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忍不住?！?/br>
    “……”

    看見男人眼里一閃而逝的詫異，蔡莞突然有種終于把人給震住的爽感，就算片刻之后，他的表情又恢復(fù)如常，而且比先前還要讓人難以琢磨，她也還是覺得舒服了。

    “其實，”她乘勝追擊，又補充一句，“我剛也在下載?！?/br>
    他薄薄鏡片后的眼輕瞇：“這樣啊?！?/br>
    “嗯?！?/br>
    “在電腦上下載的？”

    她指面前自己的筆記本：“嗯，就這里頭?！?/br>
    “下了幾部？”

    “三部，還四部的?！?/br>
    他挑起眉來，若有所思地：“還用的我的網(wǎng)？”

    她沒半點心虛：“嗯。”

    “那行吧。”他沖她勾勾唇瓣，從兜里摸出手機，“看來得把網(wǎng)絡(luò)密碼改一下了?！?/br>
    “？”

    “不想助紂為虐?！?/br>
    “……”

    說著，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兩下，蔡莞看到自己筆記本上跳出“請重新輸入賬號密碼”的字眼。

    與此同時，她聽到男人懶懶散散道：“就算是我家小姑娘，也不行?！?/br>
    “……”

    突然被斷掉的網(wǎng)絡(luò)，還有他這欠揍的口吻，讓人不經(jīng)生出一種屈居人之下的感覺。

    蔡莞氣不過：“可你不是也看！”

    “我也不想?！?/br>
    “……”

    “但，”他學(xué)著她之前的語氣，“這不是也沒有人能改我賬號的密碼嗎？”

    “……”

    蔡莞憤憤地盯了他半晌。

    沒有據(jù)理力爭的資本，想想還是不跟他計較下去，索性把腦袋轉(zhuǎn)到了電腦前，拿后腦勺對他，裝模作樣地在去看眼前的論文。

    余光中是男人順手把手機放到桌旁，抱胸閑散地在看她。

    她沒管，打開剛下載完的文獻，粗略地瀏覽著這篇并不長的文章。

    遇到不太明白的專業(yè)名詞，切近瀏覽器界面搜索，結(jié)果下一秒，系統(tǒng)提醒她網(wǎng)絡(luò)未連接。

    ！?。?/br>
    瞬間，蔡莞氣炸毛了。

    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個站在她身后，一直在看笑話的人。她悶悶地鼓了股腮幫子，把不快的語氣盡量壓下去，硬邦邦地問：“新改的密碼是什么？”

    他不答反問：“還想繼續(xù)蹭著我的網(wǎng)，下載那些？”

    “沒有。*t  ”她否認，“論文的事?！?/br>
    許柏成：“那片子，不下載了？”

    “本來就沒下載。”她氣餒道。

    “真的？”

    “嗯。”

    他順著問：“那干嘛騙我，說自己在下載那些？”

    蔡莞糾結(jié)著，沒說。說了，估計會更沒面子。

    “不想告訴我？”

    “……”

    “行吧?！笨粗o抿的唇瓣，以為她是生氣了，也沒再強求。

    只是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臉，腮幫子那塊，軟軟的，很好捏，他語氣溫和道：“就是逗逗你，沒有不讓小姑娘看這些的意思，以后談戀愛了，要是想要我陪著一起看，也沒問題?！?/br>
    “……”

    她想到那片里的內(nèi)容，想到兩人一起看的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終于沒忍住動了動嘴：“誰要和你一起看。”

    “不一起看也行?！彼龀鲎尣?。

    “……”

    “但戀愛還是得談的?！?/br>
    “……”

    “其實呢?！彼πΓ粗难?，認真道，“就是找個理由，改個新的賬號密碼?！?/br>
    蔡莞覺得他沒事找事：“你改那干什么？”

    “想改就改了唄?！?/br>
    “……”

    “新密碼，試試？”

    蔡莞把腦袋轉(zhuǎn)回去，去點網(wǎng)絡(luò)：“什么?！?/br>
    “xingxing0812?！?/br>
    蔡莞輸完，覺得這串字符很熟悉，思索了會，猛地抬頭：“這個0812是什么？”

    許柏成：“小姑娘的生日?！?/br>
    “那……xingxing是……”

    “小姑娘的小名?！?/br>
    全然應(yīng)了蔡莞心中的猜測。

    摁上回車，重新登錄進去的時候，竟然覺得觸及到鍵盤的指尖是軟的，似乎被抽去所有力氣，不太真實。

    可又還是真實地，感覺到心的那塊在被什么填得很滿。

    她一直覺得他像是冬日里的暖陽。

    可這一回，她才真正感覺到，這束陽光是能牢牢抓在掌心的。

    蔡莞晃了下神：“這些，你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就能知道?！彼@樣說。

    “那，”她在斟酌，還是把話問出口，“你能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嗎？還是……因為我之前住過那的關(guān)系，你誤以為……你對我的那種感覺……是喜歡？”

    冬日的天暗得很快，這會外頭已經(jīng)快沒了光，男人高瘦的身影陷在暗影。

    兩人一站一坐，這樣的距離似乎并不合適于談?wù)撨@樣的話題。

    “怎么說呢?！痹S柏成半蹲下來，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孩，“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可以被稱之為什么?！?/br>
    “以前，我只覺得住在隔壁的那姑娘長得漂亮又可愛?！?/br>
    “也因為我外公的關(guān)系，看到她遇上麻煩會想著幫襯著點，想她大冬天不要受涼感冒，想對她好，像外公對我那樣，希望她能笑得開心，希望她能有個喜歡的人，也希望她和那個喜歡的人能在一起。”

    蔡莞的手在膝間落下的殘陽中緊緊捏起。

    接著，聽到他說：“可現(xiàn)在她不住那了，一樣，也不一樣?！?/br>
    “我還是想對她很好，可我現(xiàn)在希望*t  她喜歡的那個人能是自己，希望能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自己。”

    從前那些諱莫如深的話，在此刻都被和盤托出。

    我想把所有的話，都說給你聽。

    其他的，全由你自己判斷。

    “我想能名正言順地捏她軟軟的臉，想撓她小小的下巴?！?/br>
    “想把她擁在懷里，想親她的嘴唇，”他頓了下，沒去避諱，直白又坦誠，“也想和她做那些男女之間帶著情.欲的事?！?/br>
    “所以，”他就如此看著她，問她，“你覺得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

    除了喜歡，蔡莞也找不到第二個詞能去形容。

    她搭在膝間緊握的手微微松開，感覺里面沾著濕汗，是方才聽他說話時冒出來的。她訥訥地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么。

    心里卻已經(jīng)如明鏡似的了。

    等不到她的回答，許柏成也不急：“沒想好，可以先不說?！?/br>
    蔡莞：“……哦?！?/br>
    黯淡的光影間雜在男人顫動的黑睫中。

    他笑了笑，換個問題問她：“那你對我有沒有點這種感覺？”

    蔡莞緩了口氣，沒說真話：“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笑，眼尾向上揚，給她建議：“要不要也說出來，我們一快分析分析？”

    “……”蔡莞當然是拒絕的，“不要?！?/br>
    “不要的話，你怎么知道自己對現(xiàn)在對我是什么感覺。”他半開玩笑地，“說不定，已經(jīng)喜歡了呢？”

    蔡莞遞給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你?！?/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