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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nèi)フ蚁掳职謒ama,我們有事情跟他說?!泵鏖徽Z氣柔和地哄道,說著牽起了兩小孩的手。 兩小孩似乎覺察到自己闖了禍,乖乖地拉著明榛往宴會廳里走,麥文澈黑著臉跟在后面。 找到了兩個小孩的家長,明榛把前因后果說了一次,四位家長反應(yīng)各異,mama著急地查看男孩有沒有傷,爸爸揚起手就要揍他,小女孩的家長又趕緊攔人,情況一度混亂不堪。 好不容易等家長情緒穩(wěn)定下來,麥文澈把自己聯(lián)系方式留給了對方,建議他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聯(lián)系他。 幾個人又客套了一陣子,麥文澈便告別離開。 從宴會廳往外走,麥文澈回想了剛才的情形,憤怒逐漸過去,這才后知后覺地害怕起來。 我剛才,差點,就軋到了一個小孩。 因捉迷藏時要尋找一個庇護的位置,那個小孩剛好趴在輪胎旁。他是趴在地上的,手腳那么小,輪胎就算真的軋到了,可能頂多以為是地面不平,根本不會察覺到是車底有人。 麥文澈開車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0事故的,有試過高峰期被人追尾,有試過別人超車時沒控制好距離蹭花車頭,也試過前車突然急剎他躲避不及方向盤一打差點撞上路邊隔離帶。 但每次事故后果都不嚴(yán)重,而且就算情況再危急,彼此都被汽車堅硬的殼子保護著。 這次有點不一樣。 對方不僅是沒有盔甲的血rou之軀,還是天真爛漫的無知稚子。 我居然差一點就軋到了一個小孩。 如果......如果不是明榛遠遠看到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要回去了是嗎?”明榛開口問。 “嗯?!丙溛某簯?yīng)得漫不經(jīng)意。 “你沒事吧?” 同樣的問句今晚已經(jīng)出現(xiàn)第二次了。麥文澈才突然驚覺,他是在擔(dān)心我?他前面在門口等也是擔(dān)心我? 搖了搖頭想回答說沒事,但他抬起手看了下,兩手居然不知為何在輕微發(fā)抖。 呵,麥文澈你心理素質(zhì)太弱雞了吧?就這么點交通事故你居然發(fā)抖了?他想自嘲,然而那股后怕怎么也壓不下。 明榛應(yīng)該也看到他怔怔地盯著自己手掌的表情,馬上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啊?”麥文澈沒聽懂。 明榛指指麥文澈的車,言簡意賅:“我開?!?/br> “你不是也開車過來了?”麥文澈沒同意。 “給杜培,讓他找代駕吧?!毕肓讼耄盅a充,“或者留這我明天過來開也行?!闭f完,掏出手機快速發(fā)了條內(nèi)容。 麥文澈有點猶豫,但心頭的驚悸一時半會平緩不下來。見明榛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他輕輕吐口氣,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 上車摸索熟悉了一下麥文澈的車,再設(shè)好導(dǎo)航,明榛慢慢把車從角落移了出來。 從別墅區(qū)出來,兩人默契地都沒有說話,車?yán)餂]有開音樂,只有導(dǎo)航女聲時不時冒出的一兩句語音,除此之外,安靜得有點尷尬。 明榛坐得端正,偷偷瞟了眼旁邊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的人,覺得得說點什么,于是開了口:“我小時候也喜歡捉迷藏,專門躲到那些犄角旮旯里,所以我玩捉迷藏很厲害?!?/br> “嗯?!丙溛某何⑻а燮?yīng)了聲,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溝通的欲望。 “小孩子都喜歡玩捉迷藏,可能是還沒意識到危險?!?/br> “我小時候沒有跟人玩過捉迷藏?!丙溛某航K于開口了,但一句話似乎把話給堵死了。 明榛正抓耳撓腮愁著該怎么繼續(xù)聊下去,麥文澈繼續(xù)說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時候,幾乎天天都在拍攝?!蓖nD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嗯?!泵鏖挥樣樀貞?yīng)著。 汽車?yán)^續(xù)安靜地行駛著,兩人繼續(xù)尷尬地干坐著。 也不知道緩和了多久,那股緊張的心悸終于過了。麥文澈呼了口氣,就著安全帶舒展了下手腳,然后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什么。他好奇歪著頭看了下,于是貓著腰撿了起來。 動作有點大,旁邊正襟危坐的明榛微微垂眸,看到麥文澈從腳下的位置撿起來一管口紅??诩t?女人的口紅?在副駕? 麥文澈拿起手機給口紅拍了張照片,這幾天他都沒洗車,自然沒發(fā)現(xiàn)車?yán)锫淞烁诩t。 他給他媽發(fā)了照片,又帶了條語音消息:“媽,這是不是你的口紅?” 麥池雪立馬就回復(fù)了說不是。 能坐他副駕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媽,一個是成姚。 前兩天公司聚餐,他作為有車人士,自然是得順帶載同事去聚餐地點。麥文澈平時在公司里算得上是個脾氣溫和的好領(lǐng)導(dǎo),然而再溫和的領(lǐng)導(dǎo)也是上司,跟下屬還是有隔閡的,加上坐副駕還意味著偶爾需要幫他看路況,大家都避之不及,只有他的助理成姚才敢或者說才愿意坐副駕。 聽到了他媽否認,于是他發(fā)給了成姚,無奈說道:“成姚,你口紅又落我車上了。” 他用了“又”字,因為再之前還有一次去見客戶,成姚在車上補妝,掉了個小鏡子之類的東西。如果不是他對成姚性格足夠了解,知道她不是耍這種心思的人,他都得懷疑自己助理是不是想勾搭上司了。 他感覺明榛看了他一眼。幾年后重逢的兩人,除了前面工作場合上遇見,其實都沒好好地談過話。如今囿于這一方狹窄的車內(nèi),回到市區(qū)還有一個多小時,總不能這樣相顧無言地冷場著。麥文澈受不了這種尷尬,不得不找了個話題:“原來那個面膜品牌MUSA就是你做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