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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伯遠(yuǎn)抱著胳膊擋在他面前,問他:你怎么回事? 我媽來了。 晏伯遠(yuǎn)哼了一聲,趙尤指著已經(jīng)和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的同事們:走啊。 他愁眉不展地說道:確實挺對不起大家,挺過意不去的,你們查這個查那個,我什么都沒查到,有點不務(wù)正業(yè)的感覺。 晏伯遠(yuǎn)抬腳往前去,冷著臉問他:黃果子村為什么叫黃果子村?。?/br> 趙尤賠笑:空余時間研究,過會兒和大家一起看監(jiān)控。 這時,殊樂扭頭揮手招呼他們,他們一眾人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門前了。他道:趙副,上海街吃廣式燒臘! 趙尤點頭答應(yīng)。晏伯遠(yuǎn)拽了他一下,又停下了腳步,和他道:我怎么覺得你魂不守舍的?他上下打量趙尤,還是這案子,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和線索了?覺得查這些行車路線沒有意義? 趙尤搖頭,痛定思痛:最近是有些分心,家里的事情就不和你吐苦水了,他唉聲嘆氣地拍了下晏伯遠(yuǎn),小晏,人還是不能一心兩用,我保證一定先把張立這個案子查清楚! 晏伯遠(yuǎn)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配以一個冷笑,扭頭走開。 到了地下停車場,一行人決定開兩輛車去上海街。趙尤開車帶晏伯遠(yuǎn)等四個人,到了上海街的飯店門口,他先把人放下了,道:我去火車西站接個人,馬上就回來。 殊樂拍了下車門:???不會到頭來我們今天aa吧? 趙尤笑著先轉(zhuǎn)了一千塊給他:托底的錢。 他便去了火車站接母親。母親就帶了一只皮包,沒有隨身的行李,上了車,母親說:青市賓館。她問,晚上吃晚飯有空吧? 今天? 今天。 幾點啊,在哪里? 我訂了松竹軒的天字號包間,六點。 有時間。趙尤清了清嗓子說,我和小尹 母親一抬手:到了晚上再說。她按摩起了太陽xue,一句話也沒有了。趙尤把她送到賓館,辦了入住,陪她上了樓,他跟著進去正打算燒水泡茶伺候著,母親一看到他提著電熱水壺進了浴室,直接把他趕了出去,道:你去忙你的,我瞇一會兒。 趙尤出了賓館,上了車,立即打電話給尹妙哉。電話一接通,尹妙哉開門見山便問他:晚上六點是吧? 你去不去?。?/br> 去啊,干嗎不去,是得說說清楚,這事想來想去,最對不起的就是你mama,她是空歡喜一場尹妙哉嘆息著說道: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說清楚吧,別讓她往后再有什么空歡喜了,上了年紀(jì)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了。 趙尤說:我知道。 我沒有抱著看好戲,看熱鬧的心態(tài)啊。尹妙哉趕忙申明。 趙尤笑了:我知道。 我當(dāng)你是朋友才這么和你說的,不過你可能沒把我當(dāng)成朋友就是了。尹妙哉道。 趙尤忙說:我都看過你媽打你了,我們還不算朋友?。?/br> 尹妙哉嗤了一聲:朋友之間禮尚往來,那我今晚是不是會看到你媽揍你??? 趙尤說:事情都像兇殺案一樣簡單就好了,結(jié)果最先出現(xiàn),我們需要做的是探索原因,探索原因比預(yù)知結(jié)果容易多了。 尹妙哉高呼:那世界上還是少一些兇殺案比較好?。∷?,你沒頭沒腦地說這個干嗎啊?她停了停,再說話時,聲音突然離得很遠(yuǎn)了,她問著:拿到了嗎?那我們走吧。 你在外面?趙尤問道。 對啊,我在紅楓,來接筱滿的,他來看醫(yī)生,拿藥。尹妙哉似乎在和筱滿說話,是趙尤。 趙尤聽到有人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他不太確定那是不是筱滿的聲音,那聲音像風(fēng),像蟬鳴,也像竹葉互相拍打的聲音,還像身著宇航服的宇航員在無邊無際的太空漂流時只能聽到的自己發(fā)出的呼吸聲。 趙尤把車停在了路邊。尹妙哉又說:那我先掛了啊,晚上見吧。 電話掛斷,趙尤趴在方向盤上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從哪一秒、哪一刻開始,筱滿不再反反復(fù)復(fù)地在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就像他莽撞地闖進他的視野,沒有提前通知,沒有任何預(yù)兆,他消失也消失地如此唐突,如此神秘直到上一秒,上一刻,聽到他的名字,他才又想起他。瞬間,他又想到了很多關(guān)于他的事。 關(guān)于昨晚他坐在愛琴海404房間的浴室里,撐著臉,抓著頭發(fā)抽煙時說的話。關(guān)于他說的謊也許就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筱滿對他說謊,而他痛恨謊言,因此對他失去了好感,就此下意識地選擇遺忘了他可是他怎么可能痛恨謊言呢?他理解謊言,他不排斥謊言,謊言才是維持人際關(guān)系的最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坦誠,真實,毫無保留,這些行為都被過譽了。沒有人想要聽真話,科學(xué)家也不說真話,他們只是描述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