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予你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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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棱兩可的回答,很明顯的敷衍。 林琛手在餐桌底下偷偷拍了拍柳然然的胳膊,示意她別多事,老江的事少管。 也就是當(dāng)著師母的面,老江對他倆倒是比起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寬容了不少,不然以他倆這多嘴多舌的樣子,早八輩子被懟了。 出餐廳后,送走了兩個毫無自覺性的電燈泡,尤其其中一個一頓飯的時間都在不住打量自己寶貝的電燈泡,江恒心里舒坦多了。 司妧跟在他身側(cè),輕聲問他,“江老師,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她在洛安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但為了陪江恒一起,硬是和芬姐撒嬌,才有了短暫的兩天的休息時間。 “我有一個師兄在這里,走之前想去拜訪一下?!苯銈?cè)頭看著她,溫聲道:“妧妧想一起去嗎?” “在哪里啊?”司妧都沒不知道,江恒還有關(guān)系很好的師兄在洛安市的。 “在靈安寺?!?/br> 司妧瞪大了眼睛,怎么會有住在寺廟里的師兄?? 江恒像是想到了許多以前的事情,表情有些不自覺的凝重,“師兄他,大概是對凡世大徹大悟了,所以對這俗世無牽掛了吧?!?/br> 他的師兄,也曾是業(yè)內(nèi)鼎鼎有名的技術(shù)大牛,領(lǐng)域高端人才,但將將三十出頭后的一天,突然就將身邊的事安排好后,徑直上了靈安山。 司妧聽著心里有些緊張不安。一般好好的人,尤其是之前的人生中一直走得很成功很順利的人,得是受到多大的打擊才會選擇于俗世放手,一頭遁入空門。 跟著江恒上山的路上,江恒同她講了許多這位師兄的事情。 原來師兄他本名孔映泉,與江恒曾在國外同一個導(dǎo)師的課題組學(xué)習(xí)。 映泉師兄先江恒一年加入課題組,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兩人在國外的日子一直是住在一起的舍友。 后來,映泉師兄畢業(yè)回國后,沒有進(jìn)大學(xué)或者研究所任職,而是選擇了自主創(chuàng)業(yè)。 映泉師兄能力出眾,再加上當(dāng)時的政策利好,他的創(chuàng)業(yè)路其實(shí)走的很是順暢,甚至是很短的時間里就獲得了幾輪天使融資,幾乎就在準(zhǔn)備掛牌上市的事了。 但是就在那個時候,映泉師兄與當(dāng)時的女友因?yàn)檎`會,鬧到分手。 明明他們一直相處的很好,很是恩愛,也一直是周圍人眼里的神仙眷侶。然而那次的誤會鬧得很是嚴(yán)重,雙方誰都沒有低頭。 然而沒過多久,等映泉師兄知道誤會后,對方已經(jīng)跟剛認(rèn)識沒多久的相親對象結(jié)婚了。 映泉師兄因?yàn)檫@件事大受打擊,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想了三天,再出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將公司的事情安排妥善后,然后就決絕地上了靈安寺出了家。 據(jù)說他那位女朋友,就是洛安市人。所以,映泉師兄選擇靈安寺,是不是有這個原因,這誰也說不清楚。 司妧聽著映泉師兄的故事,心里有說不上的堵得慌的感覺。 明明一切聽上去都好像很美好的事情,但最后來了個讓人沒有辦法理解的結(jié)局,不管是那位轉(zhuǎn)嫁他人的女生,還是映泉師兄,都是這樣。 “江老師。”司妧垂下眼眸,心里有些傷感,“你說映泉師兄出家是因?yàn)橄腴_了俗世凡塵,可我怎么覺得,聽你講了他的故事反而覺得他是想不開所以才出家的呢?” “他更像是始終沒有原來當(dāng)初那個自己,始終無法對失去那個jiejie這件事無法釋懷?” “我也不知道?!苯愕谝淮卧谒緤€這里,也變得不是那么無所不能。 “我只是在想,選擇遁入空門是因?yàn)榻鉀Q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會了無牽掛,一心向佛?!?/br> 他仰頭瞇著眼看著天上的層層云霧,“他不該是那么輕易會放棄一件事的人,如果不能釋懷,他就不會轉(zhuǎn)頭入空門,只會窮盡辦法解決問題?!?/br> “江老師。”司妧手藏在口袋里緊緊攥著,“如果你是映泉師兄,你同喜歡的人因?yàn)檎`會而分開,你會怎么辦?” 江恒沒做它想,“我不會同她有誤會,我一定會追根究底。既然是我喜歡的人,我永遠(yuǎn)不會放手?!?/br> 兩人上了山后,有個看上去年齡不過十歲左右的小沙彌迎了上來,對著兩人行禮,“兩位施主,請問有什么事嗎?” 江恒躬身還了禮,對他道:“小師傅,我們是來見宗敏法師的。” 那小沙彌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江施主嗎?” “師父提前交代過,還請二位跟我來?!?/br> 司妧緊跟著江恒,隨著小沙彌的腳步,懷著股敬畏的心,小心翼翼踏進(jìn)靈安寺的門。 寺里一片寂靜,莫名有種肅穆蕭颯的感覺。 彎彎繞繞了好幾圈,才終于在一處開闊的院落停下。 院落的高臺上鋪著蒲團(tuán),有位看上去很年輕的師父。她心里預(yù)期著見到的人,大概是飽受摧殘的風(fēng)霜模樣。 但實(shí)際上的映泉師兄并不是。他帶著副無邊框的眼鏡,微微偏瘦,身姿挺拔,正盤著腿禮佛。 孔映泉聽到人的腳步上,睜開眼睛。 許是因?yàn)榭吹搅私闵韨?cè)站著生人,他起了身迎了過來,“江施主,許久不見了?!?/br> 江恒同樣回了個禮,“宗敏法師,好久不見。” “這是我太太,司妧。”他手托著司妧的背,司妧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跟著拜了拜。 映泉師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著司妧道:“司施主,幸會至極。” 司妧知曉江恒同映泉師兄一定有話要聊,因而當(dāng)映泉師兄問她上山勞頓,是否需要稍事休息時,便也不客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之前引著她過來的小沙彌就又帶著她,去偏廳的一處去,飲茶休息。 只剩下江恒一人后,映泉師兄又重回去坐下,手引了引他對面的蒲團(tuán),對江恒道:“坐會兒吧?!?/br> 江恒兩步跨過去,同他一般,盤腿坐下。 孔映泉給他遞了杯茶水,淡淡道:“上次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大抵是要同我一樣,孤孑此身了?!?/br> 江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孔映泉又道:“往日觀你氣度,總是一副早已看破紅塵的態(tài)度。不曾想,不過短短二載,你身上就再無當(dāng)日的平靜止水了?!?/br> “江施主,人都是先入世,而后看破紅塵。你卻是由脫離俗世又再度入紅塵——” 江恒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抿,笑問,“如何?” 孔映泉也跟著笑了,“自然是不容易?!?/br> “師兄。” 孔映泉搖了搖頭,朝著他合了合手,“江施主,貧僧法號宗敏?!?/br> 江恒嘆了口氣,又道:“宗敏法師,當(dāng)真是要一直在這靈安寺住下去嗎?” 孔映泉捻著手里的佛珠,目光淡然,“我既參透了人生的意義,江施主應(yīng)當(dāng)為我高興,不是嗎?” 兩人席地盤坐著談了許久,一直晴好的日頭忽而轉(zhuǎn)向,天空變得昏暗,隱隱有雨勢。 孔映泉抬頭觀了觀天上的云勢,淡淡道:“江施主,看來是老天有意留客了,你和夫人今夜,怕是要宿在這寺里了?!?/br> 話落沒兩分鐘,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聲勢浩大,連綿不斷,擾亂了寺里連日的清靜。 司妧坐在屋里,看到窗外如柱的落雨正發(fā)愁時,便看到江恒同映泉師兄一并過來了。 她連忙起身同映泉師兄行了禮。 映泉師兄說:“司施主,靈安山下山的山路陡峭,大雨突降,下山濕滑,傍晚恐怕不便下山了??赡艿靡愫徒┲鹘裢碜≡陟`安寺里了?!?/br> “那就多謝宗敏法師,麻煩了。”來拜訪卻給人添了麻煩,司妧心里也不好意思。 寺里給兩人準(zhǔn)備了簡單的齋飯。 吃完飯后,江恒見司妧站在門邊發(fā)呆,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抱歉妧妧,我也沒想到會因?yàn)橄掠昀г谶@里。是我不對,我應(yīng)該提前看天氣的?!?/br> 司妧搖了搖頭,“怎么會,我沒關(guān)系的?!?/br> 她從來沒有在寺廟里待過,也從未吃過齋飯,其實(shí)還覺得挺新奇的。 天剛擦黑,那位之前引著他們進(jìn)來的小沙彌又來了。 “兩位施主,師父為你們準(zhǔn)備了房間,請跟我來?!?/br> 入夜燈光昏暗,司妧比起白日里思緒更加混亂,也不知道怎么左右拐來拐去,終于在一處門房處停下。 那小沙彌推開門,轉(zhuǎn)頭對她道:“施主請。” 司妧勾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裝設(shè)極簡,只有一張不足一米五寬的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可這么窄的床如何能睡她和江老師兩個人呢?莫非是映泉師兄給他們準(zhǔn)備了兩個房間嗎? 她小聲問小沙彌,“小師傅,就一個房間嗎?” 那小沙彌瞪圓了眼睛,無比困惑,“可師父從未同我講過,夫妻要睡兩間房的道理?。俊?/br> 第25章 妧妧 小沙彌的震驚是毫無遮掩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他完全沒想過夫妻還有睡兩間房的可能性,因而他是真的急了, 他就只收拾了這一間房, 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 司妧本是小聲問的,而單純稚嫩的小沙彌反應(yīng)太激動,更顯得她作為妻子不愿意與丈夫同住一屋這件事是一件多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其實(shí)她真不是這個意思的…… 這場面讓她多少有點(diǎn)羞恥心爆棚了。 她紅著臉對那小沙彌道:“不不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隨口一問。多謝小師傅了?!?/br> “女施主不必客氣?!毙∩硰浶乃急揪秃唵?,女施主既然解釋清楚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多想,也不必憂心如何再收拾出一間房來。 他雙手合十, 同兩人行了個禮道別,“那便望兩位施主今夜能安睡好夢?!?/br> 聽著小沙彌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兩人進(jìn)屋合上了木門。 司妧在那張窄到即便是兩個女孩子可能想要自由地躺著也比較困難的小床邊坐下。 她實(shí)在是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與江恒說話, 打破這空氣中詭異的沉默氛圍。 江恒沒有隨著她的腳步繼續(xù)往里面走, 關(guān)上門后,就順手拉開了窗下的桌子邊上的那張椅子, 緩緩落了座。 他拿起桌上的一本經(jīng)書,側(cè)著身子對司妧道:“妧妧,今晚早些睡。明天我們早點(diǎn)下了山, 再去酒店整理一下,這樣行嗎?” 司妧嗡聲嗯了下, 沒再看他。她慢慢吞吞地脫了鞋子合衣躺下, 扯了一角灰藍(lán)色的被子, 半蓋著下半身。 江恒一直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只留了桌邊一盞昏黃的油燈, 就著微弱的光翻看手里的經(jīng)書。 司妧側(cè)身背對著他,聽著他間隔均勻的翻頁聲,想來他當(dāng)是心緒平和,毫無雜念。 她有些心塞,同樣的情況下,她現(xiàn)在就是滿腦子胡思亂想,腦洞飄忽到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司妧數(shù)羊都感覺數(shù)到六位數(shù)了,還不時因?yàn)樽约夯靵y的思緒數(shù)岔后又從頭再來,卻依舊腦子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