聽瀾被妒火焚燒著,根本聽不進他的任何語言,他的手慢慢往下,最后握住他:“他有抱過你嗎?他有像我這樣摸過你嗎?” 陳晚意奮力起身,掙脫他的束縛,對著他就是一腳,“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他是誰?” “沈立昂!我親過的地方,他親過嗎?” “你有病?。∮H過,親過行了吧!” 確實親過,沈立昂親過他額頭,還親過他發(fā)頂,像吻一朵玫瑰花那樣,輕柔不帶任何情欲。 方聽瀾又追了上來,壓在陳晚意身上,虎口按在他脖子,“你再說一遍?” 陳晚意有點害怕了,“你真的醉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沒能逃掉,方聽瀾的吻又落了下來,陳晚意的兩只手被陳晚意擒住置于頭頂,嘴巴被他兇狠的吻堵住,陳晚意被親他嘴唇發(fā)麻,剛想抬腿踹,方聽瀾早一步夾住他,“別動?!?/br> “我不動你放開我。” 方聽瀾聽不進去,吻從唇落到頸部,他咬著陳晚意頸側(cè),陳晚意甚至想到吸血鬼,想到大動脈被他咬破,他害怕了,不敢動了,小聲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為什么你們都喜歡他,為什么……他是很好,比我好,可我不準(zhǔn)你喜歡他,不準(zhǔn)……” “是不是又跟你mama……” 陳晚意沒再問,今天聽林思遠講了很多關(guān)于他的事,也知道他跟他mama感情不好,林思遠說他mama唯數(shù)不多的幾次去公司,都是因為要他幫沈立昂,有次他們正在開會,他mama沖進會議室,不顧當(dāng)時場面,徑直拉著方聽瀾,讓他去找沈立昂,因為沈立昂一天沒接她電話,林思遠跟著去了,沈立昂只是前一晚通宵熬工作,白天在辦公室休息,手機不小心按靜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