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書迷正在閱讀:遺物整理師、一賭落塵、av女星轉戰(zhàn)娛樂圈、一代戰(zhàn)神:豪門噩夢、難言之癮(NP)、穿回二十年前成頂流和老婆he了、超級富二代、庸常故事(3p)、鄰居meimei竟是我喜歡的黃文寫手(GL futa)、我在天庭開浴室
他說:“那等你想說了再說?!?/br> 寧樂言立刻想到了先前和他在cao場上時,對方提過的“以后再說關于父母的事情”,他低頭看了看剛才被余久握住的手,忽然用力反抓住了對方,一字一頓道:“你也是?!?/br> 余久一怔。 “我還有些事想對你說,你也有事情想對我說,”寧樂言道,“你等一等,我也等一等,總會有想說的、能說的時候?!?/br> 再等一等吧,等我想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而我又究竟是什么心態(tài)。 ……不會太久了。 第25章 一段過去的視頻 “我有的時候,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余久說,“不過你看我大概也是這樣?!?/br> 寧樂言沒有說話,彼時他正反握住余久的手,對方說完這一句話后,忽然把手臂往回抽——但那并不是一個掙開的動作,他把寧樂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帶到面前,又在后者松手前先一步收攏手指,緊接著低下頭,在對方的指節(jié)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還要等多久呢?”他說。 這一次的對話就停留在這里,沒有下文。 倒計時仍然在以它該有的速度一天一天減少。 自從基本上確定了自己倒計時的變化十有八九和余久有關之后,寧樂言也一天比一天更加關注起余久頭上的數(shù)字來,余久大概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舉動,但是并沒有詢問太多。 時間就這么在無用的不安中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在此期間,寧樂言發(fā)現(xiàn)余久的倒計時數(shù)字顏色越來越淡了,這種變化一天比一天要明顯,雖然他最近一次見到余久時,對方的倒計時顏色還是紅色的,卻早就跟一開始的那種極度刺眼的模樣截然不同了,至少現(xiàn)在完全不再刺目,他甚至還發(fā)現(xiàn)那些紅色的數(shù)字偶爾會泛出一點很奇異的淡淡白光來。 但即便如此,寧樂言也無法告訴自己余久就是不想自殺了、想要活下去了,他自認沒有找到讓余久放棄堅持那么久的想法的理由,而且余久的倒計時顏色畢竟沒有真的變回白色。 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頭頂白色數(shù)字的余久。 寧樂言再一次觀察起鏡子里的自己,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鏡子中他自己的倒計時也沒有什么變化,正在和余久的剩余時間一起縮短。 寧樂言并不太清楚究竟應該怎么做才能改變這樣的情況,但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并沒有因為幾乎已經懸在頭頂了的死亡而感到慌亂和害怕,說不定是因為對余久一直都很短的數(shù)字習慣了,甚至還見過只剩下十來秒的時候,才不覺得現(xiàn)在這十來天有多嚇人。 又或者……是他覺得,自己和余久其實都不會那么容易死呢? 但要說情緒完全沒有波動,那也不可能,寧樂言那在和余久一起逛過cao場之后好不容易才趨于平靜的心情,再一次變得焦躁不安起來,他也說不清楚這種焦躁不安的來源是什么了,因為即將到來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的死亡嗎? 可是在事情真正發(fā)生之前,說實話,寧樂言也認為沒有什么合適的解決辦法,畢竟他連到時候究竟會是個什么情況都無法確定,只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大概就要和余久一起完蛋了。 余久又像是注意到他這幾天格外焦躁的情緒,也應該明白寧樂言現(xiàn)在的不安和之前出現(xiàn)的不一樣,多半跟他沒有告訴自己的事情有關,于是不知道是出于安撫還是別的什么心態(tài),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天到晚不見人影了,他開始有意無意地主動出現(xiàn)在寧樂言面前,仿佛是為了讓他安心似的,每天都讓他看一眼,表示自己現(xiàn)在還好好活著。 寧樂言發(fā)現(xiàn)這回事之后,第一反應是有點想笑,忽然覺得余久有點可愛——即便他一直晃在自己眼前也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反而因為頭頂上那串剩下時間越來越短的倒計時而讓人愈發(fā)不安,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誰在擔心誰。 因為太過于關注倒計時趨同這件事,寧樂言稍微有些迫切地尋找和猜測一切的可能,導致他幾乎把自己剛埋進土里的花種拋在了腦后。 直到某天中午下課,吃完飯回到宿舍時,舍長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問寧樂言:“你上次種的那個什么花怎么樣了?” 寧樂言一怔,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快把那盆花給忘了個干凈了,一個多星期里自然也一次水都沒澆過。 經由舍長一提醒,他趕緊到陽臺上去看被自己塞進角落里忘了的花盆,果不其然,且不說種子到底是不是活著的,單單就一個多星期沒澆水,那幾??蓱z兮兮的花種也不可能發(fā)芽,種下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就還是什么樣,棕褐色土面平平整整,一點有東西要鉆出來的痕跡都看不見,連雜草都沒長一根。 本來能發(fā)芽的幾率就很小了,現(xiàn)在又在土里平白無故悶了這么久,就算本來還是活的,這會兒也都該死了吧。 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屋頂還是自己給捅破忘了補的。 寧樂言的注意力短暫地從倒計時上被拉開了,他頭疼又無可奈何地去找空瓶子,接了水小心翼翼地往花盆里的土上澆,動作又輕又慢,一點一點地來,等到澆下去的水把土給浸透了,又端起花盆放在陽臺半人多高的護欄墻上,讓陽光能夠照到土面。 ——雖然陽光對埋在土里的種子好像也沒什么用就是了,但有總比沒有好吧,萬一還能搶救活呢? --