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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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澤摟住了沈黎的腰,沈黎則跌坐在地。 他蹭了蹭她的腹部,迷糊地說:“娘親,阿澤好難受。娘親抱抱阿澤。” 沈黎先是一愣,繼而大喜,他這是又退化了?還有這種好事的呀! 于是她趕緊一邊撫摸著段清澤的脊背,一邊安慰道:“娘親在呢,睡一覺醒來就不難受了。” 段清澤沒有應聲,呼吸規(guī)律起伏,好像是又睡了過去。 沈黎試探著動了動他,卻發(fā)覺她一動,他就不適地皺眉,她只好不再亂動。 既然不能動身體,那就只能動腦子了。 沈黎忍不住往好的方面去想,難道說段清澤被封印的記憶就是到十四歲為止?而她最初也猜錯了,他漲到十四歲又會開始新的循環(huán)。 要是真的這樣,那她還跑什么??! 這樣的話,她就永遠是他的娘親,黎姨,jiejie,哪一個都是絕無僅有的親人,她對他來說就是特殊的,她確實跑不掉,但如果不用擔心生命安全,那不跑也罷,這不就又恢復了之前那互利互惠的狀態(tài)了嗎?她給他撫慰,他庇護她。 但人倒霉多了就不會相信好運的發(fā)生,沈黎很想相信這個推測,但心底又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哪有這樣的好事? 沈黎糾結(jié)了許久,段清澤終于又一次睜開雙眼,他似乎呆了片刻才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雙手撐在沈黎身側(cè)的地面上,直起上身跟她對視,柔軟笑意下深藏炙熱。 “jiejie,我以為我醒來會見不到你。”段清澤迫近沈黎,唇離她的只有咫尺之距。 說話間他的呼吸落在沈黎唇上,她只覺得脊背竄上一陣電流,驚得她驀地后仰,卻也因此失去了平衡。 段清澤伸手扶住沈黎的后腦,攬著她細腰的手微一用力,抱著她往后一滾,霎時變成了他在下,她在上。 他看著被他用雙手困在上方的沈黎,低笑道:“真好,jiejie還在?!?/br> 為了不趴到段清澤身上去,沈黎只能將手撐在他胸口,表情管理差點徹底失控。 他又叫回她jiejie了啊!雖然她早知道不會有那么好的事,可這也太快了,都沒讓她多開心一會兒。 但下一秒,沈黎又安慰自己,好歹他對她的稱呼沒變成“螻蟻”,她就該知足了。 輕輕一動發(fā)覺段清澤下意識的收緊動作,心有不妙預感的沈黎趕緊說公事:“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妙法閣那邊還有尾巴沒收,要再回去嗎?” 段清澤盯著沈黎的臉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邊交給姓林的就好?!?/br> 他原本扶在沈黎后腦的手慢慢滑至前方,輕撫她的面頰,輕笑道:“jiejie,現(xiàn)在我們談談雙修的事吧?!?/br> 話題危險,姿勢危險。 沈黎滿腦子的危機預警,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激烈免得段清澤也反應激烈,只能盡量放緩了語氣溫和地說:“我們坐起來慢慢說吧,這樣我很難受?!?/br> 沈黎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但段清澤卻應道:“我聽jiejie的?!?/br> 隨后,他直腰坐起,擺成類似屈膝打坐的姿勢,而她則滑坐在他腿上,他一手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他胸口,另一手輕輕搭在她腰上。 沈黎:“……?” 所以這樣有什么區(qū)別嗎!放她下去??! 段清澤下巴擱在沈黎發(fā)頂,自顧自說道:“我們雙修做道侶,jiejie不會反對,是么?” 這是一道送命題,怎么答都不行的樣子。 沈黎只能避而不答:“阿澤,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跟我雙修?你說要我永遠陪著你,我也答應你了,根本沒有雙修的必要。你聽說過同床異夢這個詞嗎?其實道侶的關系有時候還不如親人穩(wěn)固。道侶可以換,親人卻是換不了的。” 段清澤卻道:“我們雙修后,我仍然叫你jiejie,我們便既是道侶,又是親人,如此才是最親密的?!?/br> 好家伙,邏輯很嚴密?。⌒『⒆硬抛鲞x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 而且,他這是在拿她的邏輯來打敗她,讓她無言以對。 沈黎腦子急轉(zhuǎn),又道:“不行,我不能接受。我已經(jīng)習慣了作為你的jiejie陪伴在你身邊,我無法接受多一重身份。” 段清澤沉默了數(shù)息,就在沈黎以為是不是可以說服他,或者至少讓他有所遲疑時,他忽而笑了:“那簡單。從今日起我便不再叫你jiejie,時日一長,你會重新習慣。” 他頓了頓,低低喚道:“阿黎?!?/br> 從頭頂傳來的繾綣呼喚低沉動人,仿佛就對著沈黎耳邊說的,羽毛般挑動著她的神經(jīng),叫得她半邊身體都酥了。 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遠去,她仔細一看,哦,是她的道德和意志力…… 沈黎深吸口氣,強行拉回自己的理智,還是拒絕:“你歲數(shù)太小了,我接受不了?!?/br> 段清澤一頓,冷笑道:“別拿這種理由來敷衍我。十七歲,又比你小多少?” 沈黎一聽就知道她這小小的心眼耍對了,幸好她沒說“你才十四歲”,不然又要被他埋怨她總記不住他歲數(shù)。 她一口咬定:“小一天也是小,反正不行。” 段清澤沉著臉道:“那我若是非要跟你當?shù)纻H呢?” 沈黎驀地想起孟宛的話:來自高階修士的強迫,又如何能反抗? 但她現(xiàn)在這個情形吧,其實又有點不一樣。 段清澤若非要當她道侶,她當然反抗不了,可最后吃虧的也說不好是誰,事后悔得腸子都青的人反正不會是她。 但她肯定不能這么跟他說。 沈黎想起先前她心酸流淚時那一瞬間段清澤慌張的模樣,她便推開他些許,仰頭看他,正色道:“那我就哭給你看?!?/br> 段清澤一怔,沉著的臉幾乎瞬間轉(zhuǎn)變?yōu)樾δ槪骸澳菚鼛??!?/br> 沈黎:“……?”純潔的對話里混進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段清澤:“……” 他明顯也是一愣,好像有點不明白自己那話是怎么說出口的,他揉了揉太陽xue,沉聲道:“我想起來了,這話是同我一起挖礦的男修說的。” 沈黎:“……?” 挖礦?這又是什么?做大保健的別稱嗎? 也不對,他怎么會跟別的男修一起去做大保健…… 段清澤暫時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垂眸看著沈黎做出了幾分讓步:“阿黎,雙修之事我可以再給你時間。但我們一定會成為道侶?!?/br> 沈黎聞言松了口氣,只要給時間,她就可以。她跟段清澤綁定以來,就一直在跟時間賽跑,多一個限制也無所謂。 “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鄭重地給了一個實際上很敷衍的回答。 段清澤也不在意,見沈黎掙扎著要下去,也松手讓她離開了他的懷抱。 他的嘴角還有很淺的血痕,沈黎到底不放心,問他:“阿澤,你怎么會突然吐血?我真的被嚇到了?!?/br> 段清澤道:“沒什么大事,應是被天雷劈的舊傷?!?/br> 沈黎:“……這樣啊?!?/br> 天雷劈他也就是半個月前,算不上舊傷,但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沒想到她猜來猜去,卻忘了這最合理的可能性。 初見魔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當時可是被雷劈成那樣了,可因為他此后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竟也完全忘了。大概是這次跟分神巔峰打斗動用的力量超出一個臨界值,壓制不住舊傷,才會吐血。 沈黎仔細去看段清澤的臉色,蒼白到透明,嘴唇也失了血色,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她有種莫名的使命感,不能讓這個大陸最優(yōu)秀的修士壞了根基。 “那你快療傷,不要再拖了。”沈黎皺眉叮囑道。 段清澤抬眼看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嘆道:“我的傷確實有些重,若能雙修可以好得快點。” 說完他定定看著沈黎,似有期待。 沈黎:“……?” 長大了就是不一樣,借口還挺能找。 她冷笑:“反正我們時間多得是,你慢慢來就好?!?/br> 段清澤似乎也就隨口一說,見沈黎壓根沒上當,便也不再提,他低笑道:“那便在這兒待上些時日吧,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做?!?/br> 沈黎好奇道:“什么事?” 她突然想起剛才段清澤說的挖礦……說起來他現(xiàn)在十七了,是不是又多了些記憶? 她再問:“你當初從妙法閣逃出來后,又遇到了什么?” 他五歲被賣時歲數(shù)小做不了主,成了藥人,逃離卞為真的控制時受了重傷,又被妙法閣抓住,在妙法閣受了酷刑,應當也是重傷的狀態(tài)逃離……所以后面他又遭遇了什么? 沈黎如今已幾乎確定段清澤是被天道針對了,所以他的苦難不同尋常地多。 段清澤低低一笑:“也沒什么,只是被人抓了去當?shù)V工?!?/br> 沈黎見他輕描淡寫,似乎完全沒把這事看太重,知道他這是因為歲數(shù)漸長,對所遭受苦難便也逐漸習慣。 因為他這一生遭受的只有苦難。 沈黎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段清澤的手,這手微涼,反握住她的力道很大。 段清澤看著她笑道:“阿黎是在心疼我嗎?那我遇到那些事便也值了。” 值什么值,當年他接二連三地遭遇那些苦難,可沒有人心疼他,甚至沒人知道。 “再心疼有什么用,又不能讓你吃的苦少一點。” 她有些無力地說。因為那都是早已過去的事,她如今只是在旁觀,在回顧。 段清澤執(zhí)起沈黎的手放在唇邊,在她手指上親了親,低笑道:“少了的,阿黎。因為你在,那些過去于我來說便沒那么痛苦。” 沈黎望進段清澤的雙眸,一如之前的漆黑深邃,但現(xiàn)在里面有光,有柔軟,那是對她的。 ——她深切懷疑他跟工友們學了不少東西,明白了該怎么讓她動心,好讓她乖乖跟他雙修。 沈黎驀地縮回自己的手,起身道:“你先療傷,我在周邊看看?!?/br> 段清澤沒攔她,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應好。 等沈黎匆匆走出木屋,他摸了摸自己微彎的唇,忽然冒出一點困惑,他是這么愛笑的人嗎? 可他看著她便忍不住想笑。 那便多看,多笑,不然以后就沒…… 就沒……什么? 他稍作思索沒想出什么來,便也不再想,專心打坐療傷。 沈黎在木屋外漫無目的地繞圈,眉心微蹙滿是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